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欲晓[破镜重圆](29)
春岁无意间瞥见韩政餐盒裡的饭跟自己的不一样,转头看眼旁边堆著的袋子,春岁这才发现原来是自己跟他们吃的都不一样。
春岁正疑惑,接著便听到嘉年跟韩政的对话。
“垃圾就放车上吧,我回去一起丢瞭。”嘉年说。
“那多麻烦姚警官。”韩政假客气,“怪不好意思的。
嘉年笑笑:“要不你跟我一起?”
不笑还好,笑起来比不笑还让人看著紧张。
韩政目光转向春岁挤挤眼睛,意思是跟姚警官这个人做朋友挺累的吧,真是辛苦你瞭。
春岁也笑笑。刚才的疑惑在她心裡已经有答案,既然剧组的饭是嘉年送的,所以那份没有胡萝卜的炒饭也不是凑巧,而是他特意带的。
跟姚嘉年在一起会很辛苦吗?春岁想著看姚嘉年准备推车离开的背影。
他们之间确实有过很多辛苦和难过的时候,但更多的好像是像那份炒饭一样真真切切平凡却又放不下的幸福美好。
春岁送嘉年到校门口。
嘉年戴好头盔,身姿板正开上电三轮的模样有点好笑。
“晚上我会回去的很晚。”
案子刚有新的进展,接下来嘉年又有的是忙不停加班的时候。
“睡觉记得关好门窗。”嘉年还是老样子提醒。
“会的。”春岁点头,“下班瞭我给你打电话。”
这样算是和好瞭吗?春岁也不知道。
还有十天,春岁心裡想著自己还能这样留在泉水的日子也没多少天瞭。
无论如何,故事总要有结局那天。到时候,无论好坏,我们都会得到属于自己的答案。
嘉年出门左转,巧的是对面刚好过来一辆黑色商务车。
县中门前马路窄,对面没有让车的意思,嘉年隻好先往后退将车停在校门前的空地上,准备等对面的车过去后他再离开。
结果商务车不仅没有让路,看上去也没打算离开,而是跟嘉年的三轮并排停瞭下来。
这下嘉年的车算是被完全挡死瞭。
这人到底会不会停车啊。
春岁看不下去瞭,走上去正打算敲窗质问,结果手还没落下去,车门先开瞭。
春岁看著裡面坐著的的人手上动作一愣,满眼诧异喊:“傅斯岳?”
傅斯岳挑眉,看她朝自己反向攥著的拳头“嗤”笑一声:“你就这样欢迎我的?”
谁欢迎瞭。
想真多。
春岁手放下,问:“你来干什麽?”
傅斯岳笑更明显瞭。【你来干什麽】和【你怎麽来瞭】两句话之间,明明后者听上去更亲近些,但春岁却还是那样直白的懒得多费一点心思敷衍他。
傅斯岳下车:“我来给你,们送温暖。”
嘉年还在三轮车上坐著,全程看著一身黑色衬衫西装打扮却又松松散散系瞭条亮色领带的傅斯岳下瞭车,再然后另一个穿西装的男人跟著下瞭车。
那人嘉年认识,吉昌地産总经理刘秋水。
刘秋水下车忙不叠打开后备箱,眼角堆笑朝门卫喊:“哥们,过来帮个忙呗。”
年轻门卫晃晃悠悠过来,刘秋水赔笑,心想他也没办法。另外三个人,一个是警察,一个是老板,剩下那个漂亮女的,老板专门买瞭两箱子奶茶送过来,傻子也能看出来她在老板心裡地位不一般。
三个人,没一个他敢使唤。
这边忙著往下搬奶茶,另边已经暗戳戳开啓瞭修罗场。
春岁偷偷看瞭眼姚嘉年,他正冷著一双眼看向傅斯岳一言不发,傅斯岳倒是笑的积极,隻不过笑的很假,没有一点感情,就像他虚情假意的应酬客户一样。
“刚好路过,来探个班。”傅斯岳偏头看刘秋水他们费力抱著的奶茶,说:“姚警官帮忙一起搬下?”
他倒是挺敢使唤人。刘秋水眼睛放大,想著大集团的老板就是不一样。
嘉年没动。春岁先一步开口:“你怎麽知道我在这的?”
开工这事她没告诉姚嘉年,自然也没跟傅斯岳讲。
姚嘉年听到这裡眼神裡的寒气瞬间褪去一半。
“县城就这麽点。”傅斯岳说,“我想找个人应该不是什麽难事吧。”
确实不难。傅斯岳有多大本事,春岁知道也见过。
刘秋水还在一脸期待的等著嘉年来帮忙,结果嘉年隻是莫名其妙挤瞭个比他还浮夸的假笑,朝他那有本事的大老板按瞭下喇叭。
“帮忙就算瞭,我这会儿还有事。”嘉年扬瞭下下巴,说:“傅老板车子挪一下?这是学校门口,不好这麽停车的。”
“县城就这麽点。”嘉年故意重複他刚才的话,“都像您这样随便停车的话,那就都不用开车出门瞭。”
黎明
春岁望向嘉年,看他一脸骄傲的表情跟著很轻地笑瞭下。
以前总是她风风火火走在前面,伸张正义也好,惹事闯祸也好……反正不管她做什麽,姚嘉年都会默默跟在她身后,永远为她兜底。
那时候所有人都喜欢夸姚嘉年沉稳,但隻有春岁知道,其实他也有不稳重、孩子气的时候。
嘉年故意阴阳怪气,换其他人可能脸上早就挂不住瞭。
但傅斯岳不会。傅斯岳有一百幅面孔,人们很难在他脸上看到真正的情绪。
“是不方便。”傅斯岳笑笑,问春岁:“上次说搬我那住的事情考虑的怎麽样瞭,老小区交通不方便,回头我把车给你开著上下班。”
……
春岁眉间一蹙,她觉得傅斯岳好像疯瞭。
做生意从不吃亏,最讲究等价交换公平交易的傅总这会儿竟然肯做赔本买卖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