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
要喊西西!
“西西, 我要上厕所。”
下一秒,身体一轻。
谢祈清几乎是闪现一般出现在了她面前, 再一睁眼她已经到了洗手间。
嘻嘻~
可以上厕所啦!
结束后,谢祈清给了她五角钱, 穗穗喜滋滋地捧起来:“我是不是聪明!”
“当然聪明!”
她看了好一阵,最后把钱放在胸前的小口袋里。
宝贝地摸了又摸。
有钱啦~
她好聪明呀~~
....
清晨阳光透过狭窄的窗帘缝隙挤入小房间。
谢祈清拉开窗帘。
微风灌入,阳光倾泻而下,照得小房间亮堂堂的。
也照亮了小床上酣眠的穗穗,以及身侧明显被濡湿的一块床单。
谢祈清神情平静,关掉电风扇后拍了拍穗穗的肩膀。
“起床了。”
穗穗嘟囔着翻了个身,迷糊瞅了他一眼, 本想继续睡觉,突然想到了什麽,比鲤鱼打挺还精神得飞速爬起来。
“我喊!”
“嗯?”
穗穗喜不自胜:“去厕所了!”
谢祈清不动声色地扫过那摊湿漉漉:“昨晚你喊我,我带你去厕所了?”
“嗯嗯嗯!”
“钱钱~”
穗穗昂头一笑, 圆眸弯弯似月牙, 欢喜得仿佛沉浸在甜滋滋的蜜坛里。
她下意识去掏胸前的小口袋。
小脸微愣。
低头。
她正穿着淡黄色的香蕉款睡衣, 全身上下连一个口袋都没有。
穗穗迷茫, 两手一摊。
——我的钱钱呢?
谢祈清状似淡然地整理穗穗的小床,眼底一闪而过的淡淡笑意出卖了他。
偏头,不经意对上一双谨慎怀疑的小圆眸。
谢祈清挑眉。
“我有钱。”
“不拿你的。”
穗穗点头, 很快排除了魔尊爸爸的“作案动机”,再一次询问:“钱钱呢。”
谢祈清这才道:“穗安, 昨晚你做梦了。”
“钱是假的。”
穗穗不信,转头却看到了自己尿床的罪证。
“我叫西西!”
“你叫过。”
“在梦里。”
谢祈清以商量的友好语气道:“下次醒的时候再叫我,嗯?”
小脑袋有气无力地耷拉下来:“好叭。”
谢祈清轻笑:“去洗脸。”
穗穗踩着拖鞋溜到洗漱台前,谢祈清给她擦脸:“待会和我一起去顶楼。”
“要自己爬楼梯。”
穗穗乖乖点头。
每次尿床西西都会上去晾被被。
而小孩不能一个人在家里,很危险。
“我能(自己)上去。”
*
清晨七点,大部分人还沉醉在梦里。
事业狂魔谢祈清已经洗好了床单,勤快得让系统不得不感叹——
行动力强的魔尊绝对是万里挑一的家庭煮夫。
平日里冷是冷了点,但日常能将家里打扫得干净整洁,不允许一点灰尘踏进他的家。
刚洗过的被单十分沉重,穗穗龇牙咧嘴抱起黄桶试图替谢祈清分忧,双腿无形间扎成了马步模样,如此用力,黄桶纹丝不动。
“呼——”
她一屁股倒在门口,对着正在换鞋的谢祈清道:“(我)好辛土。”
谢祈清:...
不知道在哪学的“辛苦”一词,学会了就到处乱用。
穗穗煞有介事地拍拍黄桶,带着“这世界没我不行”的自信道:“重,我帮你。”
有她就能擡起来啦~
她蹲下来,正要进行第二次尝试,恍如扎根了的黄桶轻飘飘地从她面前闪过,谢祈清有意逗她,单手拎着黄桶,右手抱住需要晾晒的垫被。
“不用。”
穗穗:?
——好好好,没她也可以是叭!
一言难尽.jpg
谢祈清忍着笑:“跟上来,去天台了。”
穗穗搓搓鼻子,乖乖跟上,龟速爬起楼梯,谢祈清等她上去之后站在她后面,一同慢慢靠近顶楼。
二楼的另外一户邻居走过,笑着跟穗穗打气:“马上就到了。”
穗穗点头,“我(可以)吉吉(自己)上去。”
踏上顶楼天台时,穗穗昂首挺胸回身直面随后上来的谢祈清:“胜利——!”
谢祈清和她擦肩而过,随意应道:“嗯,很棒。”
穗穗:“嘻嘻~”
天台上来晾晒床单的不止有二楼的邻居,还有三楼的一户奶奶,见状亲切地笑着问:“一个人带小孩,很辛苦吧?”
又要照顾女儿的一日三餐,还得陪她玩闹。
二楼的邻居:“肯定辛苦的。”
谢祈清语气淡淡:“不辛苦。”
最初确实会有一阵手足无措的时候,等习惯了穗穗的日常节奏,这点程度的忙碌就算不上什麽了。
谢祈清晾晒被单,穗穗就在他身侧拍打被单底部,闻言,奶声奶气地附和:“辛土辛土~”
邻居笑着:“谁辛苦?”
穗穗抖抖被单:“我。”
两个女人笑意不止,感叹道:“真是个活宝。”
笑声不绝。
谢祈清于热闹中沉默地晾晒垫被,将湿了的那一侧对準阳光直射过来的地方,穗穗则穿过被单直来直去的跑,淡淡的凉意拂过脸颊,她被自己发明的游戏逗得咯咯直笑。
下楼时,谢祈清抱着穗穗,两位邻居走在他们后面聊起了与家务有关的话题。
“电视广告上都在说洗衣机,能帮人洗衣服。”
“它能洗得干净?”
“要洗很久,肯定是干净的,省时省力,以后都不用洗衣服。”
“小谢适合买一台。”邻居笑着打趣,“近期他要洗的衣服不少,是不是呀,穗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