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无限游戏直播后我每天都在守寡(320)
不过十年而已,我还有很长的一辈子,可以来慢慢填满这段时间。
而然相逢短暂,迟念突然就死掉瞭。
迟欲坚持不住,缓慢地、像是一个年老的人一样撑著膝盖慢慢地蹲下来。
“我永远没法得到答案瞭。”
也永远没有姐姐瞭。
迟欲蹲在地上,似乎是抽瞭抽鼻子,声音低哑。
他带著愤怒、怨恨和不解进入瞭游戏。
但是这些强烈的情感的底色都不够是一个关键词:悲伤。
迟欲不太想承认,自己为瞭迟念而伤心,迟念都不要自己瞭,自己还像是没皮没脸的狗一样地围著她留下的气味打转,可真是有够贱的。
可是他也不能不伤心。
这并不受他的理智控制,就好像是被人强硬地取走一块心髒——那麽心裡就会空出一个冻,走动的时候,风灌进去,于是就会听到呜咽的风声。
迟欲不得不承认,那声音听著让人想要落泪。
“没关系的哦,”一直温暖干燥的手掌落在头顶,迟欲迟钝地抬头,却被那隻手有些强硬地按住,脖子动弹不得,隻能维持一个很小的抬眼弧度,窥见那一抹金色阳光下温柔的眉眼,“大傢都是这样的,不断失去又不断拾取,为瞭自己想要却得不到的事物忙碌一生,最后再在地低重逢。”
些薑刻意压低瞭声线,说出的话像是某种吟唱,带著让人不易察觉的蛊惑性。
迟欲的眼神逐渐有些涣散,似乎是思绪随著那低声细语而翻飞著失去瞭引线,不再受主体的操控。
迟欲张瞭张嘴,似乎想说什麽。
些薑垂眼看著他。
迟欲有些艰难地仰起脸,抬手掀开头顶的那隻手掌,道:“我们这个姿势是不是有点太奇怪瞭。”
“简直就是人与狗。”
多米诺这个时候刚好从桌子下钻出来,汪瞭一声,然后蹲坐在地上,吐著舌头,欣喜地看著金让。
金让下意识地抬手摸瞭摸多米诺的狗头,顺便习惯性地挠瞭多米诺稍显扁平的头顶,换得多米多舒服得闭著眼的表情。
葵仔细参考这幅构图,视线从多米诺和金让的身上又落到迟欲和些薑的身上,然后肯定道:“确实是人与狗。”
“抱歉, ”些薑收回手,解释自己抬手摸头的原因,“你看上去实在是太像一隻没人要的小狗瞭。”
他的语气裡可没有多少道歉的意思,隐隐还有些笑意——而且比较微妙的一点是,他还真把自己当狗瞭。
迟欲说不上现在是什麽心情。
被戳穿的羞耻、想到迟念没瞭的悲伤以及突然被温柔以待的不自然——
好像这些天以来,他的心情一直这样複杂。
複杂到好像是要把他前半生缺失被关押在心底某处的情感起伏都在短期内释放出来一样。
迟欲条件反射地抹瞭一把脸。
哦,没有哭。
做完这个动作,一抬头,就看到些薑意味深长地看著他。
看来两个人都想起瞭“甜蜜傢园”裡迟欲疯狂想要得到谢之殃眼泪的场景。
迟欲有些莫名地尴尬。
“你是巧合,嗯,刚好进入我的惩罚关卡的吗?”
“这也是保护的一种,”些薑道,“我可是找瞭你好久。”
“啊,你一直在找我吗?”
“隻是可惜,每次游戏结束,你都匆匆忙忙,所以我没有机会确认是不是你,”些江说完,略作停顿,然后勾唇一笑,“毕竟,你和小时候很不一样瞭。”
说完,些薑偏著头,用右手食指和拇指撑著侧脸,似乎陷入瞭某种回忆中,露出瞭怀念的神情。
迟欲愣瞭一下,有些不确定道:“你以前认识我啊?”
葵忍不住插嘴:“你自己的事儿你记不住?”
迟欲也觉得有点说不过去——“你以前也是金发吗?”
他想要确认这一点。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瞭,”些薑很贴心地为迟欲辩解,“而且没有相处很长的时间,基本上就隻见过一两次,记不住也是正常的。”
他并没有回答这头金发的事情。
“哦,别叙旧瞭,”金让拉住多米诺的项圈,一边预防它再一次在厨房裡乱窜,一边抬起头,对迟欲道,“把衣服脱瞭吧。”
迟欲茫然:“啊?”
然后他听到另一边传来瞭一声轻笑。他循著声音看过去,些薑已经把脸偏瞭过去,手指也遮挡住瞭边角上扬的嘴唇。
自己应该没听错吧?
些薑,好像笑出声瞭?
迟欲没有更多时间来分析些薑笑他是出于何种考量——因为金让已经有些不耐烦地催促他:“不是,你磨蹭什麽啊?脱啊。”
迟欲盯著他好几秒钟,面露犹豫——是脱吧?不是谐音吧?是叫他脱衣服的意思吧?
金让一脸你没听错的表情凝视著他。
而葵似乎也不觉得有什麽问题,还有闲心弯腰逗狗。
些薑……算瞭,考虑他做什麽。
脱就脱呗,反正也不会少一块肉。
迟欲对这方面也没有特别在意。
所以当他意识到金让没有开玩笑后,动作麻利甚至可以说是飞快地脱掉瞭上衣。
当他低头解开皮带的时候,金让尖叫一声:“你干什麽!”
制止瞭他行云流水的宽衣解带动作。
迟欲:“……不是你叫我脱的吗!”
怎麽现在搞得好像是他在耍流氓一样啊?
“我隻叫你脱、脱衣服,没叫你脱、脱衣服,”金让结巴瞭一下,然后道,“隻露出上半生就好瞭啊,下面是、是想干什麽……”
又是一声轻笑从靠窗的那个方向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