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反派吗(女尊)(139)
孤啓沉吟片刻道:“殿下耳聪目明,可那翟媪毕竟是川安王身边之人,据说亦是忠心耿耿,你是怎样说服翟媪的,是威逼,还是利诱?”
“我救了她的独女。”郁云霁道。
他微微怔愣。
起先他还为之担忧,倘若郁云霁是对其威逼利诱,翟媪这等老狐貍心思深沉又睚眦必报,他害怕郁云霁会中了她的套,只怕她哪日会反水。
想要这样难缠的人为己所用,只需施以恩惠吗?
“翟媪并不是一个糊涂人,她比谁都看得清,而今她跟在川安王身边已然多年,经历这麽多事情,早该看清她是个怎样的性子,常言道,伴君如伴虎,川安王连身边的副将都能下得去手,更何况是她。”郁云霁笑着将镇纸挪开。
“但毕竟是皇权之争,没有人能机关算尽,此事终有着极大的风险,”郁云霁对上他的眼眸,道,“引之,你不该陪我冒险。”
“我是殿下的夫郎,妻夫之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妻主如何,郎君便当如何,”孤啓微凉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郁宓,不要再一次次赶我走了,我想站在你身旁。”
郁云霁平静的道:“我既能说出这样的话,便已然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那,若事不成呢?”孤啓听到了自己心口急促的跳动。
她面上仍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纸上却杀气毕露。
弑天逆命。
恭王府。
郁枝鸢双腿交叠,捏着一张信纸,面上的笑意淡淡:“好一个孤啓,当真是个有本事的,如此才能的儿郎当为我所用。”
云梦泽轻笑一声:“殿下所说之事,怕是比登天还难。”
“难,我自长成,还不知难字如何写,”郁枝鸢收起那张信纸,“人最怕有软肋,尤其是当权者,放在以前我兴许还会为之发愁,可如今我当感谢这位妹夫。”
孤啓如今是郁云霁唯一的软肋。
只要她能控制住孤啓,将来一切好说。
说到底,也要多谢方才川王从信中所提及一事,若非川安王提及,她还不曾想到有孤啓这一大助力,只要她运用得当,便能给郁云霁造成一大伤害。
前朝有政事缠身,后宅还有疯子惹事,好一个内忧外患。
过几日便是郁云霁的生辰,孤啓想来此时正在为府上的安排忙碌,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我还是要劝殿下,小心些,王夫并不同寻常男子那般,若是稍有不慎,殿下的大计……”云梦泽适时的顿了顿,“殿下还需谨慎。”
郁枝鸢似笑非笑的侧眸看他:“我竟不知,你同王夫的关系何时变得这样好了。”
“殿下说笑,我不过是尽自己该尽的职责,出言提醒殿下罢了。”云梦泽敛了敛长睫,将眸中的神色遮盖住。
“最好是如此,你知道的,本殿一向喜欢手脚干净的人。”郁枝鸢笑着点明,“这些天,你为王夫说过的话有些过多了。”
云梦泽轻轻蹙眉:“……我不过是行忠君之事。”
“时候不早了,今日我还要约王夫面谈。”郁枝鸢唇角带笑起身,待身形转过去的一剎,唇角的笑意也褪去。
在云梦泽看不见的地方,她眸底满是冷意。
今日是约定会面的日子。
孤啓将府上宴会的事宜打理得井井有条,随后回了半月堂内室,将一把锋利的匕首握紧。
含玉道:“殿下,您当真要去吗?”
如今两个王府面上虽不显,实则已然对立,这样的情况是必然的,而同郁云霁所说一般,他作为王夫理应远离这样的是非。
但他不想做郁云霁羽翼下的郎君。
他是孤啓,是郁云霁的正夫,若他不知晓郁枝鸢的威胁便也罢,可他知晓郁枝鸢会对她不利,便不会坐视不理。
他想要真真切切的帮到殿下,即便背负骂名。
“她会理解我的。”孤啓轻声道。
郁云霁的身份注定会对她産生许多无形中的束缚,她做不了的事,他便替郁云霁去做。
孤啓袖中的手攥紧了匕首的柄,寒凉的红宝石硌着指腹,指尖带来微微疼痛能使他保持警惕与清醒。
今日的心跳似乎比寻常来得还要猛烈,孤啓就连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直至傍晚时分迈进了满是檀香的内室,心口的痛意似有似无的传来,像是提醒着他将要发生一件大事。
“殿下吩咐过了,不能怠慢了贵客,王夫先吃些茶果子,殿下还在前厅,马上就来。”小侍朝着他恭敬道。
孤啓扫了他一眼:“知道了。”
恭王府上的檀香味格外扰人心境,让他如坐针毡。
孤啓正是思绪万千,不曾注意到身后何时多了一个人,他的耳畔擦过带着陌生气息的女子的鼻息。
“引之……”
第 53 章
孤啓当即警惕的回眸, 却见一双满是贪婪的眼眸。
是郁枝鸢。
她凑得他很近,近到已经超脱了女男之间的界限,这个距离足以让任何男子産生不安。
他只觉自己像是被一只嗜血的野兽在暗中紧紧盯住, 郁枝鸢那双眼眸紧紧攫着他, 仿佛只要他一有所动作, 她便会上前咬住他的脖颈, 将他狠狠地撕成碎片。
“恭王殿下, 你逾矩了。”孤啓袖中的手握紧了匕首, 猛然侧身避开她的鼻息。
郁枝鸢面上不显, 仿佛方才她什麽都不曾做, 一切只是孤啓的错觉。
“引之如何这麽大反应, 皇妹不曾告诉你吗, 早在先前,你该是我的恭王夫,是她垂涎你的美貌,行横刀夺爱之事, 否则如今令人豔羡的佳偶该是你我二人……”郁枝鸢颇为惋惜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