昭华(662)
从唇角到唇珠,留下他温柔碾磨的痕迹。
真是讽刺。
他们曾经亲密无间,而如今,他却隻敢在她醉酒不清醒的情况下吻她。
这一吻,用尽他的忍耐力。
他克制著离开她的唇,动作温柔地整理她乱瞭的发。
他看著她,那眼神几乎能将她溺死在其中。
子时一刻。
魏玠才从昭华房中出来。
阿莱被人控制著,眼底一片愤怒。
她真是不懂,魏相到底想做什麽。
他若是舍不得公主,为何要将公主弄来昌平。
如今倒来献殷勤……不,他是来欺辱公主的!
阿莱拼命想冲破被封的穴道,却听到魏玠开口瞭。
“今晚的事,不必让公主知晓。”
留下这句后,魏玠就离开瞭。
风雪很大。
他披著大氅,行走在白雪皑皑中。
已是身在高位,可他的背影是那样萧瑟寂寞。
……
第二日。
太阳升到正位,昭华才慢慢醒来。
脑袋特别昏沉。
阿莱送来药膳,能够解酒去乏。
昭华喝瞭口后,想到昨晚那似梦非梦的场景,凝神问。
“昨晚……”
阿莱当即紧张起来。
昨晚的事,她该如何跟公主说?
这段时间,公主好不容易高兴起来。如果公主知道魏相来过,隻怕又要多想。
要听魏相的,对公主隐瞒事实吗?
可她是公主的人,怎能听别人命令行事。
一时间,阿莱进退两难。
第八百五十三章感染风寒
“昨晚……”昭华这话一出口,又觉得可笑。
她想问什麽呢?
难道真要问——魏玠是否来过?
明明知道的,他不会来。
年关边上,他会很忙。
而且,他们如今这样的关系,他不会在意她。
昭华自己掐断瞭话,转而问。
“昨晚我喝瞭很多酒吗?”
阿莱悬著的心七上八下。
她不敢直视公主的眼睛。
“是的。”
这之后,昭华没再问什麽。
但她一直有种感觉,昨晚并不太平。
……
年初四。
肃成帝收到军情急报,碰到一些难懂的词句,想问问魏玠。
却被告知,魏玠病瞭,无法入宫面圣。
肃成帝十分担心,亲自带著太医前往相府。
魏玠带著病体给肃成帝请礼,少帝当即上前,做瞭个扶起的动作。
“魏相快快免礼!既然身体有碍,就快些上床上躺著吧!”
肃成帝以为,魏相是操心国事,劳累过度,引起的病重。
事实上,他是因为在风雪中赶路,受瞭风寒。
太医诊治过后,肃成帝情真意切地叮嘱。
“魏相定要好生休养,朕和天啓不能没有您!”
听闻魏相病倒,有人忧愁,有人欢喜。
欢喜的是那些有愧之人,他们都和陇右城一战有关,自上官将军被害后,他们人人自危,提心吊胆的,担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然而,魏玠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
年初六,群臣照常上朝会。
衆人看见首位的魏相,面色各异。
散朝后,他们私下议论起来。
“听守城的侍卫说,除夕前,魏相出瞭城,年后才回来。不知是去做什麽瞭。”
“还有这等事?!”
有人推测,“魏傢人几乎都死在瞭那次战事中,剩下的那些,或许被安排到瞭别城。魏相此番应该是和傢人团聚,一起过除夕的。”
这话一出,其他人都显得紧张起来。
毕竟,陇右被屠城一事,到现在都是禁忌。
相府。
侍卫送来一封信,是远在别城的魏玺所写。
魏玠看瞭信,沉默良久。
魏玺所求的,还是和前几次一样——想要入朝为官,和魏玠一起报仇。
全族被灭,魏玺暂且放下他与兄长的私仇。
如今正是需要他们兄弟齐心协力的时候。
然而,不管魏玺如何央求,魏玠软硬不吃,坚持要他先养好身体。
魏玺的伤,是在陇右被屠城时所受。
当初官兵为瞭谋取魏傢傢财,用各样的方法逼迫母亲,包括用魏玺的性命要挟。
但他们又不敢真的杀瞭魏玺,便折磨他、虐打他,害他落下一身伤。
魏玠出于各方面的考量,将魏玺留在神医白九朝那儿,不想这麽早让魏玺掺和自己的大计。
奈何魏玺性子急,每个月至少要来三封信,迫切地想要来皇城。
这次,魏玠同样否决瞭。
但他担心,魏玺这不服管的人,会私下用别的手段。
果不其然,魏玠的担心成真瞭。
刚到二月,玉阳山传来噩耗。
宣仁帝遭刺杀,奄奄一息。
魏玠闻讯赶去。
他亲自为宣仁帝处理伤口。
玉阳山的守卫在一旁解释道。
“那刺客来去无影,他将太上皇带去山下折磨,足有好几个时辰,等我们发现去寻人,堪堪救下太上皇。
“但那个时候,太上皇的伤势已经很严重瞭。
“山上的人不敢胡乱医治……”
床榻上,宣仁帝张著嘴,一双眼睛瞪得很大,直勾勾地盯著魏玠,伸出手指,指著他。
明眼人都看得出,太上皇这是有话想说。
魏玠沉著眸子命令。
“都出去。”
侍卫们都离开瞭,太上皇反而更加不安。
他身上有好几个血窟窿,血流不止。
“魏……魏玠,是你……是你们,魏傢的人……朕就该……杀光你们!”
魏玠听到这话,包扎伤口的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