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有点勾人，难怪付御会打他的主意。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便喝酒。”商殷下意识说了一句。
凉尔大概是没听清楚，歪着脑袋问了声：“嗯？”
他声音本来就软，喝醉后又添了两分哑，配上他现在醉眼迷蒙的样子，无辜又软萌。
商殷心里没来由地紧了一下。
“别动。”商殷将凉尔的脑袋推回另一边。
重新握上方向盘的时候，指尖好像还残留着凉尔的温度，有点烫。
一路无话，凉尔乖乖坐着没发出半点声响，商殷几乎以为他睡着了，停车的时候才发现他眼睛睁开的。
太乖了——下车的时候，商殷扶着凉尔，脑子里就闪过这个念头。
所以等进了电梯，却找不到凉尔的房卡时，商殷稍一犹豫，还是把他带回了自己房间。
商殷将凉尔扶到床上，一直都很安静的凉尔却忽然像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开始发疯，在床上打滚。
“怎么了？”商殷吓了一跳。
凉尔把被子紧紧抱在手里，哼哼唧唧地说：“我，男神的，床。”
商殷几乎要以为凉尔是在装醉了，但凉尔的演技应该没这么好，商殷忍不住问：“你怎么知道？”
“味道。”凉尔很肯定地说。
这样的凉尔和平时不太一样，商殷忍不住在床边坐下来，问：“你男神是谁？”
“商殷。”凉尔有问必答。
商殷犹豫了一下，又问：“你喜欢他吗？”
“喜欢。”凉尔声音高了两度。
“为什么？”
商殷一直很好奇这一点，他跟凉尔以前不认识，可第一次见面，凉尔就对他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商殷不相信一见钟情，他觉得所有喜欢都是能追究到原因的。
凉尔想了想，说：“他长得，像，我的，梦中情人。”
商殷表情微微一顿，没想到自己也有成为别人替身的一天，这滋味有点复杂。
他隔了两秒才问：“你梦中情人又是谁？”
凉尔眨了眨眼，似乎在思考，但是过了几秒，他忽然“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商殷有点懵，这又是什么操作？
和上次的假哭不同，这次凉尔是真哭，眼泪跟不要钱似的，簌簌往下掉，一颗接着一颗。
商殷很不适宜地想，人们都说女人是水做的，凉尔才真像是水做的。皮肤水嫩也就算了，泪腺还特别发达。
他看起来真的很伤心，本来就红的眼睛更红了，哽咽到呼吸都不顺畅。
“别哭了……”商殷有些无措地看着他，“到底怎么了？”
“他……”凉尔抽泣半晌才说出下半句，“死了。”
死了？敢情还是个死人的替身！
商殷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节哀……你，能不能别哭了？”
凉尔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左右张望，眼睫上还挂着泪珠，却停止了哭泣。
商殷被他这一惊一乍弄得摸不着头脑：“又怎么了？”
“我听到我男神的声音了！”凉尔这句话说得特别顺畅，眼睛还在放光，好像连酒都醒了。
可他明明连站着面前的商殷都没认出来。
“我男神呢？”凉尔干脆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我要找我男神！”
凉尔着急地转圈，他喝醉了本来就站不稳，床垫又是软的，转一步跌一次，爬起来继续找，嘴里还嚷嚷着“找男神”。
商殷：……
之前是什么给他造成了错觉，让他以为这人很乖的？
第13章 要包养吗
商殷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凉尔塞进被窝里，看他脸上满是泪痕，又心累地去卫生间弄了条湿毛巾，打算帮凉尔擦擦脸。
从洗漱台直起身的瞬间，商殷感觉眼前一黑，脑袋里“嗡”地一声颤动，紧接着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面前的水龙头还在流个不停，他却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
商殷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满脸无奈。
今天晚上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商殷忍着难受，还是拿了湿毛巾去帮凉尔擦脸。
临走的时候，凉尔忽然伸手拽住了他一根手指。
商殷低头，凉尔眼睛清明了一些，红唇起合，说了句什么。
商殷听不见，胡乱点点头，顺手揉了揉他脑袋：“睡吧。”
收拾好卫生间，出来就看到凉尔已经闭上眼睛睡了。
商殷替他关了灯，自己去沙发睡。
躺在沙发上，商殷却睡不着，他现在的世界看不见也听不见。
那种好像游离于世界之外的感觉，一般人是想象不到的。
这样的经历不是第一次，但商殷还是不习惯。过分安静的环境会让人心生恐惧，哪怕是商殷也不例外，他下意识就去回想饭局上发生的事情。
说实话，商殷也是有七情六欲的人，凉尔偷偷替他转走不喜欢的菜，毫不犹豫拿走他手里酒杯的样子，还是很让他触动的。那么细致，想必极其用心。
只不过，凉尔的用心，应该是对另一个人的。
凉尔可没商殷那么多想法，一觉睡到天亮，明显感觉身上的被子比平时的更柔软更舒适。
凉尔睁开眼，陌生又有点熟悉的环境……这不是商殷的房间吗？！
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昨晚的事情慢慢浮现，他第一次喝酒，喝得有点多。
然后商殷说要带他回来，他就放心地醉了。
原来商殷不仅带他回酒店，还带他回房间了！
凉尔迫不及待地看了看被窝，确定只是自己一个人睡后，心里升起小小的失落。
紧接着又想到一个问题，他睡了床，商殷睡哪里呢？
凉尔跳下床，赤脚就跑了出去。
商殷面朝外站在窗户边，沙发上还有床折好的被子。
所以，商殷昨晚睡的沙发？
“醒了？”商殷听到动静，转过头来。
“我，那个……”凉尔忽然有点不好意思，“谢谢你。”
“没什么，你帮我挡酒，我送你回来是应该的。”商殷淡淡道，又解释了一下自己的行为，“找不到你的房卡，又担心工作人员误会，所以直接带你回我房间了。”
凉尔摸出手机，拿出塞在手机套里的房卡：“我放这里了。”
商殷：“……”
凉尔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他这会儿已经彻底清醒了，心思又开始活跃起来：“你为了让我睡床，还自己睡沙发，太感动了。”
商殷：“……并没有，只是那张床你已经躺过了。”
凉尔眼神顿时黯下去了，商殷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究没说。
凉尔朝他走过去：“男神。”
两人距离太近，商殷下意识后退了一步，背后抵上窗台，他绷紧了身体：“嗯？”
“你为什么要解释那么多？”凉尔忽然咧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你心里要是没想法，根本什么都不用解释。你听过一句话吗？解释等于掩饰。”
他凑得更近，几乎贴在商殷身上：“男神，你承认吧，是不是觉得我不一样了？”
商殷将手伸到背后，按在窗台上：“有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什么？”凉尔眨了眨眼，好奇地问。
“你早上起来还没洗漱吧？”商殷悠悠道，“眼睛里面有……嗯，你懂的。”
“啊！”凉尔惨叫一声，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哧溜一下直接跑了出去。
商殷揉了揉绷紧的手腕，嘴角却忍不住往上勾了点，这就信了？
有点……可爱。
虽然凉尔一路都在揉眼角，回到房间又对着镜子看了半天，确定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分泌物。但是再看到商殷，他还是觉得不好意思，远远就躲开了。
结果躲开了商殷，却差点撞上纪嘉。
“你跑什么？”纪嘉见到凉尔，还跟没事人一样，心理素质一流。
不过，凉尔还真不知道昨天晚上自己躲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