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夏云(46)
“我觉得好很多瞭。”她微微低头盯著杯子,脸有点红。“陈局长,谢谢你。”
“你以前叫我师兄的。”那时他们为晚会主持一起对稿排练,她师兄师兄的叫得欢快。
“……”
“或者和麦冬冬一样,叫叙哥?”
“……”
“回去睡一会儿。”他收拾餐桌。
“好。”她站起来犹豫瞭一下,还是回头对他说:“你先回去吧。”
“你一个人,还在生病,我怎麽放心回去?”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我不吵你。”他过来直接拉起她的手腕,将她送回房间。
描苗还是觉得很难受,卫衣帽子都没脱就躺下瞭。房间门关上瞭,隐约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她又累又冷,蜷缩著蒙上瞭被子。
下午陈叙进来看描苗,他用手背轻轻触碰她的脸颊,看她已经退烧瞭,便将她额上的退热贴撕下来,结果发现她的额发全都湿瞭,他伸手探瞭一下,帽子下她的脖子也全是汗。“描苗,”他轻拍她肩上的被子,“起来换件衣服。”
描苗起来换瞭衣服又睡过去瞭,一直到傍晚他来叫她吃饭。
除瞭瘦肉粥,他还给她炖瞭一碗雪梨银耳汤。两人安静地吃完瞭晚餐。
“明天有课吗?”他问。
“没有。”
“收拾东西,我送你回傢。”
“后天有早课。”
“明天晚上你身体好些,我再送你回来。”
“我已经好很多瞭。”
“描苗,听话。”陈叙无奈地:“明天周一,我有很多会议不能请假。但我没办法让你一个人待在这裡。”
“……”
“或者你同意我今晚留在这裡照顾你?”
33. 积极分子
描苗脸红,马上打断他:“我回傢。”
“好!”他偷偷扬瞭一下嘴角:“你收拾一下要带回去的东西。”
结果她隻背瞭个背包,裡面除瞭电脑,还塞瞭她换下来还没有来得及洗的衣服。
还跟跟个住校生似的。
连续感冒瞭将近两周,描苗觉得有点虚弱,上车扣好安全带之后就闭上眼睛休息瞭。黑暗裡,她感觉陈叙靠瞭过来,他身上有很淡的木质香调的男士香水,是早上在他的怀抱闻到的味道。他轻轻的呼吸声响在上方,她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升腾起一股类似发烧的感觉。有一刻她完全不敢动。
感觉座椅靠背缓缓的向后下移,他原来隻是过来帮她调整位置。他撤离后,车子平稳地使上瞭高速。
50 分钟后,车子在描苗傢门口前面停下来,陈叙目送她走过院子,然后傢裡的门打开,听见她妈妈惊讶地问她怎麽这个时间回来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怎麽脸色那麽差?他于是终于放心,开车回傢。
第二天是周一,陈叙一天都非常忙。中午的时候他发信息给她,知道她恢複得差不多瞭。于是下班上车就打给她,问她晚饭后是否回大学,他过来送她回去。
“不用瞭,妈妈希望我明天早上再回。”
“你的早课是几点?”陈叙沉吟瞭一下:“我送你过去?但我担心你会不愿意那麽早要起床出门。”因为送她过去之后,他还要在上班时间前赶回单位。
“不用。爸爸会送我。”
“也好。”然后他又不禁无奈地:“描苗,我好想你……但你身体刚刚恢複,我又不舍得让你出来。”
“嗯。”隔著电话,描苗的脸颊又热瞭,心裡异常甜蜜:“我晚饭后会去倒垃圾。”
“真的吗?”他瞄瞭一眼路牌,开心地一打方向盘,“我今晚刚好也要去陪爷爷下棋。”
晚饭后,两个倒垃圾积极分子在小区的分类垃圾回收点碰上瞭。
两人在旁边的洗手池洗净手,陈叙送描苗回去。
“这次真的好瞭吗?”
“嗯。”
“累不累?”
她笑:“被妈妈勒令睡瞭一天。”
“妈妈威武。”他笑,“当然描苗也很乖。”
“咦,”描苗停下来,“这边走的话要绕很远咧!”
陈叙笑:“嗯,你不是说睡瞭一天不累吗?”他微叹瞭一下:“我开瞭一天会,刚好一起散散步。”
“好吧。”
两人走瞭几步,陈叙突然停下来,描苗在前面回过头来问:“怎麽瞭?”
“描苗,”他朝她伸出手,“我好累,你带著我。”
“喂,好像生病的人是我。”
“你刚才说睡瞭一天。”
“谁说要散步的?”描苗不理他,继续向前走,但脸上的笑容却偷偷荡漾开来,哎哟陈局长撒娇的样子,好可爱!
“嗯,我说的,”陈叙两步追上她,将她的手握在手裡:“那我负责牵著你。”
这一次,描苗没挣扎。陈叙的嘴角抑制不住地扬瞭起来。“你明天几点出发?”
“七点。”
“好,我知道瞭。”
描苗的手机响起来,是妈妈。
“描苗,你没事吧?”妈妈的语气有点急。
“没事啊!”
“怎麽倒垃圾那麽久?吓到妈妈瞭。”
“哦,对不起,妈妈,”描苗不好意思地:“我走错路瞭。”
“都多大的人瞭,要爸爸去接你吗?”
“不用。”她笑:“睡瞭一天,我散一会儿步。”
“好,那你小心点。”
“嗯,放心,小区很安全。”
“晚上女孩子去那裡都不能大意。”
“知道瞭,我大概……”她转头看瞭一眼陈叙,他朝她竖起两根手指,“二十分钟后回去。”
两人手牵著手慢慢走著。别墅区容积率低,夜晚小区的路人少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