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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魂乱(86)

作者: 一纸信笺 阅读记录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随即利索地擦拭起来,完毕将毛巾递给他道:“这些事吩咐绿篱做就好了。”

“我想做便可以做。”

“那帮我把漱口的茶水拿来。”

“挪!”

付葭月接过茶水含了一口,簌簌地上下漱了片刻,却迟迟不见眼前人去拿吐水的盆子,当下咽下去不得,吐出来更不行,只得发出呜呜的声音以示反抗。

见状,谢白却是没有丝毫理会的自觉,耸了耸肩,不以为然道:“下床自己吐!”

付葭月:我忍……

今日的早饭和往日的不同,虽都是一样的肉粥,口感和嚼劲却较之都提高上了几个档次,和她平日里所煮的可谓是天囊之别。

也并不像是小厨房中的厨娘所煮,难不成是?

“别看了,这粥不是我煮的。”

闻言,原本正搅着肉粥发呆的付葭月简直咋舌。

他难不成有透视的耳朵,能听见她的心声?

“哦。”淡淡地应了一口,她便继续埋头吃饭了。

说实话,这肉粥当真是好吃,在得知不是某人的手艺之后,吃起来愈加香味飘飘了。

当下,吃得心中美滋滋的,嘴上吃的也不禁吧唧吧唧响。

见状,谢白的眉头微微蹙起,道:“吃饭别吧唧着嘴,很不雅。”

闻言,付葭月却是愈加地吧唧大声了,时不时地还享受地发出几声感慨,直弄得谢白紧蹙的眉头就没有舒展过。

心中不由得便因此开怀上许多,一顿饭,付葭月便吃得愈加津津有味许多。

一顿饭吃完,付葭月便极是满足地和往常一样准备躺到一旁的软榻上休息会,消化消化。

却是才刚接近软榻的位置,手腕便再度被一个力道给抓住,一步路都是再走不得了。

抽了抽嘴角,慢悠悠地转过了头,以极是无奈的眼神看向他道:“我想休息会,这你不是都要管吧?”

谢白道:“刚吃完饭便躺对胃不好,我陪你出去走走。”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不走,爱不好便不好,我的胃我自己做主。”

说着,便是转回头愈继续朝前跨上一步,然则意外发现手腕上的力道一轻,反倒是有些施施然不愿再走了。

当下脑中忽然一转,回转过头,稍稍一歪,斜睨向他道:“好,好好,走呗。”

见状,谢白反倒是一愣。

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起她,仿佛想看清她肚子中究竟在打什么坏水。

其实,他也没一定要和她一起出去走走,不过是觉得挑破了那层窗纸后,两人再呆在这狭小的屋子中,会有一种难言的尴尬。

所以,他本就没觉得她会答应。

不过,既是答应了,自也会应承下来的。

一般出屋散步时,他们都会避开谢老爷谢夫人屋子所在的方向,于是,朝相反方向走,便是她时常到的那湖边。

然则,才刚出门,便是撞见了牵着白将军正要往屋中走的绿篱。

绿篱施了一礼,道:“公主,驸马。”

“你……”

“汪汪汪!”

付葭月待要说出叫绿篱跟上的话,却是一下被小白犹若发疯般的叫唤声给打断了。

付葭月手疾眼快地便是一掌拍向它的脑门,低呵道:“你胡乱叫什么叫!”

白将军原本高翘起来的尾巴瞬间就瘪下来了,挪动着脚步往绿篱方向蹭了蹭,当即才是敢又开口道:“不是,不是,主人,是,是驸马,他身上有女人的味道。”

付葭月:……

当即朝绿篱吩咐了一语:“把小白绑起来,今天不准它出去玩。”

“喏!”

