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魂乱(544)
要是说华亲王有谋反的心思,那么皇上有这种想法也是能够理解的。
墨子言摇了摇头:“没有,华亲王根本没有想要谋权篡位的想法,毕竟当初她的母妃既然保下了当今皇上,华亲王就没有必要忤逆自己母妃的心思,他要是想当皇上,当时他母妃又如何能救得了当今皇上?”
“是哦,华亲王要是想要当皇上,当时华亲王的母妃没有理由不帮自己的亲生儿子,反而去帮一个外人。”月娘的心里一片了然,显然已经跟着墨子言的心思一起猜测了。
想着墨子言说的话,月娘的心里仿佛有什么谜团快要被解开了一样,但是,月娘却百思不得其解,这个谜团究竟是什么?而墨子言又有什么魔力,能够牵引着她的心思?
“你说的没错,但是,当今皇上觉得华亲王的大儿子,也就是高渐枫的风头太盛了,在京城里已经几乎到了家喻户晓的地步,高渐枫博学多识,又爱民如子,听说还在闹水灾的时候,在京城外面设立粥蓬,接引来自别的地方来避难的人。”
高渐枫这一做法,只能说明高渐枫自己是个德心厚重的人,而他的这一番做法,也确实不枉费他“爱民如子”的这个形容词,只不过,可能就是因为京城百姓对高渐枫太过于拥护,因此,才引来了当今皇上的疑心吧。
一国之主,最忌讳的便是疑心,只要他觉得谁有可能对他的皇位造成威胁,那么,他就一定不会对这个人手软,因此,才会有一种说法,说帝王无情。
和江山比起来,感情又算的了什么?万人之上的地位,呼风唤雨的能力,不比感情什么的有用多了?想必历代皇上的心里都是这样想的吧,他们为了维护自己的皇位,手下的鲜血肯定不少。
“正是因为这件事情,所以皇上才将心思打到华亲王身上的吗?看来皇上还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啊。”月娘不禁有些感叹。
“没错,在皇上的眼里,高渐枫的这一行为,已经严重威胁到了他在百姓心目中的样子和形象,皇上最忌讳的是什么?自然就是有人比他还要更得民心,民心所望,便是京城里最忌讳的事情了。”
墨子言看的很是透彻,将这些事情分析的都很清楚,让月娘听得很是明白,月娘觉得自己今天和墨子言交流的这一番时间,让月娘对京城的局势又了解了一分。
看来,皇上也不是谁想当便能够当好的,皇位这个位置,也不是谁想坐便坐的,能坐的上去,却并不一定能够保得住这个位置。
“皇上也不是谁想当便能当的啊,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想要这个位置?当皇上真的就那么好吗?”月娘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她看着当今皇上,虽然位置很高,万人之上,但是,月娘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皇上生活的并不开心,整天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一天清闲的日子都没有,难道皇上过的都是这种日子吗?那这种日子有什么意义?
“皇上代表的是无上的地位,代表的是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代表的是无上的权利,这世间万物,各片土地,无非王土,你说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肖想那个位置?”墨子言好笑的看着月娘。
月娘却摇了摇头:“我觉得并不是这样,无上的地位又怎么样?你看看当今皇上如今的模样,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竟然连自己的弟弟也要杀害,加之,还有,这个弟弟还是自己当初的救命恩人的儿子,他这一番作为,良心上过的去吗?”
这就是月娘自己的间见解。
正文 第360章
月娘此时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之前谢白救了她之后,付睿渊带着她去谢府回来的路上,要和她说那么一段话了。
今天,听了墨子言的分析,月娘对对付睿渊之前说的话表示能够理解了,当时的月娘还以为付睿渊是太杞人忧天了,没想到,才短短的过了几天,月娘就能够明付睿渊的意思了。
当时,付睿渊说皇宫就是一个牢笼,是一个枷锁,他还说,他只希望自己的儿女能够健健康康,快快乐乐的长大,见惯了皇室的争斗,看惯了权势的游移,自然是不希望自己的儿女也掺和进这场争斗里的。
想必还包括皇宫里养尊处优长大的三皇子赵明祁,想必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只是,赵明祁从来都没有和月娘说起来,现在想想,赵明祁虽然对皇位没有兴趣,但是,他始终都是皇上的儿子,自小也是在皇宫里长大,整日耳濡目染的,又怎么会不知道皇宫里发生的那些肮脏的事情呢?
恐怕他也是为了不让月娘在宫中被这些琐事所烦了心吧,身边的人对月娘都很好,无论是付睿渊,还是付铭瑄这个当哥哥的,亦或者是谢白,或者赵明祁,对月娘都很好,月娘都把这些人的好都记在了心里。
“你不明白皇位对这么些人的诱惑,你看着皇上现在的地位,风光吗?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全天下的人都必须听他的命令。”墨子言挑眉,没有想到月娘竟然对皇上这么不屑,这算不算是大不敬?
月娘摇了摇头:“没有,我看到的只有皇上众叛亲离,就算是自己的枕边人,皇后娘娘也是要看在皇上的权威上,而配合皇上做事情的,要我说啊,皇上有的只是他这个权势罢了,感情什么的,对于皇上来说,根本就是不需要存在的,而皇上自然也将感情直接抛弃,一点都不在意的,但是,这样和众叛亲离有什么区别?”
没有亲人,没有爱人,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都处处算计着自己的皇位,这样的生活,要来又有什么用?
听了月娘的话,墨子言有些微楞,他没有想到月娘竟然会这么说,毕竟皇上的地位是任何人都不可否认的,但是月娘竟然这么评价皇上?
“那么……在你心里,皇上还不如随便一个平民百姓了?”墨子言仿佛来了兴趣,对月娘问道。
月娘理所应当的回答:“难道不是吗?做了皇上,不就要摒除七情六欲,视亲情于无物吗?这样和和尚道士有什么区别?”
墨子言突然乐了:“我没想到,在你眼里,皇上竟然这么一文不值。”
“不是一文不值,只是觉得皇上当的很失败罢了。虽然有了至高无上的地位又能怎么样?身边有几个知心人呢?难过的时候能和谁说说话呢?只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月娘满不在意的挥挥手,像是很不乐意提到皇上一样。
墨子言的眼神闪烁,没有说什么,照月娘这么说,皇上这个位置,还真是没有什么好期待的。
墨子言没有再问,月娘自然也不会再说,月娘今天已经明白了多说多错这个道理,既然墨子言已经不问了,她便没有必要将自己的事情都说出去,这样岂不是显得她很是轻浮?
就在这时,马车外面突然传来一声破风声,墨子言瞬间直起了身板,一手拉过月娘,将月娘的压在身下,月娘正想要反抗,却听到“邦”的一声响,月娘不敢动了。
墨子言放开了月娘,只见马车车壁上直挺挺的竖立了一只箭,月娘心里一惊,这是什么情况?刚才……刚才墨子言是又救了她一命吗?
“将军,你有没有事?”马车外面的车夫问道。
墨子言深沉的声音响起:“没事,你专心驾车。”
“是。”
马车外像是没有人注意到这件事情一样,街道上依旧能够传来人群喧闹的声音,而马车里的月娘,脸色却沉了下去。
“光天化日的,是谁会暗箭伤人?”月娘开口。
墨子言伸手,将插在马车车壁上的箭用力的拔了下来,端详了片刻。
“发现什么了吗?”月娘连忙问道。
墨子言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普通的弓箭,也没有什么标志,看不出是哪个国家的。”
月娘顿时气馁了,会是谁呢?谁又要下杀手?到底是针对她的,还是针对墨子言的?月娘有些沮丧,她觉得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