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关系(146)
押解的警员扣住他手腕用力往前一推:“快走!”
阮妤怔愣在原地,不明白他那句话到底是何意,等反应过来时,押解她的警员已为她戴上了手铐,大家都在忙碌,面前女警员小声递话:“进去后别提那宁镇的事。”
她还没反应过来,为她戴上手铐的女警员已退到身后押解:“走。”
长时间在船上,踩到实处的感觉还伴着些许虚浮,阮妤环视人群,没有见到沈确,和她情况一样也被铐上手铐带离,眨眼间的工夫,他的身影消失了。
警车内,沈确透过玻璃看远处寻找他的阮妤,将下船前从阮妤身上抽走的那封信递给副驾的男人,“信我看了。”
男人接过信封,听到沈确说看过了,不着急打开信封:“怎麽说?”
“货箱里的女人是我们的人,鬼了他们已经发现了,这封信既是挑衅也是提醒我们不要以为他查不出卧底是谁。”沈确深吸一口气,“为什麽一早没告诉我那个女人是我们的人?”
“她也不知道你的存在,卧底身份除了自己不会超过两个人知道,这点我曾告诉过你。”男人扶正后视镜,镜子里的沈确望着窗外,与案件无关的问题他不该多问,只是如今那宁镇安插的线人出现意外,其他线人更应该警醒,“你告诉她了?”
沈确收回视线,他口中的“她”自然不是指小丽,“没有。”
“你现在所做的事危险重重,一旦鬼了那伙人知道你和她关系匪浅,他们会把目标转移到她身上,拿捏一个人未必需要刀枪棍棒,仅仅知道你的软肋够你方寸大乱了。”
男人没等到沈确肯定的回音,侧身看他,眉轻皱:“你有事瞒着我。”
“没有。”沈确不打算说昌北桥上的事,但那道目光紧紧追随,仿佛窥探人心,不吐出点东西是不可能的,“杜若婷死前给了阮妤一个U盘。”
男人手里的信封快要捏变形:“当真?东西呢?!”
“我们被鬼了那伙人盯上了,为了从他们手里逃脱,U盘给了他们。”
男人好似听到了天大笑话,看了眼窗外,气笑了:“那是证据!活生生的证据你拱手让给犯罪分子?”
他会有这样的反应沈确不奇怪,辛苦多年,蛰伏多年,一丁点的证据足以叫他们所有人兴奋,那是几度被现实浇灭的希望之火重燃的征兆,怎麽可能不激动。
“应该是空盘,”沈确将杜若婷把U盘转交给阮妤时的情景和对话複述一遍,“我在门外听到的只有这些。”
男人盯着面前信封t沉思:“你怀疑从始至终都是设计好的?可你当时也在船上不是吗?徐佳媛对你没怀疑?”
“我托徐佳媛照看阮妤时只说是朋友的妹妹,没看出她有异样,应该是从下船开始,鬼了那伙人开始实施计划,他们应该早发现了那宁镇卧底是小丽,利用她给阮妤灌输杜若琳的事,在这之前我们对319案掌握的信息都是从小丽获取,她在那宁镇埋伏这麽久都没发现杜若婷是装疯,但鬼了那伙人却清楚,由此可见,小丽得知的有关信息已经被人包装过。
“据阮妤告诉我的一些情况,我起初怀疑给小丽错误信息的人是徐佳媛,现在看来她不一定是,曹飞才是传达人,因为他是除徐佳媛外和小丽走得最亲近的人,幕后黑手很有可能是那天潜进屋里给阮妤放药的男人,指使曹飞做这件事。”
男人已将信件展开,浏览一遍后对留信之人的张狂忍不住骂了一句:“之前小丽的确和我说过那个叫曹飞的男人,听她描述对方呆呆笨笨的,不是有心眼的人,我和她提过醒别太轻信,没想到还是着了道,那傻丫头把这些事告诉你们应该是想让你们注意杜若婷在那宁镇,毕竟杜若婷是319案最核心的证人,她是想让你们过去试试看,哪承想完全被鬼了那伙人利用。”
男人烦躁地长吁一口气:“我们这次被人耍了,为他人作嫁衣,帮鬼了验证了杜若婷确实没疯,还帮他们要到了U盘证据,除去那宁镇线人,沈确,我们交手的敌人远比想象中更难对付。”
这一场对决,他们输得血亏。
失败
这次切切实实让他们知道交手的人不容小觑, 沈确目送窗外载着阮妤离开的警车,沉声分析:“这次交手我倒觉得有一点不同。”
“什麽意思?”男人把信翻转,有字的一面对着沈确, “嫌挑衅的不够?”
沈确挥开那张机打的信纸:“抓捕崔越庭的时候我们和鬼了也算交过手了, 他能轻易放掉大东镇那条线却没有放弃那宁镇,从地理位置以及生意来看,那宁镇更为重要。”
男人从烦躁中渐渐冷静下来:“我怎麽没想到,看来鬼了他们的主线生意是冰/毒,而非贩卖人口那条线。”
正说着话,车窗被人从外面轻轻叩响, 男人和沈确交换眼神,摁下开窗键,窗户只降下三分之一,露出男人鼻子以上部位,刚好可以挡住后座沈确, “什麽事?”
前来彙报工作的警员将船上查获的消息一一告知:“货箱除了那位已无生命迹象的女尸外,其余箱内装的全是手工皂, 一共二十四箱,我们检查出有六箱手工皂有异常,里面添加了包装完好的冰/毒。”
身后有人轻踢他座椅,男人不动声色活动右手探向后座,掌心有一团颇硬的东西,他侧眸看了眼, 和沈确视线相交, 眼皮微垂, 心领神会。
男人将手里那袋冰/毒亮出:“和它一样吗?”
“一样,”警员微怔, “柯警官你怎麽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