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色犬马(222)
只是有些事情他不放在心里,而有些事情却是能一针就戳到他的痛处。
他越是急头白脸,越是心虚。
“翟双白,你听好了,她不是我母亲,这一点我爸已经证实了。”
“也就是说,你爸爸去世前,你们见过?”
聂予桑明显的慌了一下,他只想着撇清沈墨芯的事情,却忘了最基本的逻辑。
聂知熠张了张嘴,但没说话,翟双白笑了:“没事,你回去好好捋好思绪,我不是警察,我没那麽严瑾,不过如果警察调查起来的话,你还是得好好想一想该怎麽圆谎。”
“翟双白!”聂予桑已经濒临发作的边缘了,但是理智还是将他拉了回来。
片刻之后,他让自己恢複了冷静,深吸了一口气:“我要回去给爸守灵。”
聂予桑走了,翟双白从他的步履上就能看出他此刻心里有多慌乱。
她不禁在猜想聂广生的死到底和他有没有关系呢?
他不知道,但聂予桑总不至于弑父。
就算有关系,应该也只是意外。
她思索间,何彬办好手续出来了,他告诉翟双白:“四少的事情没什麽了,就是那具女尸,据说是四少的母亲?”
“是聂予桑的母亲。”翟双白说:“得把这个消息放出去。”她喃喃自语:“聂知熠弑父是诬告,但是聂予桑弑母或许是真的。”
何彬听着听着就叹气:“聂家太複杂了,双白,你确定要留在聂家吗?”
“我这个人,就是一根搅屎棍,我害怕什麽?”翟双白笑起来:“师哥,不用担心,我会让本来就複杂的事情更加複杂,我这双本来不算干净的脚还怕趟什麽浑水呢?”
翟双白和何彬道别,回到聂家,此时聂家的门口已经挂上了白灯笼。
大半年前聂家才办过丧事,老爷子走了没多久没想到聂广生就走了。
人生无常,大户人家又怎样,生命同样脆弱。
聂家陆陆续续地有宾客来吊唁,一向宽敞如同篮球场的客厅里一时间也满满当当。
翟双白在人群里看到了忙碌的聂知熠,他没换衣服,本来就是一身黑的西装,只是在胳膊上套了一个黑色的孝章。
翟双白回房间也换了套黑色的衣服,套上孝章开始接待宾客。
一直忙到天蒙蒙亮了,宾客稍微少了一点,才能喘口气。
翟双白在花园里找到了聂知熠,他正坐在石凳上吸烟,下了一夜的雨,石凳上还是湿的,空气里也都是湿漉漉的。
翟双白走过去,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不知道该跟你说什麽,我只能说节哀顺变。”
“你昨晚说过了。”他喷出烟雾,掐灭了还剩下很长一节的烟:“要不要去睡一会?”
“不用。”翟双白摇头:“我不困,你爸午夜之前走的,明天是第三天,葬礼有想好怎麽办吗?”
“他的死因还没搞清楚,暂时不办葬礼。”聂知熠的目光投向翟双白的身后,她追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聂予桑正匆匆忙忙地向花园大门口走去。
第447章 一记耳光
“你怀疑聂予桑?”
“不是怀疑,爸的死肯定跟他有关。”聂知熠下意识地又去摸烟盒,翟双白向他伸出手:“陪一支。”
聂知熠抽出一支雪茄给她,点燃打火机,用手罩着被风吹的飘动的火苗,给翟双白点烟。
她点燃雪茄深吸一口,靠在石桌上吞云吐雾起来。
聂知熠也又吸了一根,他们吸烟的动作很像,雪茄用大拇指和食指捏着,猛吸一口放下手才吐出烟雾。
不仅动作相似,连频率都是一样的,吸一口要停十几秒锺再吸一口。
俩人几乎是同时吸完烟,又同时将烟蒂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而且準星都特别好。
他们对视,同时笑了。
“你看,”翟双白说:“我不但是你法律上的太太,还是你的烟友,酒友,我们还挺合拍。”
聂知熠朝她伸出手,她便走过去,任由他冰冷的手掌在她的脸颊上摩挲。
他似乎心不在焉,摩挲了好一会,翟双白忍不住吐槽:“你把我的脸当做热水袋?”
他这才停下,捏了捏她的下巴:“谢谢你,烟友,天亮了,别熬着,回房间睡一会。”
“好。”翟双白正好也困了,她打了个哈欠,也捏捏聂知熠的下巴:“有事情找我就随时叫醒我。”
翟双白回房间睡了,她太困了,睡得很沉,直到楼下的嘈杂声越来越大,惊醒了她。
她掀开窗帘看了看,天已经都擦黑了,她睡了一整天。
外面好吵,她披了件睡袍就走出房间,争吵声从楼下传来。
她站在栏杆边往楼下看了一眼,聂振成正拍着桌子跟聂知熠咆哮:“我不同意给爸做尸检,医生都说了是心肌梗塞,你想让爸死无全尸?”
“想要知道爸去世的确切时间就必须尸检。”聂知熠说。
“我不同意!聂知熠,你别以为你洗脱了罪名!你少来这一套!”
“我不是跟你商量。”聂知熠淡淡道,他看向一旁的聂锦航:“大哥,你也不想让爸死的不明不白。”
聂锦航一向中立,他不想参与兄弟们的纷争,他缩了缩脑袋,没有直接回答。
聂振成道:“大哥,你肯定不会同意的,聂知熠这个杂种就是不怀好意!”
聂振成话音刚落,忽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一只花瓶从楼上砸了下来,摔了个粉碎,吓了衆人一跳。
他们擡起头,便看到楼上栏杆边的翟双白。
聂振成迅速明白过来,立刻跳起来向楼梯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