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上任成为横滨市市长(6)
这里是织田作之助租的小屋,千里永时住的是客房。
“起床了。”织田作之助摇了摇千里永时,见人依旧不醒,便双手张一把掀起被子。
对于保护雇主,首先是要保证雇主的身体情况。
这是乌海说的,要是雇主死了,还保护什麽,尸体吗。
昨日嗅到淡淡的血腥味,黑猫乌海在手机上打字的叮嘱,无一不是在告诉他:这位雇主体弱多病。
而对于黑猫竟会使用手机打字,织田作之助不以为惊,反想着这猫可真聪明。
看着乌海的敲字,织田作之助先是打包别墅里一些有用的东西。
再将地板的尸体与血迹通通清理完毕,按着乌海给的信息,找到购买别墅的人前交易。
直到织田作之助彻底弄完,支付完雇佣费用,剩余的钱彙入千里永时的银行卡,乌海才点头了点,放心暂时离家。
这差不多算是乌海给织田作之助的一个小考验。
显然,他通过了。
“起床了。”
千里永时依旧没反应。
双手被又扶进厕所,未开机的千里永时瘫靠在织田作之助胸前,身子不由向下滑。
“刷牙。”
千里永时手上被塞把牙刷,冰冷的水在口腔里回蕩,一下,他清醒不少。
清晰的镜子照出他们不平等的身高,明明相差一岁,织田作之助却比千里永时高上一个外加半脑袋。
迟早会比你高的。
千里永时恶狠狠地吐了口白沫,想道。
“现在才九点。”
千里永时看到手机上的时钟,不乐意地对上织田作之助暗蓝的眸子,控诉道。
织田作之助一眼瞥过,从厨房里端出碗热汤道:
“你肠胃不好,不能空腹。”
厨房的垃圾桶是失败过的食物,这碗汤还是他最后下了楼,与咖喱饭老板学来的。
千里永时喝了口热汤,味道还行,身子一下暖暖起来。
……
卧在沙发上,千里永时惬意地翻看书,织田作之助则看起他带来的别本书。
等到织田作之助要出门采购菜,门被关上。
千里永时跑到屋里,从皮箱里翻出报纸,里面夹着五六张白纸和一支笔。
这是书店大叔送的,千里永时惊喜地将纸和笔铺好在客厅桌上。
报纸上占据半页的投稿比赛,吸引走千里永时的目光,获奖的文章分层次不同,得钱金额也不同。
但是,获最低奖得来的钱还能去吃三顿咖喱饭。
千里永时轻扫过上面印刷获奖的文章,难度不大,我也可以嘛。
揣怀着试试的心态,千里永时晕染出个黑点后,但又没思路,把笔放下后,心里又想握起笔杆子。
在这待了几天,千里永时明白这里裸露外腐烂的树根,而市长就是需要将这烂根彻底除尽。
回忆起木杉安,千里永时有些想念他们。
那这市长,他是任放空虚,还是…
烦燥杂乱的线团杵在胸口处,找不到线头。
千里永时落下字迹,一个个字慢慢地续接上:
[潮湿的味道弥漫鼻尖,仿佛是鱼溺死海底,乌鸦死于空中。
无数穿着白大卦的人向我奔涌来。
我必须逃,逃得远远的。
这些该死的披着人皮怪物,它们拥有着人的身躯里一切东西,唯独缺了情感。
我发现了这一点,试图劝诫身边正常的人,可他们却嘲笑我是个疯子。
我才没疯。
我越过白色烟雾的攻击,停靠在手尖的蝴蝶是死去的灵魂。
白茫茫的世界把我圈禁在冰冷的铁屋里。
“对不起!”父母哭泣的道歉,“对不起!”似乎他们对于我只剩下了这句。
见到了与我共享铁屋的室友。
他或许是一名艺术家。
我思索着,望向铁墙上用红色油漆图绘的无数双眼睛,未干透的油漆顺着眼睛轮廓流了下来,像是他们正在哭泣。
我并不明白他的行为,我坐在中间,看着密密麻麻挤在一起的眼睛。
“你为什麽要这麽做?”我不解问道。
他没有回答,依旧自顾自地画着。
直到油漆桶被踹倒,红色慢慢在地上彙成张佑大的地毯。]
门被打开了。
千里永时放下手上的笔,上前迎接织田作之助,并赠上句:“欢迎回家。”
这绝对不是因为他忽然不想继续写下去了。
千里永时提上袋重量,分量相对最少的袋子,搬运到厨房。
待千里永时把东西放好在地上,转头不见织田作之助。
“织田——。”千里永时一时嘴瓢加上了个“作。”
读起来还算顺口,于是,他晃着脚步,拉长音道:“织——田——作——。”
作为千里永时的贴身保镖兼同居人,他认为还是要织田作之助亲近点,这样相处才会融洽。
盘算好心里的念头,千里永时跨出厨房,来到客厅。
两大袋东西被放置一边,织田作之助正拿着自己刚刚写的草稿小说看了起来——是飞到地上拾起时瞧见了文字。
这是他未曾有的奇怪,从未分辨不清的感觉。
像是他打开一扇凭空出现的大门,接受了一个新世界,新生活。
一个飞步,千里永时刚想将纸抽掉,就见织田作之助已经放下了手上的纸,郑重的目光向投来千里永时。
我…我不至于写这麽差吧…
被看得心里越发没底的千里永时,内心莫名出现忐忑不安。
“虽然千里老师的文笔略些稚嫩,字迹粗糙,篇幅不长。”
织田作之助停顿了两三秒后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