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怀送抱小郎君(女尊)(55)
一面色年长些的侍子惨白着脸推开屋门跪下伏首,出声时嗓音柔和颤抖:“二公子,气大伤身,您注意保重身体。”
他不过刚被买回来,还在做一些低等的洒扫活计,却在刚才被衆人选中,来主动承受主子阴晴不定的脾气。
梅岑居高临下的望着他发顶,喘息急促,再张嘴时嗓音便低哑恶毒:“爬过来说话……”
地上都是各种各样的碎片,他张口便是这样的狠毒,那侍子却也依旧默不作声的受了,狗一样的攀爬过来,没一会掌心膝下便晕出了血痕,蜿蜒拖在地板上。
梅岑居高临下的俯视他,短暂的被权利抚慰伤心,等人爬到他面前就揪起他头发让他仰面,随即便是重重的一巴掌甩上人脸侧。
“贱皮子,不过是个没爹的,还敢跟我争。”
“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不过是个没爹的祸害,怕是有命跟我比,也没命享用!”
梅岑只当面前是梅辞跪着,自然是抽的越来越起劲,嘴里还在不停的谩骂。
连续几巴掌下去,那侍子脸侧很快就高高肿起,梅岑却是心下舒爽不少,憋闷都扫空大半。
“二公子说的极是,侍也觉得,大公子寡言无趣,生父又是低贱的商户,他自然也是个贱的,怎麽配的上这样的姻缘。”
“公子且等着,这两桩亲事定是成不了,他哪配越过您去。”
侍子身上都还在抖,却是口齿不清的向着他说话,脸上笑呵呵的红肿一片。
梅岑心下清楚他有讨好之意,却也仍旧高高昂起了头,再对上他时也觉得顺眼了不少,尤其见他眉眼,仿佛还有几分熟悉。
”你倒是会奉承主子,也不怕说错话,我叫人割了你的舌头。”他冷着腔调开口道。
“侍所言句句属实,毕竟公子才是我们府上最尊贵的嫡子,那边那位,虽主君好心也教养过,但说到底谁不知道他底子低贱。”
“商户血脉,便是穷秀才家也鲜少愿意招惹的,毕竟是下等,至于今日来的那国公府嫡女……虽说家世是不错,但耐不住是个滥情种子,府上并不看重,还养有一群的莺莺燕燕,嫁了也只有守活寡的份。”
“至于另一家,大约也只是暂时被其所惑,她若有幸见了公子的面,怕不是再看那位一眼也懒得……”
“你倒是会哄人。”
梅岑冷哼一声,随即便从抽屉里拿个块银锭砸到人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高肿又谄媚的脸蛋。
“明日起便到本公子身边侍候,滚吧。”
“哎!”小侍笑呵呵的磕头领赏,随即便狼狈起身,带着一身伤痕一瘸一拐的往门外去了。
只不过转身瞬间,侍子脸上的笑便迅速消匿,被碎发遮挡的眉眼间平淡无波泛着死气,同刚才那模样截然不同。
心下出了气,梅岑终于开始平静下来。
前厅在说些什麽他不得而知,只不过从现在起,起码他绝不会再同意原本的婚事了。
父亲不是发狠叫他自己讨妻主麽?
那他便自己来,他总是要比梅辞过的好的。
梅岑暗下决心,眉底昏暗一片。
——
主院那边的消息月白刻意的没关注,是以直到有碎嘴的仆侍来高声报喜他才知晓提亲的事。脸色当即便t不好了。
来人却是喜气洋洋的说着一连串的吉祥话,本想捞几个喜钱花花,却不想反被人直接重重关在门外,碰了一鼻子的灰。
月白一步并作两步跑,沖进卧房内。
“公子,不好了,快醒醒,出大事了。”月白压低了一点嗓子开口道。
若他此时还不清楚晋王同他家公子的事,大抵也会为此开心,可但现如今他清楚,心下便只剩无措慌张。
梅辞也是无辜,刚一睁眼便是这样大的消息,月白一五一十同他说罢时他面上尤带困顿,尚且没有丝毫準备,便手脚慌乱的起身,着人去备马车。
尤其知晓其中一家还是萧国公府的萧烁,梅辞面色白着,慌乱走动间左脚绊右脚,差点都要摔了。
“公子我们去哪儿啊?”月白也同样跟着他忙碌,空隙里慌乱询问道。
梅辞微怔,心下第一个念头便是去找殿下,可他甚至都不知道晋王府在什麽地方,也不清楚对方会不会有空见他。
毕竟从前都是对方来寻他的。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起码府内他是一秒都不敢呆下去了。
“去找守棠……”
梅辞虚着嗓音勉强束好衣裳,头发着急便也只随便束在脑后便算,整个人从头到脚写着惧怕。
他六神无主的推门闯出去,头却直直撞上人墙,闷哼着被人捉住手腕搂进怀里。
跟在后边的月白瞳孔微缩,看清了晋王殿下的模样,整个人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着,利落把人请进门去,自己则关进屋门牢牢守在外面,心跳快的的几乎要把自己喘死。
梅辞却是擡眼看见对方的那一剎那,心才仿佛真正的放回肚子里。
随即而来的便是汹涌的情绪反扑和眼泪。
“殿下……”他下意识抓住对方衣襟仰头,像是确认不是幻觉。
漂亮的眼眸瞬间便被水雾浸透了
整个人头发衣裳都乱糟糟的,像个受了委屈的花猫一样。
就这样第一时间都不说来找她,嘴巴里念叨的还是白守棠的名字。
姜枕烛多少有些不爽,鑒于小郎君实在娇气听不得训,便藏在心底没有显露。
“哭什麽?难不成我在,你还担心她们能得逞?”
姜枕烛指背放轻了力道,轻轻蹭着人濡湿的眼尾,嗓音放的轻缓又柔和,仔细哄着梅辞紧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