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怀送抱小郎君(女尊)(9)
就连面前这位,虽然如今是装出一副人五人六的模样,当初不也是肿着双眼殷勤讨好伺候着,只求姐姐们晚上留情,床榻上能轻一些弄他。
不过也不得不承认,虽然形形色色的儿郎她见过许多,如今手里这一位也是最惹人疼的,估计能把人拴住好一阵子。
“小公子您听好了,如今是我家主子想见你,躲是躲不过去的。”她贴在人身侧散漫提醒道。
“你若一会乖乖听话,便还能全须全尾的出来,以后定然也少不了你好吃好喝的逍遥日子。”
“若不然,我要是在这儿青天白日里把你身上衣裳一件件的扯了,您可就只剩投湖自尽这一条路走了…”
耳边嗓音仿佛恶魔低语,梅辞不停的摇着头,浑身都在不受控的抖。
府内大小姐…梅岑今日说的话竟然是真的!
“如何,听话便先安静下来…别吵,别闹…乖点…”
女使试探着松开禁锢他唇舌的手,看着他被眼泪沖刷过的睫毛还在不停的在颤抖着。
“我可以给…给你们钱财,只求你们放过我,我绝不会把这事说出去……”
梅辞支离破碎,强撑着试图同她交涉。
却话音未落,先引来女使一声嗤笑。
“公子走前面,路上碰见了人也最好别声张,按着我给的路来走,否则,您知晓后果。”
被拽着推到身前,梅辞踉跄着尚未站稳,便有坚硬的剑柄抵在了后腰上。
“直行,走快点!”女人压低声线恐吓道。
一边的小侍回身几步,便灵活的拐进了假山造景里不见了蹤影。
梅辞勉强站稳面色惨白,脑后发冠也有些歪斜,以至于头发松散,鬓角落了碎发。
他勉力支撑着迈步,本就腿软脱力,还要被迫走的再快,没多久喘息便急促难忍,胸口仿佛都要带出血腥气。
这场浩劫实在来的兇险突然,而且梅辞想起刚才两歹徒的对话谈论,显然一开始便是奔着自己去的。
那小侍同他从未见过,显然是靠着东西才认出他,梅辞记得他刚才的落在头顶的视线,是那枝梅花簪子…
可梅辞从未惹是生非过,甚至门都未出过几次,他实在想不出到底谁能如此恨他,想要他受人折辱清白遭侮。
即使不愿意相信,梅辞绞尽脑汁过后,最终还是想到了继父身上。
为何找小侍唤自己过去,到了他们却不见人影?
明明平日里总是嘱托他好好将养,平常小宴都怕他应付不来叫他安心休息,今日这般人员繁杂的却特意带他出来了。
况且那梅花簪,是父君亲手给他簪上的…
梅辞难以接受,牙齿破开柔软唇肉,血珠不停的滚进湿润口腔内。
他虽是继子,早早失了亲生父亲,面对这位母亲新娶的填房继父却也从未有过半分的不恭敬。
即使他们十几年来一直都算不上亲近,但毕竟也客客气气的相安无事,梅辞也没想到到了最后,他们竟然连半分的父子情分都没有。
梅辞望着身侧波光粼粼的湖面心下难捱,最痛的一击来自往日亲近的人,他心下郁结,已有了自我了结的念头。
无论如何,总比落去奸人手里,任人折辱来的体面些。
也许这就是他的宿命,六岁那年侥幸活下来,如今也依旧要葬进这水下。
梅辞鼻息颤抖着喉结滚动,一但动了这个念头,便已经有窒息感锁住喉颈。
入骨的恐惧笼罩着他,若有的选,梅辞宁愿百剑穿心,也不想死在水下。
可他如今已经没得选了。
梅辞艰难狼狈的迈着步子,求死的念头一下比一t下坚定,直到他被人要求着在路径尽头右转,瞧见湖泊右侧高台上。
有人遥遥站在亭心里。
梅辞擡眼,尚且泪眼朦胧着,便第二次跟那个坏女人对上视线。
水下纠缠
别动!老实点!”
那女使显然也同样看见了,声音变得谨慎而焦躁,她收回剑柄温顺垂首,实际脸上被遮掩的表情几乎称的上狰狞。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偏偏是晋王,她额间顿时冒出一层冷汗。
若叫府内人瞧见,只说人是小姐新要的仆侍,呵斥几句便也糊弄过去了,即使有人瞧出来不对,也不会没眼色的同小姐作对。
可晋王却不同。
她年少便领兵,新帝继位前不过侍子之女,根基浅薄无依仗,当时又正处端阳王叛乱之际,帝王驾崩,西北战乱,前朝后宫乱成一团,人人自危心怀鬼胎。
晋王辅佐新帝一路搏杀,从头到尾手上不知攒了多少人命,这种小伎俩,绝瞒不过她的眼睛。
女人心下已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只盼着面前这男子刚才已被她吓住,乖乖的把这段必经之路走过去,不然她若落进晋王手里,怕是大小姐出面也保不下她。
那她自然也不介意,临死前拉一个垫背的去地下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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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粗喘威慑如芒在背,梅辞看着前路,心里清楚若想要生机,晋王便是他最后的希望了。
但即使侥幸存活下来,他又能怎麽样呢?
若此事真是仇氏所为,那家里也已经容不下他了。
天大地大,又有什麽地方是他的容身之处呢?
隔了些距离的姜枕烛眸光淡淡,几乎是梅辞快走了十几步,便不错眼的盯了他十几步,果不其然,就是不久前仓皇躲她那个。
乘着一点地势之便,视线肆无忌惮的压在人发顶盘旋。
若她没记错的话,他今日应该是客。
却在府内宴席将散未散之际,步履匆匆神色慌乱,直直闯进这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