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叼走他的烟(11)

作者: 湛夏 阅读记录

他的后背是一个倒梯形,背肌发达,肩宽腰窄,单是一个背影都荷尔蒙爆棚,令人分外心动。

池霏苒望着他挺阔的背影,心如擂鼓,喉咙比刚才更为干涩。

很微妙的感觉。

被霍祈安带回家以后,她经历了被霍祈安扛在肩上,被他扣住手腕压在床上,还有数不清多少次肌肤相亲的缠斗。

大概是全情投入,过于忘我,她都浑然不觉自己心跳加速,体温升高。

而这时,她只是看着霍祈安喝水而已,就浑身浮躁。

春三月,夜间气温不是很高,她的后背却起了一层薄汗。

池霏苒定了定心神,施施然走过去向他讨水喝。

霍祈安察觉她走到身边,偏头看了她一眼。

他原本是不想给她眼神的,可池霏苒太会给自己找存在感,竟然伸手向他讨水喝。

霍祈安明知道她是想喝水,却随手把桌上俄罗斯老牌的榛子黑巧递给了池霏苒一颗。

这些黑巧是他早上来不及给自己做早餐时,揣去医院补充能量的。

论补充能量,葡萄糖显然更优质,但是曾有医务人员在紧急情况下喝了仓库里储存的一袋葡萄糖,引起了轩然大波,和随之而来的巨大争议。

他洁身自好,故而总是时刻规避这些令人诟病的不当之举。

池霏苒将手心的巧克力球掂了掂,问他:“你这究竟是想让我吃苦,还是想给我甜头尝?”

中国人就是一生都在做阅读理解。

和“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一个道理。

霍祈安本来并无用意,听她这麽一说,反而故弄玄虚道:“随你怎麽理解。”

池霏苒总觉得他是在以牙还牙,报她不回答他问题的仇。

她不以为意,直言道:“我也想喝水。”

霍祈安放下手里的杯子,伸手拿起倒扣在托盘上的另一只杯子。

还没等他给池霏苒斟上,她就已经反客为主地夺过他喝过的杯子一饮而尽。

“你……”霍祈安被她唐突的行为逼得说不出话来,拧紧了浓眉。

池霏苒喝完水舒服地喟叹了一声,举杯,对着他,和空气干了一杯:“喝了你喝过的水,四舍五入,就算是交过杯了。”

第七章

交杯?

说得她好像很在乎这些仪式感一样。

霍祈安深刻得记得,想当初池霏苒说她喜欢掐丝珐琅,希望她的聘礼里有这麽一样。

他就专门找非遗匠人定制了一幅花前月下连理缠绕相结的图,在七夕送给她当作情人节礼物。

结果后来某一天,他被朋友邀去参与一场拍卖会,无意间在拍卖会上看见了他送给她的“聘礼”。

这幅掐丝珐琅被主持人说成了清朝时的文物,属于是上鑒宝节目会被无情砸烂的那种。

他险些没有当场沖上台将拍品抢回来物归原主。

从此他再不信什麽山盟海誓,情比金坚。

不论后续的高价倒卖是否与她相关,已经足以定性。

她能把他送她的定情信物转手给他人,说明他们的感情也没有被她放在心头挂念。

做了这样伤害感情的事,她还好意思在他面前装委屈?

迄今为止,不说自证清白,她连一句像样的表态都没有,拒不交代前因后果,对他犯下的过分罪行她更是只字不提,好意思怪他领证以后无所表示吗?

现在她是在做什麽?

是在反咬一口,控诉他冷血无情吗?

霍祈安的脸色愈发阴沉,手背上的青筋凸显得更加明显。

他咬着牙床忍了又忍,好半天才冷静下来,对池霏苒说:“该有的自知之明总是要有的。你以为我是为什麽跟你结婚的?是因为我对你还有感情吗?我只是怕你再去祸害别人。”

这种舍己为人的话,还真像是只有他这麽慷慨无私的人才能说出来的。

池霏苒不敢说自己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可她能保证,她绝不是一个绝情的人。

她甚至要极力克制本能才能阻止自己因为宅心仁厚的滥情被拖下水去。

正因为她知道法纪的威严,知道规则的不可违逆,才懒得做多余的解释,把时间浪费在与人争论上,不让人情成为她前进道路上羁绊。

在她的认知里,只要死不认罪,她就没罪,而罗列出合情合理的缘由,到头来也只是争取到减刑。

到底还是吃亏。

成年人喜欢明算账。

当她权衡过利弊后,清白在她眼里就不那麽重要了。

在池霏苒看来,她今天示过弱了,低声下气和他求过饶了,他还这麽难哄,把地位擡得这样高,她也就不做无用功了。

她也不是非要求霍祈安出手帮忙,促成她的绩效。

霍祈安确实是能让她东山再起的王牌,是给她兜底的底牌,但她永远不会把注全部押在他身上。

这个世界上她全身心信赖的只有她自己。

这也是霍祈安一边恨她一边情难自控的原因。

既然霍祈安不吃这套,她索性不装了。

池霏苒原形毕露,语气如常地对着霍祈安说:“今t晚我睡哪儿?可你把我给带回来了。不论你对我有多不满,领证是你主动提的,你已经是我的丈夫、我们儿子的父亲,有应尽的责任和义务,这点没有异议吧?”

她不是那种犯了所谓的错误就会因为心虚忐忑老实伏诛的良善之辈。

她更愿意把自己冠以恶魔的称号,为所欲为,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活得自由潇洒,不够清白无辜却长命百岁。

过往的经历告诉她,靠遭遇的苦难博取同情、乞求怜悯,很难恰好幸运地得天独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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