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怀送抱小郎君(女尊)(51)
姜枕烛低声软了腔调,脸上终于雨过天晴一般恢複,大腿也哄小孩一般的轻轻颠了颠。
“怎麽这个也要哭,不舒服麽?”
姜枕烛面色染红眼睛明亮,开口却恶劣,梅辞听罢自然不会回她,甚至恼羞成怒,抽噎着咬了人颈侧一大口。
牙齿深陷皮肉带来刺痛,于挨过刀枪的晋王来说自然是不够看。
姜枕烛却依旧皱t眉轻嘶一声,唬的对方仓皇松了力气,舌尖甚至还在微红牙印上安抚一般匆匆的扫过去。
勾的姜枕烛又叹息一声无名火气。
再不把人送回家,她可就真不一定忍得住了。
“胆子怎麽这麽大,还想再舒服一次麽”
姜枕烛低声笑着开口道。
认错
叫人这麽欺负一遭, 等到了梅府,梅辞几乎是狼狈下轿逃回自己的小院去。
姜枕烛原本虚虚扶着人的右手被人用了点力道推搡开,小郎君喘息急促, 只留给她一个倔强的后脑勺。
晋王殿下却也不恼,眼下笑意还深了些,视线隔着轿帘的缝隙遥遥落在人身上, 只等人彻底入了府门再看不见一片衣角, 才缓缓收回视线。
跟着入府的月白面上疑惑脚步匆匆, 眼看着公子刚进了卧房便反手紧闭屋门, 不仅不许任何人打扰,甚至连他也被拦在门外。
“公子……”月白隔着门窗担忧的轻唤,换来梅辞强装镇定的一声没事。
月白委屈的瘪嘴, 晓得公子肯定是在晋王那儿受了委屈, 这还是十几年来公子第一次有这种反应,还不知道是多麽过分的欺负。
屋里彻底安静再没旁人,梅辞蒙头躲进软被里弓起腰背, 身上至今还残存着女人不缓不慢逗弄的蹂躏触感。
害得他精神高度紧绷着,衣服偶尔的摩擦触碰都要叫人羞耻的紧闭双眼。
两股战战小腿发麻,梅辞掌心攥紧了被子, 喉咙里溢出气坏了的一声呜咽。
长这麽大, 他也没如此真心实意的生过一场气, 偏偏当场迫于对方威势,自己呆愣愣的连反抗都不敢, 想起来心下便又生出一点懊悔。
就算是侍子,起码也要在晚上, 在床上吧……
也没有这般叫人欺负的,殿下简直是, 欺人太甚。
梅辞默默无声的掉着眼泪,这次的教训显然比守棠的多少句劝告都有效,他当即便生了退缩的心思,难堪委屈搅在一起,掌控住未婚儿郎汹涌如浪潮的消极情绪。
这门一闭就是快一个时辰,晚饭也没有吃,月白在门口是哄了也骗了,偏偏公子嗓音喑哑着铁了心的说不饿。
“公子,脸上还要用药呢,公子放我进去伺候好不好?”
“不要……”
哭过劲以后人整个都是虚的,梅辞低低拒绝,他已自己解了衣裳,身上只剩了一层单薄里衣,如今薄被盖过口鼻脖颈,只留了半个后脑勺和水洗过一般的微肿双眼露在外面。
被汗水沾湿的额发搭在脸颊上,那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姜枕烛翻窗进来的时候,最先看见的便是床榻上微微起伏的一小团。
安安静静悄无声息的,若不是偶有几声急促喘息,看起来就像是睡了。
她眉眼轻挑着落地无声,手里大大小小提了好几个荷叶包轻轻摇晃。
夜里堂而皇之的夜入郎君闺房。
也就是这时候,那些少年老成的感觉才悄然退去三分,露出姜枕烛尚且年轻稚嫩的底色,甚至有些混不吝的恶劣。
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今日勉强算是推进一步,晋王殿下虽未言明,心情却一直不错。
回了府以后也记挂着他脸上的伤势,又听梅府那边传来消息说他不肯用晚饭,当即便头脑一热夜入府门,全然不把筛子一般的梅府放在眼里。
窗户被人随手关上发出清脆声响,床榻上梅辞熟稔的哑声开口:“月白,我真不饿,我想睡了,你也去睡好不好?”
嗓子太哑了,听着就不对劲,姜枕烛脚下一顿皱起眉头,有些疑心是不是谁又给了他委屈受。
梅府有人一直在盯着,若出了事自会有人来报,她既然不清楚,那便还是宁国侯府的问题。
他在轿子上没给自己说实话?
姜枕烛把手里带的东西丢上桌面,又随身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水竟也是冰冰凉的……
梅府就是这般伺候主子的?
女人行走间动作声响都没避讳,声音虽不大却离得很近,梅辞竟然这样都没发现她……
是儿郎家都这样毫无警惕,还是独他一个有些笨?
迫不得已,姜枕烛只得开腔提醒他:“不是说会多吃一点长胖,你哄我呢?”
凉茶最终还是进了晋王殿下的肚子,床榻上的人听清了话也终于有了动静。
梅辞惊慌翻身过来拢紧薄被,吓得面色一瞬间惨白,几乎要从床上跳起来。
“殿下……您怎麽在这儿?”
他惊疑不定,望了望她身后的窗户,有些疑心对方是不是又要来欺负他,眼下当即便酸涩了。
偏他又穿的薄,只能尽力拿被子遮挡,整个人就像个刚出锅的软糕,从头到尾都是白嫩嫩的。
不大的脸蛋哭的乱七八糟的,眼皮眼尾都红透了,姜枕烛拧眉心口一滞,再开口时便面无表情带了愠怒,心下不爽的很。
“你既已跟了我,有什麽事我自会替你做主,白守棠给了你什麽让你这麽护着他,委屈成这样还不肯开口?”
梅辞喉间一窒,也算是见识到人倒打一耙的本事,他音量低低哑哑的反驳开口:“才没有,守棠是我最好的朋友。”
这个最好听进姜枕烛耳朵里多少有些难听了,晋王殿下大人有大量,决定不跟他一般计较,便也勉强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