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莓绵绵冰(18)
许佑站在她面前,身影笼罩着她。
乐绵望着杯里的液体:“这是什麽?”
“葡萄糖。”他说。
许佑瞧着乐绵苍白的脸颊和嘴唇,眉头微微蹙起。
葡萄糖要跑到对面拿,途中没有遮阴地,全程需要顶着大太阳。
他应该是特地去拿的。
“许佑……”她嘴唇动了动。
许佑眸色漆黑,默默看着她,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乐绵:“你真是我见过最尽职的班长。”
许佑压根就不想当班长,再说了,他不是对每个人都这麽尽职的。
他耷拉着眼皮,往前递了递杯子,用冷淡的语调说:“少废话,快喝。”
绵绵发烧
“谢谢。”乐绵把葡萄糖喝完,对他露出了一个近乎乖巧的笑容,像个无害的小朋友。
骆希希双手捧着脸,癡迷地望着许佑问:“咦,班长,你的耳朵怎麽这麽红,是被蚊子咬了吗?”
“我有风油精。”乐绵扯过自己的包包,拉链拉开,翻找着。
许佑站着,什麽都看得一清二楚。
包里有防晒霜、小包纸巾、小镜子和小梳子、粉色的发卡、橡皮筋……
都是些女生的小玩意。
她从里面找出一瓶葫芦状的风油精,深绿色的,举到他面前。
许佑耳尖发烫:“不用了。”他转身走了。
“不用我用。”被拒绝了乐绵也无所谓,她正好有点头晕,滴了两滴风油精抹在了太阳穴上。
下午的训练结束后,乐绵的神情恹恹的,没跟着大部队去吃饭,走进饭堂后跟骆希希说了一声不吃饭后便独自撤离了。
她去超市买了个饭团,拳头大小的蟹柳饭团,吃到一半她就没胃口了,另一半她没扔,打算留着当宵夜。
晚上还要去大操场集合,她没洗澡,只是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然后爬上床躺着玩手机。
手机玩着玩着,她的身体産生了一种很重的疲惫感,渐渐的,她闭上了眼睛,抓着手机睡着了。
睡了一觉后,乐绵的神情变得更加恍惚,和骆希希一同去集合的路上都没怎麽说话。
基地靠山,夜晚的时候天上的星星很亮。
教官教了他们几首军歌,总教官让各个班比赛唱歌,看哪个班唱得最大声,唱得最大声的班级可以坐下休息。
乐绵全程都是开口假唱,嘴巴一张一合压根没张大,好在现在是晚上,黑灯瞎火的,教官逮不着她。
她也不是不想大声唱,而是她累得慌,甚至觉得别人的唱歌声很吵闹,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晚上竟然比白天还热?
在户外学了几首军歌后,教官带着他们转到了室内。
每个人在室内盘腿坐着,教官又让他们唱了一遍军歌,他仔细听了一遍,把唱得最响亮的何胜优叫了出来,让他当领唱。
何胜优也不怯场,站在大家面前带头唱,然后全部人跟着他唱。
室内的光线很亮,乐绵不能再浑水摸鱼了,加上是何胜优领唱,她不能不给他面子,鼓起劲唱得十分大声,试图引起何胜优的注意。
所有人都唱完了,她还在接着唱,发现四周都安静了,她才停顿下来。
何胜优噗呲一笑,看着她。
乐绵瞬间浑身燥热,好热好热,她是害羞了吗?
许佑侧过脸幽幽看了她一眼。
少女帽檐下的脸颊红得不像话,耳朵也像烤熟了一样,透着绯红。
“乐绵。”他轻喊了她一声。
“嗯?”乐绵擡起头。
她猴屁股一样红的脸蛋撞入他的星眸里,许佑神色一暗:“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不舒服吗?她头晕燥热,口干舌燥,浑身上下没有力气,不知道是不是心动的感觉,是的,她对何胜优没有任何抵抗力。
“没。”乐绵急忙低下头。
“好,全体起立。”何胜优归队后,教官喊道。
教官带着他们到外面转悠了一圈,中途碰见一些老师和穿着红马甲的学长学姐,还要跟他们打招呼,转悠完后,教官让他们站在屋檐下继续站军姿。
草丛里有蟋蟀在叫,幽静的空气忽然拂过一阵清风,乐绵眯着眼睛,伴随着这股清风,身体往后倒去。
昏迷前她看到了许佑骤然放大的脸,他眼疾手快,一把接住了她。
他就知道她不对劲。
许佑忙打报告:“报告教官,有人晕了。”
教官:“快,带去保健室。”
许佑的双手勾住她的腿,将她背起来,大步流星地朝着保健室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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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拿着体温探测仪碰了下乐绵的额头,嘀——
医生:“38度。”
许佑帮她擦了擦额角的汗,再帮她把外套解开散散热,医生帮她贴上了退烧贴,然后给她开了退烧药:“等她醒了我会叫她吃药的,你先去训练吧。”
“好。”许佑走到门边,又回头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走了。
训练的时候许佑一直都心不在焉的,趁着休息掏出手机给乐绵发了条信息:【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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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绵睁开眼睛,入目的是白花花一片,她摸着额头起来:“我怎麽了?”
医生出现在她面前:“你发烧了,来,把退烧药吃了。”
发烧?难怪啊,难怪她这麽热。
乐绵接过医生递来的水杯,咕噜咕噜地把水喝光了,渴死她了。
医生:“……”
他无语地盯着乐绵:“同学,这是给你送药的水。”
乐绵用一双水灵灵的杏眼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医生摇摇头,无奈地再去给她倒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