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无限游戏直播后我每天都在守寡(388)
这个“孩子”是违背天理的荒谬産物,不可能被生出来。
所以夫人才会想要把“它”挖出来。
“你们两个傻站著干什麽?”
娜娜一把把两个人掀开,就想要去帮助顺子——
迟欲一把抓住她。
“你!”
娜娜愤怒地瞪瞭他一眼,却在看到对方凝重的表情后没瞭声音,怀著古怪的心情转过头,把视线落在顺子的肚子上。
顺子根本不需要人帮助接生。
早在谢之殃和迟欲发现顺子的第一时间,他们就意识到瞭这个问题。
隻有娜娜因为隔得远、视角原因看不清楚、才会误会顺子要生産想要帮忙、
娜娜脸上的焦急瞬间凝滞,变为惊恐。
“那、那是……”
迟欲回身,看瞭一眼站在坡上,居高临下俯视衆人的大妹。
对于那个东西,大妹和他都不陌生。
黑色的发顶,粗硬的发质,一个像是包子褶一样形状特殊的发旋。
它早就顶破瞭顺子的肚皮,从黑色的衣服下钻瞭出来。
不知道是血还是粘液的东西浸染瞭那件黑色的大袖短褂,将上面的暗纹填满,显示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
原来那衣服上绣著的图样是一对耳鬓厮磨的鸳鸯。
顺子的肚皮逐渐瘪下去,就像是放瞭气的气球,皮肉松松垮垮地落下来,覆盖在那东西还没有完全钻出顺子体内的身体躯干上。
在皮肤之下,有仿若青蛙四肢一样的东西正撑破皮肤,缓慢又坚决地探出肉芽,而这一切并不明显,隻是隐约有一个模糊的雏形,于是远看上去,就像是一层有色的透明保鲜膜,而保鲜膜下是一具蓬勃生长的新鲜胚胎。
那皮肤之下像是青蛙四肢一样的胚胎也努力地撑起瞭这一小块人皮,挣扎著爆出瞭肉芽一样异样的四肢。
肉色,没有皮肤,渗著半透明粘液,血管在表面虯结,形状就像是拧过的纸巾一样,上窄下粗,“手”“脚”各有三指,指与指之间有蹼一样透光的单薄组织。
当时在站台,这个怪物,做瞭个嘘的手势,示意他们闭嘴。
迟欲和大妹没有想要听话的打算,却因为顺子和夫人先一步甩开他们而没有机会提醒——
那时候,迟欲就在想,顺子和夫人能看到这东西吗
它那麽明显又诡异。
但是现在他知道瞭,答案是否定的。
夫人和顺子不仅看不到这东西,甚至就算是有人提醒,他们也没有办法看到它。
顺子的肚皮已经完全地瘪瞭下去。
而那个小贩的标记——像是畸形胎一样的东西,终于爬瞭出来。
它像是一个大头婴儿,头身比夸张。
它抬起一隻怪异的“手”,晃瞭晃那三根肉色的手指。
它在说,你好,又见面瞭。
“你们是没有拖欠的……好的顾客……”
他发出瞭低沉的笑声,然后尖叫一声:“清账!”
叫声尖利,直穿云霄,惊得林中飞鸟扑簌。
然后它狂笑著,踩著顺子的身体,跳跃著消失在瞭林中雾气裡。
这两个人终于还完瞭赊欠小贩的账。
以生命的代价。
被撑破瞭肚皮的顺子还没有完全死去。
他躺在地上,躺在自己的血和流出来的肠子内髒之中,睁著一双无神的眼睛望著头顶树冠中间那一小片狭窄的天空,喃喃道:“……回去、我要回去……”
谢之殃低头看著他,神色晦暗,看不清表情。
“回去做什麽?”
顺子的眼珠子缓缓转动,落在谢之殃脸上。
“……回来、回来我要……我要她回来……”
“回来!”
伴随著一声凄厉的呐喊,顺子口鼻猛然溢血,很快,在短暂的抽搐后,他再没有瞭气息。
在场几人默然。
迟欲叹瞭一口气,扫瞭一眼顺子的尸体。
他不知道看到瞭什麽,上前一步,低声问:“那是什麽?”
在顺子肚皮上,有一条像是蜈蚣一样的痕迹。
“手术缝合的疤痕。”
娜娜别过头,爬上瞭坡,她的声音平淡,“我舅舅去年肚子裡有一个肿瘤,取出来后,在差不多的位置有一个这样的疤痕,但是要小一点,颜色比这个淡。”
“……”
谢之殃沉默著,上前搜查瞭顺子的尸体,然后从他身上翻出瞭一本书。
那本书就是顺子和夫人在车上阅读的书。
很厚,封面用瞭佈面装裱。
一般,隻有比较贵重、或者内容庄重的书籍才会用佈料做封面。
封面上是手写的几个大字:
《贞寡村规则怪谈》。
迟欲问:“要不要翻开看看?”
谢之殃摇摇头,把书递给娜娜。
“带回去留作证物吧。”
至少,现在目前已知的,就已经有一出形似悲剧的、关于一整个傢庭的惨案。
迟欲和谢之殃简单地隐藏瞭顺子的尸体。
娜娜通过未定定位瞭具体位置发给同事。
大妹在埋藏顺子身体的落叶堆边放瞭石头。
“得有东西镇住魂,让它不要乱走啊。“
大妹解释道。
大概是她老傢的一种风俗。
四人继续上路。
没有人提起关于顺子死前的呓语——到底谁会回来?
答案是很明显的,但是没有人愿意细谈、
难道说,其实那些主动去到“贞寡村”的人要的其实不是解脱,而是更深的沉溺吗?
所以“贞寡村”大门上的标语才会写——
“你怀念的,将会以另一种形式回到你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