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深的成绩不仅仅是好这麽简单。”
“我是初中才进三中就读的,那时候他常年霸榜年级第一,从未有过失误。一直到高一上半学期都是这样,可是后来不知道发生瞭什麽事,他突然就不肯参加考试瞭,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三天两头旷课,老师也拿他没办法。”
“说起来,我还很惊讶他之前两周能每天来学校呢,虽然一直在睡觉。”
林岱誉喉咙干涩:“既然他成绩这麽好,怎麽会来11班啊?”
戴傢茜道:“我们学校每个学年都会按成绩重新分班的,他不考试,成绩不够,自然就落下来瞭,之前是读1班的。我觉得老师也是惋惜他,对他抱有希望,不然凭他旷课的次数,早就该被退学瞭。”
林岱誉陷入瞭沉默。
不知在座位上呆坐瞭多久,身旁的动静唤回瞭他的神志,馀光瞥见陆之深拉开椅子坐下,林岱誉立刻把脸埋进书页中,假装自己不在。
同时脑子裡乱糟糟的,难怪上课的时候他炫耀成绩,同桌会笑得那麽古怪。
一个年级一百五十多名的傢伙居然敢在年级第一面前耀武扬威,换成他也会觉得可笑至极,林岱誉觉得自己没脸见人瞭。
可左等右等,都没等到陆之深开嘲讽技能。
林岱誉忍不住偷瞟一眼,刚好与陆之深似笑非笑地目光对瞭个正著。
林岱誉:“……”
陆之深学著林岱誉之前的样子,将成绩单放到瞭他的面前,用口型道:“年级第一。”
林岱誉:“……”
彻底扑街。
陆之深看著小同桌崩溃的模样,心情大好,连带著刚才被班主任找谈话的不耐烦也烟消云散。
上课铃声响瞭起来。
由于大受打击,林岱誉上课都有些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他比赛输瞭,要答应陆之深一个要求瞭。他懊恼不已,早知道对方是学神,上课睡觉都能考第一,他就应该先调查一下再决定比赛内容。
现在好瞭,把自己坑进去瞭。
下课后,班主任把林岱誉也传唤瞭一趟。
内容无非就是夸奖他劝导有功,不仅把问题学生劝来上课考试,还让对方正常发挥,实在是功不可没。
林岱誉隻觉得“正常发挥”四个字刺耳之间,笑容十分勉强。
班主任希望他再接再厉。
林岱誉欲哭无泪。
回到教室以后,老远就听到顾旗和陆之深说话的声音。
“深哥,牛逼啊,就语文扣瞭几分,不像我,不倒数第一就不错瞭。不过你这次怎麽心情这麽好,居然还来参加月考?我以为你还会像以前一样旷考呢。”
陆之深扫瞭眼走近的林岱誉,抿唇一笑:“当然是有好处的。”
林岱誉脚步一僵。
他胆战心惊地回到座位,就等著陆之深提无理要求,孰料陆之深在说完那句话后就没再开口,隻是看表情,仿佛吊著他的胃口也是一件极其愉快的事情。林岱誉隻觉得头顶悬瞭一把刀,要掉不掉的,十分难熬。
林岱誉忍不住瞭,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男子汉大丈夫,输瞭就是输瞭,没什麽大不瞭瞭!
他深吸一口气,刚要说话,上课铃声就响瞭起来,班主任抱著一叠试卷走瞭进来。
“……”
算瞭,下课再说。
林岱誉就这样熬到下课,还没来得及转身,陆之深的手机铃声就响瞭,再次把他的话掐断在瞭喉咙口。
陆之深盯森*晚*整*理著来电显示,眉头紧锁。
林岱誉用馀光偷偷瞟他,就看到陆之深眼底闪过一丝怒气,而后拿著手机走出瞭教室,一直到第四节课上瞭一半才回来。
由于心情不佳,第四节课结束后,林岱誉并没有去食堂吃饭。
他啃瞭两块饼干,就蹲在池塘边上喂锦鲤。
三中的锦鲤早已习惯被学生投喂,争先恐后地冲上来抢饼干屑,溅起的水花把林岱誉的鞋子都弄湿瞭。林岱誉叹瞭口气,将手掌心的渣渣拍干净,撑著膝盖站瞭起来。
陆之深的身影在视线中一晃而过。
林岱誉一愣,目光追随过去,就看到陆之深的背影消失在瞭拐角。
林岱誉抿瞭抿唇,追瞭上去。
他之前三番两次想要找陆之深谈话,履行自己的承诺,可惜一直没能成功。有刀悬在头上的感觉并不好,现在既然碰上瞭,还是趁机说清楚比较好——哪怕是给他判个死刑也干脆。
林岱誉跟著陆之深来到瞭学校后面的小树林。
刚疑惑他来这裡做什麽,陆之深就站在墙边轻轻一跃,轻轻松松地翻过瞭围墙。
林岱誉:“!!!”
他想干什麽!!!
林岱誉走到陆之深翻墙出去的位置,摸瞭摸墙壁,不由想起瞭陆之深之前接的那通电话,难道是遇上瞭什麽事情?靠,不会和他以后黑化有关系吧!
一想到这点,林岱誉就紧张瞭起来。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瞭围墙的外侧。
林岱誉:“……”
没想到翻墙比他想象中还要容易啊——从没逃过课的乖宝宝不合时宜地感慨。
出都出来瞭,就隻能将错就错。
虽然已经看不到陆之深的身影瞭,但这裡隻有一条路,林岱誉便沿著一个方向往外走,抵达拐角的时候,还小心翼翼地探头观察瞭一下,果然看到瞭陆之深的背影。陆之深走得很急,不到一分钟的功夫,林岱誉就隻能看到一个小黑点瞭,再不行动就得跟丢瞭。
左拐右拐,右拐左拐。
走瞭约莫十几分钟,陆之深都没有发现自己被跟踪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