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732)
他当即去找太后。
“母后,藩地那边出事,是不是您所为!您怎能用火药呢!那可是会殃及无辜百姓的!”
他年纪不大,却也知道这个道理。
火药是打仗用的,威力很大。
太后听到这无端的指责,板起脸来,矢口否认道。
“本宫不曾做过那种事!什麽火药,更是闻所未闻!皇上,是谁在您面前诬陷本宫?”
肃成帝摇头。
“没人诬陷您,是朕猜测。
“毕竟除瞭您,没人这麽想让魏玠和皇姐死。
“母后,收手吧!朕觉得这样不妥。”
魏玠已经去藩地瞭,母后何须这样苦苦相逼。
太傅说过,穷寇莫追,网开一面。
魏玠那样的人,逼急瞭,连谋反的事都干得出来。
太后甚是气恼。
“本宫确实没做过这事儿,皇上,难道连母后的话,你都不信?”
随著年纪的增大,肃成帝对太后的信任不如从前。
母后总说为他好,可魏玠一党被清除后,外祖父和舅舅他们就把控瞭朝政,这和从前没什麽大分别。
并且,比起魏玠,他更加不喜欢舅舅他们。
那些人总把他当孩子,当著群臣的面,都敢说他小时候的事情。
实在有损皇威!
以前魏玠有什麽越矩的行为,母后还会站在他这边,私下指责魏玠的不是。
可如今舅舅他们有什麽做得不当,母后却说,舅舅和她一样,不会害他。
这令他很苦恼,感觉母后越来越不在乎他瞭。
而且据侍卫所报,母后总是和魏玺待在一起,两人不知道在谈论些什麽。
种种的不满堆积起来,肃成帝的心裡十分苦闷。
他摆出皇帝的架子,告诫太后。
“母后,朕希望你别再做那些多馀的事瞭!
“魏玠是朝廷重臣,谋害他有违律例!”
到底是个孩子,能说的重话,也就是拿律例说事儿。
太后一脸不可思议。
她这个儿子向来最听她的,今日却给她甩脸色!
肃成帝离开后,太后坐在那儿,兀自低语。
“一定是魏玠说瞭什麽,才会让皇上误会本宫!派去藩地的那些杀手在做什麽!真是无用!”
……
藩地。
刺客的事暂时处理完毕,魏玠才知,新婚贺礼中,有一份人手。
“大人,我们查过瞭,那份贺礼是三公子所赠。”
魏玠手底下的人,根本不承认魏玺相国的身份,还是习惯称呼他为“三公子”。
“东西呢。”魏玠冷著眸子问。
侍卫立马将那“贺礼”呈上。
打开盖子,裡面赫然放著一对手掌。
寻常人看到都会被吓到,魏玠却格外淡定。
他瞭解魏玺。
魏玺不会送陌生人的手掌。
魏玠盯著那手掌看瞭一会儿,心中有个猜想,但需要证实。
“传信给皇城那边的探子,让他们查件事。”
“是,大人!”
……
午后。
昭华睡意浓,靠在软榻上小憩。
醒来时,发现魏玠就坐在旁边,正给她把脉。
“你什麽时候来的?”
她这话,倒像是他们并未成婚,不是能够随意见面的关系。
魏玠语气淡淡地回,“这裡难道不是我的院子?”
昭华一时语塞。
按理说,他们是夫妻,他可以随便进出。
可自成婚以来,他最多陪她用膳,从未在此过夜。
她刚想到这事儿,就听到魏玠说。
“刺客的事忙完瞭,今晚开始,我与你一起睡在主屋。”
第九百五十六章别乱来!
“你说什麽?”昭华以为自己听岔瞭,又问瞭一遍。
魏玠把完脉,将她的手放下。
他有意无意地看著她眼睛,重複道。
“我方才说,今晚开始,我就睡在这屋。”
夫妻同睡一屋,这无可非议。
但昭华想到他们的关系,不由得生出一丝抵触。
大婚那日,魏玠那不情不愿的样子,她都看在眼裡。
是以,婚后他没来她这儿过夜,她可以理解。
可现在他又……
“公主这神情,是有什麽不便?”魏玠忽然发问。
昭华眉头紧锁著,犹豫几息后,缓缓开口。
“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一种默契,成婚是为瞭孩子,所以……不必像寻常夫妻那般,非要住在一起。”
她这话已经表达出不希望他在此过夜的想法。
魏玠听后,不怒反笑。
“或许是公主一人的默契。我从未有此意。”
他的笑让人瘆得慌。
昭华语气加重,决然道。
“我现在习惯一个人睡。
“何况我怀著孩子,有诸多不便。
“你非要过来,我隻怕睡不好。长此以往,对孩子也不好。”
一旁的婢女听到这话,心裡十分困惑。
公主和驸马,怎麽总是过不到一块儿?
先前她以为,是驸马敷衍塞责,不愿成婚,所以才在婚后对公主那样冷漠。
可现在,驸马提出要搬来睡,公主又不愿意瞭。
魏玠听完昭华的说辞,语气携著几分调侃。
“床那麽大,怎会有什麽不便?莫非,公主是想一人独用?这未免有些霸道。”
昭华眉头紧蹙,“我不同意。”
魏玠忽而将手放在她小腹上。
他的眼神格外较真。
“公主,我劝你三思后言。
“孩子听得到我们在说什麽。
“难道你想让他知道,他的爹娘十分不和?”
昭华拿开他的手。
“胡说八道!孩子还没出生,怎麽可能听得懂大人说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