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上嫁(295)

作者: 玉堂 阅读记录

周京臣伫立在阳台,依然抽烟。

客厅的窗外,分明是万家灯火,华灯璀璨。

他却显得落寞寂寥。

浓重的漂泊感。

“周京臣。”程禧唤他。

男人脊背一僵。

烟灰烫了手,他侧过身。

她表情安静极了,目光亦是。

没有半点波澜。

越是安静,越是危险。

周京臣熄了烟。

跨过阳台。

迈一步,心髒割一刀,迈到她面前,心髒俨然是鲜血淋漓,千疮百孔了。

程禧视线渐渐失焦。

父亲从未缺席过她十二岁之前的每一年生日,某一年,在外省陪周淮康出差,他淩晨赶回家,迟了十分钟,程禧哭闹,不肯收礼物,他蹲在床边一声声哄她,哄到天亮,又匆匆返回外省,险些出了车祸...

她记忆中,母亲是一个非常温柔,体贴的女人,喜欢煲汤,会唱民歌,总是把家里整理得井井有条。不像如今,精神疯疯癫癫,发作的时候甚至稀里糊涂喝马桶的水,吃卫生纸...

周京臣大学毕业那年,穿着学士服,风华俊秀;他任职北航集团总工程师那年,在二代子弟之中无限风光...

所有的面孔,程家人,周家人...仿佛地铁的站台上,一闪即逝的模糊幻影。

一帧帧,一幕幕,暂停,清晰。

锥心刺骨。

程禧难受得蜷缩成一团。

周京臣察觉,疼惜抱住她。

熟悉的气息钻入鼻腔,触发了她最隐秘的感觉,闷在喉咙,一下下翻滚。

“为什麽哭。”他开口,左边的衣领潮漉漉的。

程禧抽搐,紧绷。

周京臣推开她。

“叶柏南告诉你什麽了。”

她垂眸。

“看着我。”他命令。

程禧没反应。

他拽住她,再次命令,“看着我!”

下一秒,周京臣兇悍又戾气,吻住她。

那个吻是啃咬,是侵略,不是吻。

他手抚摸着她身体、衣服和头发...潦倒狂野的占有欲。

吻得缺氧。

“录音笔对吗?”

她仍旧没反应。

周京臣继续吻她。

他太用力,脖颈的青筋覆满了汗,彙聚成一股,滑入她勾缠着他的发梢。

第260章  流産了吗?

周京臣吮着她唇舌,结实,激烈。

豁出命一般。

程禧受不了,胳膊胡乱抡他。

他不肯松开,吻得狂野又黏稠。

要多深,有多深。

“叶柏南给了你什麽?”吻的间隙,他问。

程禧被迫仰头,迎合男人的吻。

视线中,是抻成一条直线的脖颈,诱惑的雪色,裹着汗,他一滴滴舔掉,“信件,录音?”

周京臣胡茬厮磨她,手伸进衣服,他清楚她全部的敏感,长满茧子的拇指熟练地撩拨她。

这姿势,几分情欲,几分欺侮。

程禧又抡了一拳头。

他继续吻,抚弄她,无动于衷。

接二连三的巴掌甩下来,周京臣的影子牢牢地覆着她影子,脸挤着她脸,任她折腾。

程禧许是生气,许是窒息,疯了似的挣扎,衣冠楚楚的周京臣,一霎也狼狈了。

她越挣扎,他越蛮力。

一切结束,程禧赤裸着,喘粗气。

周京臣亦是。

她整个人仿佛虚脱,瘫在沙发上。

除了最亲密的,他没做,其余的,做遍了。

一次次的水乳交融,一次次的操纵她,征服她。

“打够了?”

男人白皙面颊染了绯红,熄了灯,拉了窗帘,微暗之中,他阴郁,冷寂。

“发洩爽了?”

程禧咳嗽着。

舌根疼。

“你厉害。”周京臣擦干净她唇瓣粘连的唾液,“打我,踢我,我还伺候你。伺候重了,怕你不适应;伺候轻了,怕你不舒坦。”

她无声流泪。

穿裤子。

腿是软的,擡不起来。

周京臣夺过,帮她穿。

“我不喜欢赌,可我不得不赌。”他沙哑的嗓音,“一生太漫长,你有疑心,不可能罢休。与其一年拖一年,年年不安宁,不如随你查,随你闹了。”

漆黑里,他一字一顿,“禧儿,我希望,你让我赌赢,而不是输。”

蓦地,灯一亮。

程禧羞愤,埋在沙发垫里。

周京臣故意的。

他总是如此。

逗她哭,逼她求饶。

之前,周京臣教她:房间里只有他的时候,奔放、泼辣、热情,多麽大的尺度,多麽过火,都行。

出门了,才是周家小姐的作派。

端庄,乖巧。

程禧也终于明白他嗜好什麽了。

圈里家教严格的世家小姐,知书达礼温文尔雅,恋爱期间没那份情趣,嫌弃太浪蕩了,不符合传统高门的礼仪;家教不严的,经验丰富,缺少探索和调教的滋味,而且周京臣不轻易和女人上床,自然对女人有肉体洁癖。

“换一个女人,不是我,也一样。”程禧盯着他,“只要在你眼皮底下养大,纯洁的一副身躯,是王禧,孙禧...没区别。”

他皱眉。

“王禧是谁?”

她不吭声。

周京臣懂了。

沈承瀚果然没骗他。

小姑娘,孕妇。

二合一的杀伤力,太大了。

“不止王禧,百家姓有一百个禧。”周京臣恼了,她矫情,他也矫情,比着矫情,“我见一个爱一个?我心是蜂窝煤?一个女人给一个位置,塞一个窟窿里?”

“一开始,你就知道我是人质,知道我的来历,你真的爱吗?你动的是情,是阴谋?留住我,腐蚀我,糊弄我,保全你周家。”程禧仍旧盯着他,前戏的余韵,潮红未消,眼神却冷冰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