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无限游戏直播后我每天都在守寡(52)
他希望这傢古怪的赌坊直接撕下温情的面具,将丑陋的嘴角直白地展露出来。
迟欲属于玩游戏经常玩著玩著失去耐心的类型。
他讨厌冗长无意义的背景介绍,感情渲染对他来说也隻不过是给予玩傢错误引导、用以增加游戏难度的干扰因素。
迟欲可以好几天不睡觉通关一款游戏却不愿意拿出三个小时看一部温情的电影。
他天生有些情感缺失。
因此这个游戏在他看来真是设置瞭太多不必要的细节以及关键剧情的触发设置前摇时间真是太长瞭。
放别的游戏裡,自己早就死瞭八百次瞭。
迟欲面无表情地把玩著手上的筹码。
他又想起迟念那封语焉不详的信。
“如果你能收到这封信,说明你还没有蠢到在新手关卡就折戟,但是如果你收到瞭这封信,也就说明你还没有蠢到能找到我。没别的意思,好弟弟,隻是有点想念你,顺便提醒你一句,小心,不要被捉住瞭,我们和别的玩傢不太一样,在系统眼裡,衆生平等,但是姓迟的除外。”
迟欲眼皮跳瞭一下。
最后一句是——“请继续通关游戏,不要死亡,我在等你。”
迟欲久久没有说话,地蛙反而有些不安起来。
“客人…… ”
他试图开口说些什麽,但是下一秒脸上一痛——
迟欲的手还维持著抓起一把筹码砸过来的姿势。
紧接著哗啦啦一声,筹码落瞭一地。
迟欲跳到台桌上踢翻瞭满桌筹码。
他居高临下,环视屋子裡的宫女太监。
他们像是上瞭发条的小娃娃,此刻发条停止,于是停止瞭动作,温和的笑脸整齐划一地看向他。
迟欲骂瞭一句髒话。
“知不知道我姐在等我啊?”迟欲暴怒地地又是一脚踢翻逐渐向他靠拢的侍卫,道,“老子很急!?”
什麽背景、规则、怪物、线索,有多少算多少,能不能麻利点给他砸过来?
再他妈的这样磨磨蹭蹭耗下去,他姐的尸体都要臭成爆炸过的化粪池瞭!
宫女太监们的动作一滞,紧接著脑袋像是玩偶一样诡异地一转。然后一停一顿地向他站著的桌子靠拢过来
迟欲冷眼看著他们。
桌边的地蛙看情况不妙,想要逃走——但是在一堆往迟欲身边靠拢的人群裡,他竭力外逃的样子格外显眼。
还没跑出去就被迟欲一把薅住后领子,然后对准一个人最少的方向砸过去,砸翻好几个小太监。
地蛙惊恐地尖叫起来。
迟欲趁机从用地蛙的身体砸出来的缺口处跑瞭出去——
赌坊正门人多,迟欲隻能往后门跑。
一掀开门帘,好几条路——这时候,恐怖游戏裡必备的“选择唯一逃生路线”出现瞭。
迟欲果断开始点兵点将,还没点出来,身边窜出来一个粉色的影子。
一隻冰冷的手握住他的,带他冲向瞭一条狭窄的走廊。
“跟我来。”
是迟芳。
迟欲跟在迟芳身后,视线直直地落在她后颈上的缝合处。
是什麽样的凶器会造成这样的断口?撕裂处的破损非常不规整,排除利器,更像是…… 通过外力,活生生撕开的?
而身首异处的迟芳,现在又是为什麽可以像是活人一样地行动?
这他妈是个僵尸副本?
那为什麽她不蹦哒啊?
眼看著跑过后院厨房,迟欲正想著要不要把走廊屋簷下晒著的那一串大蒜给薅下来,迟芳语速飞快地说:“你破坏瞭规则,打扰瞭今夜的赌局,大傢是不会放过你的。”
迟欲的注意力从大蒜转移到迟芳嘴裡的“规则”。
他心念一动,想说些什麽,迟芳又开口:“天亮之前你是走不出赌坊的,隻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你暂时先躲起来。”
“躲在哪儿?”
“惩罚房。”
又不知道绕过几条狭窄的回廊,两人在一处黑黑的小屋子前停下脚步。
迟芳松开和迟欲紧握著的手。
她幽幽道:“在惩罚房呆过一夜,天亮后再出来,你就安全瞭。”
再转过身来,神情诚恳,又是一副担心哥哥的好妹妹模样。
“你快进去!”
被迟芳握过的那隻手阴冷麻木,像是在冰水中浸过一样。
迟欲一边把手贴著裤腿让手回温,一边打量这间平平无奇的小屋子。
这种一看就有鬼的小房子不用迟芳说,他也是会进去瞧一瞧的。
但是自己进去是一回事,被人哄进去又是另外一回事。
而这个哄自己进去的人,甚至已经都不能算是人瞭。
迟芳难掩自己的迫切,已经把手放在瞭门上。
她目光殷切地望著迟欲,月光下那双杏子一样圆润可爱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
迟欲的目光落在迟芳头上。是常见的双平髻。
法顶平分,两侧梳对称的圆润可爱的发髻,垂挂下来。这发型在宫裡的小侍女头上十分常见。
但是迟芳的职位应该比迟欲白天见过的都要高一些,朴素的发髻上还能有一些珠宝装饰——
这也能理解,出身不同,就是当丫鬟也是当高级丫鬟,就和迟欲是侍卫,却也被尊称一声小迟大人一样。
迟欲不懂珠宝首饰,迟芳头发髻上簪的那个碧色的小吊坠是什麽他不清楚,但是莫名觉得眼熟。
迟芳不知道他在看什麽,轻声催促:“他们快来瞭,哥哥。”
随著她的动作,发髻上的小吊坠轻轻晃动。
迟欲想起自己进入游戏的第一天,某人腰间相击而鸣的环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