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关系(120)
阮妤绕到正门,站在栅栏外朝里头喊一声,小丽端着电饭锅内胆出来,见她过来还很诧异:“你怎麽来啦?进来进来,我正打算做饭呢!”
阮妤推开院落栅栏门,进来后由衷赞许她院子很美,小丽得t了夸,抱着内胆下台阶:“这花就是咱们这儿的,很好养活,没事浇浇水就行,院子空空的我觉得不好看。”
“小丽,你能带我去媛姐那儿吗?”阮妤低头拽了拽自己衣服,“行李箱丢了我没换洗衣物,想问问媛姐看她能不能帮忙,要是警局有认识的人,没準人家愿意卖媛姐面子上点心追查呢?”
“你说得也对,”小丽摇晃内胆,米粒摩擦的沙沙声传来,“你等我把饭先煮了就陪你去。”
“要不你告诉我媛姐住处,我自己去也行,省了你来回跑的时间,”阮妤跟上她,“毕竟你不是说饿了吗?”
“嗐,没事,插上电自己就煮了,”小丽进了厨房接水淘米,手上活不停低头继续说,“媛姐住处偏了点,和咱们离得都远,没熟人带回头镇上人误以为你是贼就不好了。”
她本意就是希望小丽带她过去,既然目的达到,自是不会再推诿:“那还是麻烦你带我去吧,要是被人误会我说不清。”
“是啊,”小丽沥干水,又拿布擦了擦内胆底部,转身到插座旁,把内胆放进电饭煲,熟练地按下一键煮,确定正常运转后取下围裙,“行了,走吧。”
路上,阮妤旁敲侧击问了有关徐佳媛的事,竟发现这人身份背景很神秘,小丽说她是那批搬出去的那宁镇远亲,在大城市做生意赔了本,混不下去了才回的乡下,但具体是那宁镇哪家远亲就不知道了,其次是之前做的生意,只知是做过生意赔了本,再详细点的也是一问三不知。
也就是说整个那宁镇对徐佳媛的了解知之甚少,她所说的话不会有人去求证,随便扯个差不多的说辞这些人都会信。
“你说有很多人搬走什麽意思?”
提及这件事小丽颇为忌惮,连同说话声量都降低几分:“两年前我们镇上死了一个疯了一个,你知道319案吗?”
319案当年确实轰动一时,那段时间几乎成了人人都会谈及的话题,兇手至今未明,死者下场太过凄惨,肢体更是分散各处,光是找齐肢体警方就花了不少时间,政府怕引起恐慌,后续也就不怎麽报道这起案件了,只是在几个月后公布了案件最终调查结果。
后来随着时间推移,319案渐渐淡出大衆视野,或许除了受害者家人无法忘记,多数人早已抛之脑后,刀子不扎进自己身上总是不疼的,别人的事听一听偶尔关心一下,已算是天大的恩情了。
阮妤轻嗯一声。
“319案的受害人就是我们镇上的叫杜若琳,她还有一个妹妹杜若婷,”小丽微微叹气,“不过已经疯了。”
“疯了?”阮妤愕然,“因为接受不了姐姐惨死所以疯了吗?”
“差不多吧,杜若琳死得太惨了,家里人接受不了也正常,听说她妹妹要去上访,但这事最后也不了了之,就让她回来等信,等到最后就是新闻里面的结果,她接受不了就去闹,每次都被警方送回来。”小丽右手轻掩试图让声音更小点,“我听说每次送回来都是晚上,然后她就几天不出门,有人看见她浑身是伤,好像被人打了。”
被警方送回,且是晚上,又被人瞧见浑身是伤,指向性明显,法治社会下不代表事事都有公平,件件都能寻个说法。已经拍板定案的事,结果也出了,再闹就是你不对了,你折腾他们,他们烦了,自然不会让你好过,又或者这不好过的背后实则掩盖了真相,殴打只是希望你闭嘴呢?
319案究竟是普通兇杀案还是另有隐情无从得知,这片天空见证了无数黑暗,这片土地承载了无数眼泪,天与地要是以罪惩罚,天必会降,地必会升,人必会死。
“后来她就不去上访了,说看见杜若琳冤魂,有人经过她家看到家里摆了好多镇魂的东西,还请了道士过来,说是杜若琳不肯就死,阴魂不散,盘踞在她家附近。”
小丽摸摸手臂,手臂全是鸡皮疙瘩,偏又开啓了话题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完:“本来大家都不信,建国多少年了封建迷信早被推翻了,怪就怪在杜若琳这事好像是真的,自那以后镇上几乎家家都丢失东西,也不是什麽大东西,就摆在那儿的小物件突然就消失了,找都找不到。”
越说越可怖,阮妤是不信鬼神之说的,不过看小丽面部表情加肢体语言,对闹鬼事件深信不疑,以至于提起便胆寒的地步,“值钱的小物件吗?”
“我听别人说只要赶上杜若琳丧期那日镇上就会有人丢手链项链啊,都是女人喜欢的东西,平日里会丢小物件,具体是什麽我就不清楚了,应该不是值钱的。”
阮妤思索片刻:“既然经常丢东西怎麽不报警?镇上没人怀疑过可能是窃贼吗?”
“所以说是冤魂嘛,那些东西丢失后又会在一个星期左右出现在家里,且位置都一样,你想想要是窃贼还会归还吗?再说他来偷东西哪儿还记得放在哪个位置,这种怪事你说除了鬼还有谁能做到?”
以小丽转述的说辞,这些怪事的确不像是人为,就像她说的真是窃贼偷不值钱的东西,又在一个星期左右归还,行为和动机上说不通。
“你说的这些怪事是在杜若婷疯了以后还是疯之前?”阮妤怕她没听明白,换了个说法,“我的意思是这种怪事现在还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