“呜呜——主人,不是,主人……呜呜——”

一旁的谢白虽听不到白将军究竟说了什么,但却也知道是谈论些和自己有关的事,便凭身旁的一人一狗时不时地拿眼神瞟他便是可以轻易看出来。

不过,既她并不愿在自己面前多说些什么,他自是知趣地也不想知道的。

两人出门时都是不喜欢有人跟着的,除了付葭月偶尔会叫上绿篱外,两人的丫鬟们除了日常的服侍外,便是闲得很了。

因着昨晚半夜时,雨下得很大,风雨交加下吹落了无数泛黄却迟迟不肯从树上掉落下的叶片,今天一大早,便是有丫鬟小厮忙着在走廊和草地上收拾着残叶,于是,两人走过的这一大段路上,竟是比平日里都要整洁上几分。

两人走的不疾不徐,一前一后,路上也没有过多的交谈,不过是谢白偶尔问上几句,她随意敷衍上几句,便是很快便到达了湖边。

湖边早就没了付葭月刚到时好看的景象,当下许多树上的叶片基本上都落光了,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片落叶,有的还顽强地显着绿色,显示着自己勃勃的生机,多数则呈现着不是半黄半绿,便是全黄的景象了。

地上所踩的草地也是呈现出清一色的蜡黄,却是为着下雨天不至于显得太过泥泞,便还未开始修剪,草地之上的花朵自也早早地凋零,现下已是看不到半分花体残留的身影。

不过,为着美观着想,自也是会重一些常青树的,这种树自南疆引来,既不怕夏季的炎热,更是耐受冬季的严寒,虽一年四季都不会开出花骨朵,在观赏方面不足,但到了秋冬日,却是可成为一道亮丽的风景线的。

他们在走到半路之时,付葭月便是提出了要放风筝的想法。当下,去取风筝的丫鬟已然是小跑着将风筝给送来了。

风筝是的形状是一只狗,其中所画是几多好看的淡黄色月季,看着有些奇怪,却又显得别致风雅,倒是喜欢标新立异之人的首选。

接过风筝,付葭月好奇道:“外间却是有卖这样的风筝?”

谢白一顿,答道:“宝珠偶尔会玩。”

“啾——”

一个响亮而尖细的声音至不远处的空中响起,在这略显寂静的环境中显得尤为的清晰。

付葭月的目光被它所吸引,只见那只乌鸦通体黑色,身材比之一般乌鸦大上几分,她随即指着它朝谢白道:“你帮我把那只乌鸦给我打下来。”

闻言,谢白嘴角抽了抽:“你要那做什么?”

付葭月白了他一眼:“自是有我的用处的。”

却是一句话才刚说完,便只听得嗷的一声,随即传来的便是重物坠地的沉闷声响。

不过亏得这只乌鸦掉落之余,还记得用翅膀扑腾几下,摔得七荤八素下才不至于脑浆迸裂。

不过因着是头朝地,摔的自也不算轻的。当下翻着白眼在地上扑腾了几下翅膀,便是彻底晕厥过去了。

两人都还未下指令,丫鬟自也不敢擅自上前将乌鸦给拾起。

两人却也不动,随即便只见付葭月指着乌鸦缓缓道:“帮我把它的毛给我揪下来。”

一时看着付葭月如此这般嚣张跋扈,全然将他们家公子当做小厮来使唤的模样,候在一旁的丫鬟额角也是不禁冒出丝丝冷汗,忙上前一步道:“夫人,还是我来吧。”

付葭月却是巧妙地避开了丫鬟伸过来的手,施施然看着谢白道:“我就要你来。”

谢白挑眉:“我从不做没好处的事,就算是我喜欢的夫人也不行。或者,你要是答应今晚替我揉腿捏肩的,也许我还能答应。”

闻言,付葭月冷哼一声,却也是不同他废话,当即便是抓住他的衣袖,一个转身下,利索地用自己的后肘反击他的胸口处,随即扯着他衣袖的手作势往上一拉,露出他皓白的手腕之时,轻巧地将适中地套在他的拇指上的扳指给取了下来,套在自己略显瘦小的拇指之上,转悠着缓缓道:“现在你的扳指在我手中呢?”

“漏洞百出,若不是我,你连近身的机会都没有。”谢白却是对她的挑衅不以为然,缓缓道。

胸口处插刀,伤口上撒盐是什么感觉?

嗯,她现在是体会到了。

付葭月冷哼一声:“哼,你到底还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