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关系(126)
时至今日,当面对账,那些误以为的真相其实只是自行脑补,阮妤很窘,说一句尴尬也不为过,丢人,太丢人了,沈确若是知道怕是要笑得前仰后合,说不定还会借机嘲笑她未免太自恋,就是说,一个男人能和一个女酒鬼发生关系,是有多饑渴,她这个蠢脑子当时怎麽就拍板钉钉认为一定发生了?
都不说话的氛围里,沈确将她快要盯出窟窿,难得见她神色变化快赶上画家颜料桶,一会儿一个色,他还挺好奇这事她打算怎麽糊弄过去,“怎麽不说话?你该不会以为……”
“没有!”阮妤看他一眼心虚垂眸,“我记得……怎麽可能会不记得呢,衣服嘛,对,把你衣服弄髒了。”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事。”沈确没错过她眼底一掠而过的诧异和惊恐,无声洩露自己紧张情绪,他强忍笑意,“你当着别人面说我负心汉,这件事对我影响挺大的,渣男形象在他们那儿算是留下了。”
喝断片之前阮妤记得自己好像是拎着酒瓶过去质问,说了哪些话记住得不多,拼凑出来的记忆画面有上文没下文,既乱又无序,否则她也不会误会至今。
“我当时喝多了,”阮妤歪着脑袋看他,“对你造成的影响很大吗?你可以解释,就说醉鬼说的话没可信度。”
“说了,不过他们更倾向于酒后吐真言。”沈确双臂撑向后方,略仰头盯着房门,“人言可畏。”
一副受了天大冤屈至今未能洗刷的惨样,痛诉因为她的醉酒之举留下的祸根。阮妤思前想后决定还是要说一句实话:“其实你解释了他们依然不信,会不会是你平时形象太根深蒂固,以至于他们不想相信?”
沈确眼风扫来,笑,但笑得大有深意:“你的意思是他们早就觉得我是渣男,你醉酒之举不过是把真相公布,大家不便明说,你代替他们说了是吗?”
“额……倒,倒也不必过度解读,其……唔!”阮妤眨着眼努力适应唇上多出来的炙热,他的掌心真的很暖和,比起她总是温温凉凉的手,两相对比,他身体素质比她好上太多。
沈确敛下调侃的笑意,斜乜房门处,听着外头细微动静,眼眸微眯,刻意低声提醒:“别出声,有人。”
上一秒还在玩笑下一秒进入“战时状态”,注意力和警觉性瞬间拉高,阮妤不能说话只能通过眨眼示意他可以松手了。
沈确藏于身后的枪迅速上膛,指明她身后靠枕,要她故意装睡,等她点头明白意思后,又指向靠墙衣柜,起身过去,轻手轻脚横拉衣柜门躲进去,幸而柜门是推拉门,留下一指缝隙可以关注外面动静。
回来时她特意锁了门甚至上了双重锁,外面的人怎麽进来的?进来找她为什麽不敲门?这些疑问萦绕在心头得不到答案,阮妤还要装作熟睡的样子不能露出破绽,难免有点心烦。
正思想开小差,耳边传来一声轻微的转锁声,推门而入的人几乎听不见脚步,阮妤无法知道他是男是女,是否已经靠近自己,这人形同鬼魅,走没都没声,动静小到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短暂性耳鸣了。
沈确在另一侧,不管谁进来要做什麽,他会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但对方不动他肯定也不会动,而装睡的她紧张到脚底都已经溢出细密的汗。
阮妤闭着眼,终于能感受到面前有一团黑影停留在床边,接着有一股熟悉的味道涌入鼻息,伴随而来是一抹极轻的呼吸扑向脸颊。
他似乎在判断她是真睡还是假眠。
那抹呼吸仅是短暂停留很快消失,连同压力也在无声中褪去。
阮妤不确定他走没走,但他过来一定有目的,难道是为了手工皂?还是徐佳媛已经怀疑到她头上,安排人过来搜查冰/毒在不在这间屋子里?
光是想到可能被发现了,阮妤头皮发麻,被动局面将人的情绪快要逼到触底反弹的地步,她想睁开眼看清来人,但沈确迟迟没有给她任何信号,静到让她怀疑是不是离开了屋子,只留她一人在这儿。
人在高度紧张下,听力也会随之敏感,那些从前不当回事的细小声音,此刻犹如拉弓的弦声,随时会射杀所有人。
她听到那人拉动东西的声音,和沈确刚才横拉衣柜的声音很像,难不成这人发现沈确躲在衣柜?
顷刻间心跳到嗓子眼,她正犹豫要不要醒来帮忙,接着又传来衣柜门重新闭合的声音,那人似乎并没有发现沈确的存在。
怎麽可能,他明明躲进了衣柜,一打开柜门就会发现的存在,怎麽会没有情况?
隐瞒
依旧没有动静, 没有沈确传来的一丁点声音,两人像是没有遇上,阮妤怀疑自己是不是进入了另一个维度, 亲眼所见诡异消失。
她什麽都做不了, 沖动不能解决问题只会让他们陷入危险之中,藏于薄被下的手因用力握出汗渍,指甲狠狠戳在肌肤上,试图让自己冷静。
耳边再次传来动静,这一次是门锁轻轻转动的声音,几秒后, 锁舌重新卡住,那人应该是走了。
阮妤保持现有姿势不敢轻易乱动,没法确定那人是真走还是站在外面留意屋内动静,只能一点点心中默念细数时间,从未有一刻觉得几秒几秒的默数是如此煎熬。
床边好似有人坐下, 重量下压清晰感知到,阮妤听到熟悉的声音:“走了。”
她好似急缺氧气的鱼, 把头浮出水面张口用力呼吸,胸口起伏不断,危险解除手心溢出的汗渍变得冰凉。
阮妤蓦地坐起,看他毫发无伤坐在身旁,又怕自己说话声把人又招回来,眼圈微红, 伸手推他, 目光流露有责怪还有彼此都平安无事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