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的水果[校园](274)
身上的运动服发皱,脑袋低垂,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狼狈不堪的样子,像极瞭那束已经开始发黑糜烂的玫瑰花。
明明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多麽无耻,他竟还多次想闯进屋。
周淮裡成绩好,长得好,也是当年一中当之无愧的校草,但他也从来没承认过自己是什麽好人,自然也不会惯著。
一连送顾晋南好几拳,再无情地关上大门。
楼道裡的顾晋南、屋子裡的周淮裡,以及在床上半昏睡的向柚橙。半路赶来的向思沉脑子就跟超级计算机一样,快速消化这个神奇诡异的画面。
结合顾晋南之前的所作所为。
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教训这个屁股黏在楼道瓷砖一声不吭的男人。
向思沉连手腕上戴的名表都没摘下,上前,毫不客气地将一滩烂泥的男人从地上拽起。
眼裡,是呼之欲出的怒火。
“顾晋南,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一个做姐夫的人,为什麽会出现在小橙这裡?”
向思沉自认为自己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给瞭对方足够的时间来为自己辩驳,也觉得顾晋南再怎麽混蛋也不会无耻到这种地步。
可惜,他错瞭。
顾晋南摆烂,直接选择无声反抗,用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来告诉向思沉,事情就是他想的那般,要杀要剐随便。
这般无赖举止也彻底激怒瞭向思沉,他可不在乎顾晋南脸上还有新鲜热乎的伤口,直接迎面就给他坚实一拳。
打的人踉跄后退,再次倒在地上,鼻子、嘴巴都流瞭血。
可见力道之大。
脸都伤成这样瞭,顾晋南也隻是毫不在意抹去皮肤表面的鲜血。他似乎感受不到疼痛,还故意咧嘴大笑,笑得癫狂无比。
看他这个样子,向思沉放下举起的拳头,骂道:“你给我滚。”
顾晋南的笑有嘲讽、有无奈、有悲凉,笑够瞭,才起身,像一条被人丢弃的狗,佝偻著身子离开。
来时意气风发,走时颓废不已。
直到那人彻底离开,向思沉一拳打在墙上,发洩心中的情绪。
拾掇好坏情绪,他才进门入瞭卧室。
向柚橙已经醒来,精神有点恍惚,劲头不大,一手牢牢抓著旁边的周淮裡。
向思沉进来,她的眼神也隻是空洞著跟著他转动。
他暂时没心思去追问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臭小子,而是坐到床边,摸瞭摸向柚橙的发顶,自我责怪,“怪舅舅没保护好你。”
要不是一意孤行非要搬出来住,这种事就不会发生。
要真的说起,要怪隻能怪自己。
向柚橙摇摇头,手提瞭提他向下耷拉的嘴角,哑著嗓子,“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开心点。”
因为这个突发事,生日的事就取消瞭。
向柚橙的手一直没放开过周淮裡,她怕自己一松手,所有的事就如梦境一般,恢複如初。
紧拽的人也如烟一般,消失不见。
向思沉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沉默不语。他连客厅的灯都懒得开,将自己淹没在黑暗中。
直到一小时后,裡面的人终于睡瞭,周淮裡才有机会出来,径直坐他身边。
“没什麽想问的吗?”
周淮裡打破沉默。
一声长长的叹气声,向思沉起身整理好身上的西服。卧室房门开瞭一条细缝,在确认向柚橙真的有在好好休息,准备离开。
面对周淮裡,他其实有很多话,但实在不知道从何问起。
直至出门才轻声说:“那就拜托你,好好照顾好小橙。”
换做以前定会冷嘲热讽,现如今天差地别的待遇,让周淮裡有片刻的恍神。他竟还有点不适应,追问:“为什麽?”
向思沉背对著,头也没回。他站在黑暗的楼道,“当年你能为她挡下一刀,难道我还不明白嘛!”
声控灯触动,楼道瞬间大亮,大开的门口却早已空无一人。
没有一秒的犹豫,向思沉真的如他说的那般,把向柚橙安心交给瞭他。
而离开的他车速飙到最高,深更半夜闯进瞭顾傢的老宅。他的这一系列的发疯行为,也惊动瞭顾建国。
老爷子看他的样子,眼裡满是惊讶。
不过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什麽大的场面没见过,都到瞭这时候明知道人傢是上门来兴师问罪的,还玩虚的一套。
一顿合乎礼数的寒暄,倒显得向思沉才是那个不合规矩、野蛮无礼的人。
他阴沉著脸,上来就是要人,“顾晋南,人呢?”
“让他下来。”
真是白费瞭顾老爷子一番高谈阔论,他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从来没人这麽无视自己,包括比顾老爷子更傢大业大的向晴对他也是一直以礼相待,无形中也让顾建国忘瞭自己身处的位置。
他当下拉瞭脸,也很快恢複如常,调整瞭心态,拿出一傢之主的威严,“安鸿,晋南他人呢?”
顾夫人安鸿从向思沉进这个傢门,就一直偷摸摸躲在楼上打量。
听到丈夫喊自己,她小心掩饰慌乱,挂上假笑,为自己儿子解释,“思沉啊!都这麽晚瞭,晋南早就休息瞭,要是没什麽重要的事,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
“要是他哪裡做的不好的,明天,明天一大早,我让他登门拜访,跟你道歉。”
“免得伤瞭两傢人的和气,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安鸿心思焦虑,双手交叠来掩盖还没来得及洗掉的血迹。血当然不是她的,而是她那个一直引以为傲的宝贝儿子的。
半个小时前,顾晋南一身狼狈回傢,她这个做母亲真的是吓坏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