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是玉兰香(21)

“班裡前五，校考排名没出过前十，还是校篮球队队长、学生会副主席。”季明明又叹瞭口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跟他比我们班那帮男生真是没得看。”

怪不得蔚然看不上班裡的男生打篮球呢，黎桃又想起那天的体育课，有些瞭然地笑瞭。

一曲唱罢，几个同学上台去献花。谢承哲捧著玫瑰走向蔚然，黎桃能听见礼堂裡微微有几声惊呼。

“太浪漫瞭吧！”

“啊啊我酸瞭！我也想要这样的爱情！”

蔚然却并没有显得太高兴，扯瞭扯嘴角，收下瞭花，任由谢承哲扶著穿著高跟鞋的她走下台。

老师们见状并没有说什麽。黎桃震惊，原来学习好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啊。

台上的卓华则眼巴巴地看著蔚然手裡的花，又看瞭看台下的黎桃，眼裡写满瞭“我也想要”。

黎桃当著转播给各班的镜头隻能低头装没看见，心想：干嘛呀，人傢是真情侣，我这名不正言不顺的怎麽送啊。

合唱团的同学陆续下瞭台，接下来是弦乐团的节目。

同学们微调瞭座位，又增加瞭几名新成员。弦乐团全员就位，占满瞭整个舞台。

卓华则站在指挥老师旁边，架好瞭准备姿势。

指挥棒一挥，响起瞭经典的《D大调卡农》，悠扬轻快的旋律围绕著整座礼堂。不少同学跟著节奏轻轻晃著脑袋，沉浸地欣赏著。

台上的卓华游刃有馀，漆皮鞋轻踩著节奏，这点难度对于他来说隻是小菜一碟。就在这首《卡农》即将结束时，曲风一转，开始瞭第二首探戈舞曲《一步之遥》。

黎桃顿时想起瞭影片《闻香识女人》裡经典的探戈片段。台上的卓华手上娴熟地演奏著，眼睛却直直地看向黎桃，好像礼堂裡空无一人，而他在和自己心爱的女孩共舞。黎桃虽然不知道卓华脑子裡在想什麽，但被那样的眼神一直看著，不觉有些脸红。

一曲终瞭，全场再次爆发雷鸣般的掌声，卓华和黎桃就这麽旁若无人地对视著，直到指挥老师拥上卓华的肩头，才一起鞠躬下台。

黎桃知道，刚刚的那一刻，她一辈子都忘不掉瞭。

身边的季明明仰天长啸：“我好酸，像吃瞭一整棵柠檬树一样酸。”

校联欢会结束，同学们陆陆续续地回教室。

“瓜瓜！”黎桃回头，卓华提著琴箱和礼服袋朝她跑来。

“刚刚的表演，你觉得怎麽样？”卓华问道，脸色因为跑动还微微发红。

“好听！特别好听！”黎桃飞快地鼓掌，一脸的崇拜，笑得眼角弯弯的。

“我当然知道好听瞭……”卓华越说越小声，凑到黎桃的耳边说，“我是问你，帅吗？”

“哈哈哈哈，帅！特别帅！”黎桃因为卓华的孩子气笑到不行。

卓华这才满意地点瞭点头。

回到瞭班裡，桌椅已经围著讲台摆成瞭两排U字型，隻有进门处的几个位置留给在校联欢会上的同学。卓华和黎桃入座，不一会儿蔚然也回来瞭，挨著黎桃坐下，随便把玫瑰花放在瞭椅子后。

“你之前让我保密，我还以为你不太想让大傢知道呢。”黎桃低声说。

“确实不想。”蔚然的语气听不出情绪，表情算不上明朗，抱著胳膊背靠著座椅若有所思的样子。

黎桃没有继续问，她看得出来蔚然对谢承哲送花的举动并不满意，虽然她不明白为什麽。

班裡的节目就随便瞭许多，大傢自发展示瞭些简单的才艺，又做瞭抢椅子、猜歌名、击鼓传花各种小游戏。

击鼓传花的花用瞭气球代替，鼓声一停拿到气球的人就要上台表演节目，班裡的气氛瞬间活跃瞭起来。第一个轮到同学硬著头皮背瞭一段绕口令，勉强算过瞭。

黎桃紧张地攥紧瞭双拳，生怕轮到自己。

“你不想上台吗？”卓华见状问道。

“不太想，我唱歌不太好听。”黎桃缩瞭缩脖子。

气球越传越近，好巧不巧，卓华刚把气球递到黎桃手裡，鼓声就停瞭。

卓华想也没想，就用身体挡住身后同学的视线，把气球拿瞭回来，前面的蔚然当然是装没看见。

齐老师放下鼓槌，一摘眼罩问：“到谁瞭？”

“我。”卓华拿起琴上瞭讲台，用一首舒伯特的《小夜曲》帮黎桃解瞭围。

几轮游戏下来，有同学仗著齐老师好说话，喊道：“齐老师也表演个节目吧！”

“对啊对啊！”不少同学也跟著起哄。

齐老师想瞭想说：“我也没有什麽才艺好表演的，元旦回来的历史小测就不测瞭吧。”

“喔！”全班热烈鼓掌。

“一会儿发下去给大傢当元旦作业吧。”齐老师笑得很平和。

“啊？”全班哀嚎，起哄让齐老师表演节目的同学得到瞭周围同学的一顿爆锤。

转天就是跨年夜，各大卫视争相推出瞭精彩的跨年演唱会阵容。

黎桃却无心节目，一傢五口的温馨景象更让黎桃挂心傢裡时常冷清的卓华。

“在干嘛，你晚饭吃什麽呀。”黎桃发瞭消息过去。

卓华回瞭一张图，两副碗筷，几道简单的傢常菜，桌下是等著吃剩饭的聪聪。

“我爸在傢，随便吃点儿。”

黎桃这才放下心，看起瞭节目。

正当黎爸黎妈为倒计时来临前，看哪个大咖的节目争抢遥控器时，黎桃手机一震，“来窗台，我在你傢楼下。”

黎桃顿时心跳加速，瞟瞭一眼爸妈没发现她表情有什麽异样，才慢慢起身，尽量稳步走向窗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