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明非裸露在外的皮肤几乎全是红的。
楚霖把头埋在他脖颈处，声音带着笑意：“林老师，需不需要新上任的男朋友帮你啊。”
回应他的是林明非冷着脸把他推出了门外。
相同的处境让林明非有一种时空交错的错觉。
“林老师。”楚霖说，“我们好像被拍了。”
闪光灯这么亮，只要不是瞎子都知道。
林明非踢了踢楚霖的腿，示意他放开。
楚霖稍稍后退一步，问道：“明天的头条，狗仔会怎么写？”
林明非想了想：“《楚霖林明非地下车库打架斗殴，场面极其火爆》？”
楚霖：……
他无法反驳。
地下停车场太暗了，楚霖刚才挡住了林明非大半个身子，狗仔根本看不到两人的动作，只能看到楚霖气势汹汹地把林明非抵在墙上。
两人的CP虽然有点起色，但主流媒体对他们的印象还是“死对头、仇敌、不和”，可能哪天两人在床上被拍，曝出来的新闻依旧是打架打到了床上。
楚霖长叹口气：“这届狗仔能不能有点想象力，传一传我们的绯闻。”
“过段时间吧。”林明非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脑袋，又在他唇边轻啄了一下，“等《谁是影帝》节目播放。”
楚霖手放在他的后脑勺上，用力往下压，加深了这个吻：“这么吻才够。”
《谁是影帝》的播放还要一段时间，纯室内拍摄制作，后期也比较简单迅速的《天天开心》倒是下周六就上了水果电视台的黄金档。
那天林明非在家休息，手拿着遥控器换了几个频道，切到水果台的时候正巧听到主持人尖锐高亢的声音：“作为失败的一方，顾淮准备好接受惩罚了吗！我们会在你的电话联系人里抽取一位幸运好友问好哦。哇哦，联系人还真多呢，翻了半天才翻到字母C，欸……楚霖！就是他了！”
主持人的声音太过高昂，在厨房切水果的楚霖听到自己的名字，朝客厅这边探了探头。
等他拿着一盘水果出来时，电视节目正播到林明非平静的声音：“我是林明非。”
楚霖把盘子放在茶几上，用牙签戳了个苹果块，喂到林明非嘴边：“来，吃一块。”
等林明非一口咬下去，他的指腹在林明非唇边擦了擦，又凑过头去在那本就不大的苹果块上也咬了一口。
林明非：……
什么毛病？
盘子里这么多水果一定要吃他嘴里这一块。
林明非懒得和他计较，等这一块苹果被两人黏黏腻腻地吃完了，本就没几分钟的电话也早就过去了。
电视上主持人还在一本正经地瞎扯，顾淮在旁边笑得很有男神风范，表情却有些心不在焉。
林明非没想到这短短几分钟的电话就能把他和楚霖送上热搜。
看到手机屏幕里#楚霖林明非开车录音# 登上热搜第一的时候，林明非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们两是怎么从王不见王的死敌一下变得这么少儿不宜的。
明明知道没什么，可这个tag还是让老司机们脑补了起来。
楚霖握着他的手在屏幕上点了几下：“杨奚又买了水军？”
“大概是吧。”林明非眯了眯眼。
电话的事当时谁都没有放在心上，林明非也就在杨奚打电话过来时顺口提了一下。
杨奚也没当这是大事。
不过这位王牌经纪人抓重点的方向有点偏：“还能这样？这个法子我怎么没想到，又秀一波又不显刻意，我记一下，以后可以参考。”
林明非：“你还要参考？”
“当然。”杨奚道，“学习是没有止境的，尤其是怎么不显得刻意地把你想透露的消息传递给大众，是经纪人的必修之课。”
林明非揉了揉额头，没兴趣听他长篇大论，只道：“我就把这事和你说一声。”
所以这个热搜十有八九又是杨奚的手笔。
这个王牌经纪人是操控舆论风向的一把好手，林明非对他放心得很，他甚至怀疑这个tag标签名都是杨奚亲自取的。
林明非的作息也很老干部，早起早睡很少熬夜，电视节目放完，他就回了卧室，洗完澡出来时，楚霖坐在床头，对着他招了招手。
