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前夜(30)
“是吗?那你们之前都是在哪里见面?他那时候有空都是和我寸步不离的。”赵二也操着孩子般的语气。
“演戏当然要演好了,不然怎麽骗过你!”秦折斜睃他,吵架的时候脑子难得清醒:“我才不会告诉你我们在哪里见面,你就是想用这个来定哥哥婚内出轨的罪!”
“没事,他的罪就在那里,不用定。”赵二淡淡一笑,捡起床上的手机看了看,又撂下,对秦折笑:“你过来。”
秦折得意洋洋地迈步过去,深信软绵绵的赵二不敢把他怎麽着,没想到他还没走近,赵二就刷地擡手甩了他个一巴掌。
与赵牧所说无异,他打人惯常用左手。
秦折毫无防备,眨眨眼睛,扑上去要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旁边的护士眼疾手快地拉住他,周亭书也在劝他别动气,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秦折,蠢没有关系,说话要注意点,要是赵牧听见你这样污他那位情种一样的父亲,小心他让人割掉你的舌头。”赵二看了看他的脸,又看了看他的肚子,问周亭书:“周院长,挨一个巴掌,应该不会流産吧?”
晚上秦折抱着赵牧的腿哭诉,没想赵牧反被逗笑了:“他真打你了,你说什麽了,惹着他?”
秦折心里咯噔一下,想起赵二的忠告,胡乱诌了几句旁的话混过去,委屈巴巴:“这也没什麽啊,哥哥,你可得给折儿出气!”
“出,当然要出,等我找到机会好好收拾他。”赵牧仍然笑着,掰开秦折的手:“上去洗个澡,老规矩。”
秦折呆了两秒:“今天也要吗?医生说了,前三个月最好不要有/接触。”
“那怎麽办?这三个月你想我去找别人?”赵牧笑意全收,神色一凛,一副渣得人心肺皆凉的样子。
“当然不是!”秦折连连摇头,见赵牧脸色没有和缓,只得咬牙点了点头。
中式雕花大床上,秦折眼睛上蒙着宽大的黑缎子,几乎把他的脸都遮去了半张。
……
很突然,空气里炸出一声轻笑。
秦折正在奇怪这个笑声诡异且不合时宜,下一秒赵牧四平八稳的声音就响起来:“出声。”
秦折的心停跳半拍,听到有陌生人在他耳朵边低低地唤:“折儿。”
秦折僵了两秒,被蒙住的眼睛盯着黑暗瞧了好一阵,才尖叫一声,从床上弹起来,不断地往床头缩,双手胡乱挣扎,力气大到竟扯得床架哐哐作响。
有人想上去抱他的肩膀,皆被他胡乱胡乱踢开:“你是谁!别过来!别过来!滚!你别过来!”胡七八糟地喊破了嗓:“哥哥!哥哥你在哪里,救救折儿!”
那人试了好几次,都被他踢了肚子和胸肋,只得下地绕到床头,弯腰按着他的肩,在他的耳朵边,又叫一句:“折儿。”
“啊!”秦折连连尖叫,想挣开他的束缚,小身板却被那人按得极牢。
秦折隐在巨大的黑暗里,以为自己在做梦,正在大口大口呼吸,听到那个平静的声音又响起了:“解开。”
秦折眼睛上绑着的缎带飘然落地,灯光刺痛着眼皮,翻出红光和白光点点,秦折偏头闭眼调整了几秒才敢适应明亮的光线,这一适应,就在眼睛里落了一个男人坐在落地窗前看资料的背影。
秦折抖了抖,看着那个背影,急促呼吸,没有动,试探着叫了两个字:“哥哥?”
“我之前说过,有你受的吧。”背对着他的男人温和地出了声,秦折一点一点面色如纸,僵硬地转头看身后的人,吓得又尖叫了一声。
“还不适应?”赵牧突然笑了,吩咐:“把手给他松了。”
秦折身后的人沉默地听令行事,帮他把睡衣也穿好了。
从热烈q/潮到冷刺阴沟,秦折一边木头被人温柔地伺候着,一边惊愕地发起抖来。
“说说,沈致彰是怎麽承诺你好处的?”赵牧一边翻了一页文件,一边问跪在地上的人。
秦折瑟瑟而抖,警惕眼前的皮鞋,怕他下一秒就踹到自己脸上,没有吭声。
“说话。”赵牧沉声撂了两个字。
秦折哆嗦着埋下头,磕磕巴巴:“沈先生说,说我有多少本事,就能配得上......多少好处,他不会给我一分奖励,他只负责通过他的一个朋友送我到哥......”
“改口。”赵牧惜字如金。
秦折怕掉脑袋似的连连点头:“送,送我到赵先生您这里来,如果我真的有本事,那就能当上赵太太,不需他出筹码,荣华富贵都有了......”
“知不知道他为什麽选你,不选别人?”赵牧漫不经心问。
秦折怕得血液凝固,摇头。
“因为别人绝不会蠢到对赵太太这个位置癡心妄想。”
秦折脑子一懵,赶紧端正跪好,不停磕头:“我错了,我错了,赵先生您放过我,我再也不癡心妄想了......”
“先别急着求我,”赵牧合上文件,慢吞吞问:“一年前就爬上我的床这句话,是不是沈致彰教你说的?”
“是是,沈先生说他已经僞造好了一些照片,如果赵二....赵太太要去查的话,就不是没有痕迹。”
“把他推下楼梯,也是沈致彰教的。”赵牧用了一个陈述句。
“不是!这个真的不是!我没有推他,是赵太太自己拖着我滚下楼梯的!”秦折惊恐地摇头:“沈先生知道这件事情后还警告过我。”
“沈致彰都警告你什麽了?”赵牧挺感兴趣。
“不能故意伤害赵太太,被他知道了,我吃不了兜着走。”秦折一五一十的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