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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A与非人类[GB](37)

作者: 刻薄荷 阅读记录

鹤清很平静,像在阐述一些与自己无关的经历,“我们一起生活到我五岁的时候,如果有人在出生时就对我下手,大概率是她。”

“她现在在哪?”

鹤清点了点地图的边缘,“在星际最大的精神病院。”

社畜与血族-20

星际精神病院和监狱在同一个小星球, 鹤清提前申请了探望资格,得到许可后星球保护罩开放,她驾驶着飞船落地港口。

站在飞船下, 远处灰色调的建筑物高耸入云, 虚虚一扫,眼眶内都是笔直的平行线,压抑是这个世界的主色调。

桑格里安看出她的犹豫, “清清, 你不想去吗?”

他放开相牵的手,转身抱住她, 两人脸贴脸腻歪了一会, “你最近在激发期,魔力不稳, 回去休息吧。”

这几天, 鹤清擡手时指尖总会不受控制地蹦出几簇红色的光丝,桑格里安根据自身经验画了几张儿童插画似的草图教她控制力量。

“你去吧, 我去也没什麽意义。”鹤清道,把终端摘下来套在他手腕上,站在原地和他挥手告别, 等人影消失后转身向飞船走去。

她伸手摸着自己的心髒,变成血族后心髒跳动的频率降低了一半, 但现在频率升高到和从前相似的数字。

这麽多年来,她的妈妈总是在直接或者间接地改变她的生活,一次次将她为自己铺的路掀翻。

那这次……

桑格里安站在精神病院门口走来走去,感应门毫无反应。

“?”

他思索片刻, 用魔法升高体温,调快心跳, 感应门终于开啓。

一辆轮椅停在他身前,掀开自己的“头盖骨”,“请进行终端认证。”

他在轮椅上坐下,拿起终端在显示屏上按了一下,轮子向后转动。

桑格里安觉得很有意思,“你t要带我去哪?”

“终点为会客室。”

“行。”他拍拍轮椅的显示屏。

轮椅:“恶意损伤医院财物,您将面临罚款。”

好脆弱的椅子,这就痛了。

桑格里安朝它呲牙,给这个赛博生命一点来自血族的恐吓,接着坐在椅子上看走廊两侧的画像,不再和它玩闹。

到达会客室,出乎意料,透明的视窗对面空无一人。

穿着白色工作服的男Beta推开大门,带他来到二楼的住院区。

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看着床上插着食管的金发女人。

“前两周,9932号突然身体不舒服咳血,陷入间断性的昏迷,这段时间以来很少有清醒的时候。奇怪的是,我们给她做了全套的身体检查,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领他来的医生顿了顿,“或是说,她很健康,比一般人都健康。”

当着探望家属的面,有些话他不好意思说出口。

突然听见旁边长相不似凡人的红眸青年轻笑道:“可能这就是报应吧。”

医生控制不住自己,点了点头。

信奉邪教的恶人困于无法用科学言明的病症,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死得其所。

青年只在病房边站了两分钟哼着小曲离开了,他离开后,病床上的女人眉目紧锁,持续将近一天时间,医护觉得不对劲,调出数据分析,并重新做了一系列检查,依旧毫无结果。

可能只是做了噩梦?

有人疲惫后撑在桌子边推测,得到所有人的强烈赞同。

一周后,女人才恢複清明,可以下床,并有思考能力,但身体素质大不如前,衰老速度极快。

生病前她也是精神病院里出了名的美人,如今似乎老了几十岁,声音都带着风霜的气息。

生病时梦到的那个场景每隔几天就会缠上她——

其中,双眼赤红的青年笑眯眯地看着她,眉眼优越漂亮,但嘴里说出的话却如锋利的刀剑刺入她的心底。

他说:“你永远都离不开这里,当然,你的永远也只剩几十年了。”

***

桑格里安回去时,飞船里没有开灯,Alpha躺在他的睡袋里沉沉地看着天花板发呆。

“清……”

她的声音发哑,应该在心里憋了很久,“四岁那年,父亲和爷爷奶奶同时割腕自杀,妈妈精神被诊断出现问题,被鑒定无法抚养孩子,然后我就被送到福利学校……”

桑格里安脱掉外套,脱掉衬衫,脱掉长裤……

几乎光溜溜的钻进睡袋,躺进她怀里。

他亲了亲鹤清的下巴,“说呀,宝宝,我在听。”

鹤清:“额……”

短短几分钟时间,她的心跳又降下来了。

社畜与血族-21

“清清, 你看。”桑格里安握着她的一只手腕放在自己胸口,另一只压在她的胸口上,“我们的心髒跳得一样快。”

两个心髒以同样缓慢的频率跳动, 两具带着凉意的身体相拥在狭窄的睡袋中。

鹤清环着桑格里安的腰, 如同在洪水中抱住干燥的浮木,她不自觉收紧怀抱,曾经冰冷的身体如今却朝她输送着暖意。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如果没有被自然制裁的话。”他笑着说, “但可以保证我们会一起死。”

讲到这,他突然激动起来, 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鹤清捂住他的嘴, 不让他再出声,因为她还不想死。

强制关机没两分钟, 她突然发现青年雪白的脸色逐渐涨红, 眼角更是红豔豔一片,眼尾湿润, 落下几颗泪珠。

“嗯?”

鹤清松开手,他大口大口地呼吸,娇弱地倒在她身上, 喉咙间发出抑制不住的喘息。

“我没有捂住你的鼻子。”她抿着嘴,不知道这家伙在玩什麽新游戏。

“清清, 我想要了。”他哼唧一声,坐起身翻了个面,背对着她,肩头同样发红, 像揉碎了好几朵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