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顶之上[无限](117)
“为什麽不直接摊牌明说?”黑雪王子的目光环视在场的所有人,他用一种极其肯定的口吻下结论,“大傢都知道吧,凶手就在我们中间。”
黑狼有点不悦地蹙瞭蹙眉,不知是不是黑雪王子莽撞直接的发言打乱他的引导节奏,不过既然有人出来开瞭这个头,持相同意见的人自然会站出来提出观点。
“其实……我也觉得,我、我从昨天就这麽觉得瞭,”晴天娃娃被吓得不轻,即使她没有很明显的表现出来,但煞白的脸色完全将她的恐惧暴露无遗,“所以我才想要和其他人同一间比较安全。”
听瞭晴天娃娃的话,她的室友克拉困惑地问:
“你怎麽知道自己不会和凶手同住一间房?”
晴天娃娃想瞭想:
“唔……直觉吧,所以我才想要和女生住。”
晴天娃娃这话确实容易得罪人,尤其是得罪男性,她的潜台词就是,她认为凶手是男性的可能性更大——但这也是合情合理的推测,毕竟能把一名成年女性的皮剥下来再钉在墙上做成蝴蝶翅膀,这麽血腥又恶趣味还充满行为艺术的变态杀人手法,单凭在场的这些女性的体型,应该很难做到这个地步。
蝴蝶公馆(3)
“你就这样把自己轻松摘除出去瞭?”黑雪王子抓住晴天娃娃有失偏颇的发言作为切入点, “说不定贼喊捉贼呢?”
晴天娃娃听完,翻瞭个白眼鄙夷的嗤笑黑雪王子:
“你真心这麽认为?如果我真出去杀人瞭,克拉肯定会听到动静吧。”
“可能凶手不止一个。”
克拉莫名其妙地引火烧身, 有种被冤枉后的委屈和愤懑:
“你们吵架是你们的事,干嘛突然髒水泼到我身上?”
然而任何事端一旦投下怀疑的种子, 互相的猜忌就如同传染病毒在群体间疯狂地蔓延开来,更何况是在每个人都有嫌疑的情况下,为瞭证明自己的清白, 更是无所不用其极。
不过在场的试炼者能走到今天这一步,肯定都有自己的判断, 同时, 凶手也会做出僞装, 装无辜亦或是误导线索来混淆大衆视听。
“昨晚我们明明就待在一起哪儿也没去, 不是吗?”晴天娃娃攥住克拉的衣袖, 有些急躁不安, “你有什麽不敢承认的?怕他们觉得你和我是共犯?”
“我没有不承认……”
克拉迅速抽出手, 紧紧抱住双臂, 用複杂的眼神环视在场的试炼者, 九个人几乎把这个房间裡塞得满满当当, 掩抑在这阵浓鬱得令人作呕的鲜血气味之下的, 是暗潮涌动的致命阴谋和无法捉摸的叵测人心。
“我能和晴天娃娃互相证明彼此的清白。”
克拉望著衆人说,但实际上事发当时非凶手的失恋者都在房间裡,谁也无法探究真假, 除非住在隔壁房间的试炼者能听到什麽动静。
黑狼问大傢:
“有人会验尸吗?”
每个人都摇头,黑雪王子举手:
“爱看《名侦探O南》算不算?”
“……”现场的气氛更加冷却瞭几分。
“我们应该先找出她的死因, 再判断凶手,”qqq走到糖果酒的尸体前, 问,“有人愿意来给我搭把手吗?把她取下来。”
这次奇美拉倒是主动站出来帮忙,他和qqq协力将糖果酒“撕”下来背部朝上放平,糖果酒从头到脚整张背面皮肤都用标本针钉死在墙壁上,和尸体分离后,像蛇蜕皮后留下一层破烂不堪的蛇蜕,隻是上面还黏连著血肉和衣物佈料,毕竟是真正的人类尸体,试炼者们多少都会産生心理不适。
糖果酒的背部血肉淋漓,白森森的骨骼清晰可见,剥皮可能是她的推测死因之一,然而如此惨绝人寰的杀人方式,任何一个受害者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都不可能会是糖果酒如此平静安详的神情,会发出痛不欲生的惨叫惊动其他试炼者,也必将留下她垂死挣扎的痕迹,但现场很干净,说明凶手杀死受害者的时候没有发生打斗或是受害者挣扎的迹象。
“看看正面。”
qqq说著,将糖果酒翻到正面朝上,糖果酒几乎是衣不蔽体,他糖果酒仅存的衣服佈料掀掉,除瞭因为失血过多而导致皮肤接近透明,肤色呈现出死人特有的灰败,并没有任何致命伤痕。
“会不会是……嗯,喝瞭安眠药之类没醒过来,所以被凶手活剥皮瞭?”
八级狂风推著眼镜说出自己的推测。
“房间裡是有水,”黑狼抓起桌上没有标签的矿泉水瓶,拧开瓶盖,“这是一瓶新的水,她没有打开过。”
比起死法,林执更在乎的是凶手,其实怎麽死的并不是那麽重要,或许凶手隻是杀瞭人,还有某种神秘力量把尸体钉在墙上,因此进门时每个人的惊诧都是发自内心,或许就连凶手本人都不知道尸体会被设计成如此可怖的姿态。
“每个人先说说昨晚在干什麽吧,”黑狼转向黑雪王子,“根据房间号顺序,2号房的黑雪王子先说。”
黑雪王子耸耸肩:
“我一个人在房间裡很无聊,就睡瞭。”
“可是没有人能证明你在房间裡耶,”晴天娃娃静候多时,伺机反咬黑雪王子一口,“为什麽你要一个人住?”
黑雪王子登时额头上兀出一根粗筋,语气极其不善的质问晴天娃娃:
“你凭什麽空口污蔑我?我喜欢一个人睡不行吗?”
晴天娃娃也来气瞭:
“我空口污蔑你?别让我笑掉大牙瞭,是谁先说谁贼喊捉贼的?而且我说的是事实啊,我有克拉证明我哪儿也没去,而你呢?你一个人,谁来给你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