湿漉漉的头发还滴着水，林明非一边用毛巾擦了擦，一边慢悠悠地朝床头走去，在距离床边几步远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他怕水珠滴到床单上。
谁知楚霖直接伸手把他往自己怀里按，湿漉的头发抵在在他的胸膛上，把他胸前的衣服打湿了一片。
“干嘛呢？”林明非皱了皱眉，手上的毛巾被楚霖抽走放在一旁。
然后楚霖顺势抓着他的手，摸了摸白皙修长的手指，从身后取出一个戒指套在他的无名指上。
一枚银色的戒指。
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林明非愣了愣。
两人都已经领证结婚了，戒指这东西自然也是有的。
林明非还记得这款戒指是楚霖找高档专业设计师定制的，光图案就修改了三个月。
最后定稿的时候设计师崩溃地说：“爸爸，我叫你爸爸了行吗？这个稿子你让我改了三个月，为什么还有线条太粗了要细0.01毫米这种要求？我是业内专业、高档、预约时间能排到明年的设计师好吗？我告诉你下次给我再多的钱，我都不会接你的单子。”
楚霖当时只回应了四个字：“没有下次。”
戒指这东西，大多数人一生确实只需要买一次。
设计师一时无言以对。
不过这款把设计师逼得差点跳楼的戒指两人只在结婚那天戴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在经纪人的强制要求下摘了束之高阁。
世上独一无二的同款情侣戒，被媒体拍到十八张嘴都说不清。
另一只戒指安静地躺在盒子里，林明非取过它，也给楚霖套上。
楚霖低头在戒指上吻了吻：“以后别摘了。”
“杨奚和乔安那……”林明非还有些迟疑。
“被拍就被拍吧。”
楚霖一脸无所谓，然后他取过毛巾继续帮林明非擦头发，漫不经心地道：“我们——公开出柜吧。”
第19章 影帝VS影帝
公开出柜。
被楚霖压在床上吻了半天的时候, 林明非脑子里还在想这个。
林明非不是会在意这种事的人。
无论是地下恋情还是公开出柜, 对林明非来说无非是今天吃饭还是吃面条的区别。
楚霖想公开，他就公开, 楚霖愿意维持现状，他也不会自作主张。
楚霖对此却上心得很。
从某种意义上讲，林明非是个很宠楚霖的人。
但自家名正言顺的男朋友，宠着怎么了？
林明非被吻得舒服，哼哼唧唧地嗯了一声，问道：“你想怎么公开？”
他没问楚霖为什么迫不及待地想公开, 也没问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于秀恩爱。
他知道楚霖有种深刻于心的不安全感，他其实不太清楚这种不安全感是从哪来的。
有时候他也会问自己：我是那种会让人产生不安全感的人吗？
但归根结底他仍觉得问题应该出在楚霖那。
楚霖这个人，总有一种莫名的坚持和执着。
楚霖低声笑了笑：“接吻的时候要认真一点。”
然后他抬起头, 从林明非的额头往下吻过去，吻过眉心和眼睛, 在鼻尖上咬了咬，最后一路吻到锁骨。
“林明非。”他的声音有点哑, 低低地喊了一声。
林明非带着安抚性质地拍拍他的头, 手指插进他蓬松的头发里, 应了一声：“我在呢。”
仔细想想, 以往两个人能在一起温存的时间确实少得可怜。
无论是在原世界, 还是其他世界, 两人总是不知不觉地就站在了敌对的立场上。林明非觉得“相爱相杀”这个词用在他们身上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吻了半天，最后楚霖轻轻衔着他的双唇，舔了几下还不满足, 又咬了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