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怀送抱小郎君(女尊)(82)
“没什麽事,我记不太清了…多…多谢殿下的照顾…”小郎君哑声喃喃道。
肉眼可见的隐瞒敷衍,姜枕烛蹙眉,心下因为事情脱离掌控而生出一丝疑惑。
索性梅辞重新规矩躺下,似乎不準备再多说句话,而且躺的颇有些脾气,同她隔得距离几乎还能再塞下一个梅辞……
看来这梦,无论如何也是同她有关了?
姜枕烛无奈叹气,小雀便这麽会牵连人,自己做了噩梦,醒了竟然还能朝她发难。
说不上气,姜枕烛下意识的咬了咬牙也躺下去,眼睛就放在梅辞乖顺安静的脑后,生安安静静等着人重新睡下,呼吸又变的平静均匀,才又重新勾着人腰肢揽到身边来。
梅辞被人重新勾上窄腰贴上嫩白脖颈,无知无觉的嘟囔轻哼一声。
“还不让抱,简直翻了天了…”姜枕烛装模作样的气音斥人,却轻飘飘的连半个水花也没有…
罪魁祸首哭的累极了,自顾自的睡的安稳。
不仅要抱,还要抱紧了亲亲密密的再亲两口才算完
梅辞无知无觉侧身躺着,唇齿间没多久便重新变得晶亮湿润,张着嘴小口喘息着。
——
好好的生辰……过的便这般叫人伤心
淩府内院,淩乔住处。
男人坐在桌前,眼下尚且有些微红,不管外面再如何热闹,也只把自己闷在屋子里不愿再出去。
见了人还没开心过三分便被冷待,显然比人根本不来还要叫人伤心……
淩乔一杯杯的斟酒,浑身冷冷清清的落寞,却又难免因为失神而流露出脆弱,口齿间盈满苦涩味道。
他还记得第一次遇见她。
彼时他心高气傲,便是脾气温和的二皇女主动逢迎他也瞧不上眼,更何况姜枕烛这个血脉不清,年幼时险些被圣上秘密处死的所谓六皇女……
可皇家倾覆也只在一瞬,多年来的隐忍不发让其一出手便无人能抵抗。
所有人都觉得她即将成为下一任帝王。
淩乔也这样觉得,所以最初接近她不过是想得到凤位,继续护佑他淩家的尊贵和权势……
只不过后来,就像谁也没想到她会把皇位拱手让人一样,淩乔也没想到,女人的身影早不知不觉刻在了他心底,然后一朝失守。
等再想抹除撤离的时候,却也彻底没了机会……
索性,他现在也有了别的路子,慢慢来,总有可能捂透她那颗心…
至于她那个身边人…
淩乔皱眉,他自然不会没有容人之量,姜枕烛若明媒正娶纳他入府,之后不过寻几个低贱侧侍在身边侍候罢了,那又有什麽所谓?
只不过主夫未进门便勾引了主子的却实在令人厌恶……
又是几杯下肚,淩乔眼下浮上一层冷意。
累了便勉强收拾好自己睡下,淩乔眉心蹙着,睡的依旧不太安稳。
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他不过刚起身便听见前院传来的声响,果不其然,君后要召他入宫去觐见。
淩乔轻轻勾唇,好歹是近几日头一次真心实意的笑。
“快,去收拾那件青白竹纹的衫子给我,冠簪也要素雅些的……”
表姐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殿下已不见了身影, 梅辞独自占了整个床榻,柔软青丝滑过脸侧和肩颈。
他茫然的眨眨眼睛,掌心不由自主的朝身侧贴了贴…
温度早已冷透了, 人还不知道走了多久,这本该是常态,因为殿下从来没让他伺候过起居, 也向来纵着他赖床。
每日都习惯的事, 却在今天突然叫人觉得难过…
梅辞脸侧朝着软枕埋了埋, 明显的察觉到自己的一点异常。
明明彻底清醒, 却又一动不想动,直到时间一点点过去,明显过了他往日里懒床的时辰。
月白最先在门口轻轻唤他……
梅辞才恍然清醒一点, 开口缓缓应声, 坐起身来準备梳洗穿戴。
今日的梅辞胃口仿佛格外差一些,早膳竟然连一碗莲子粥都没用上,这场面可已经很罕见了。
任凭月白怎麽劝也只是闷闷的说吃不下了, 月白绕来绕去哄着,梅辞末了面上甚至带出一点委屈神色。
“不想吃了……”
梅辞匆匆拒绝,转头便闷头把自己锁进书房里。
呈露和月白自然是跟出来, 只不过都没能进去书房内。
屋内的梅辞瞥了瞥书桌上摆放整齐的, 殿下平日里会用的东西, 默默走到角落里。
这儿也有他专属的一套笔墨纸砚,给他画画和写字用, 镇纸下还压着他上次画的画,如今笔墨也彻底干透了。
梅辞走上前去準备叠起来收好…垂眸才发现天空中原本孤零零的小鸟旁边, 又被人添了一笔。
梅辞用的笔小着墨又浅,不过轻轻带过便是写意的一只鸟雀展翅翺翔。
旁边那坨新的墨渍却是不伦不类的浓重, 梅辞嘴角勾了勾,心下却更堵,小心叠起来放好,又另取了新纸,拿出字帖来写字。
窗外呈露在小声安慰月白,说已经着人去通知殿下了,叫他不要着急……
转头又同人商量着要不要去府外买点东西,莫不是府上厨房的药膳主子吃够了,那便该换换口味才是。
梅辞不由自主的凝神去听,反应过来的时候笔锋上的墨汁已在纸上晕出了一大片,他下意识抿唇把纸揉了,仿佛这是某种见不得人的罪证。
心根本静不下,平时根本不曾在意的东西,因为淩乔的出现都开始变得分明……
梅辞不由自主的去想,去想可以在她身边的每一个人,去想曾经t出现在白守棠嘴里的宋泽,去想那日的淩乔,去想昨夜仓皇惊醒,殿下由上向下望过来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