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妖他只想和人类恋爱(95)
红箬冷笑:“趁他闭关时来,你好大的威风啊。”
男人:“惭愧,如果不趁着他闭关,我怎麽有机会杀他?”
“不要脸!”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男人说罢擡起一只手,号令天下般说,“今日,我青盐氏还就屠城了,杀。”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红箬再次与之战作一团。
胥清赶来时,正值双方最激烈的时候,他一只小小的纸鹤,很快被敌军发现,以为是红箬的帮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要杀他。
胥清又岂是好欺负的,出手利落打飞几个妖族,喝道:“别打了!”
自是没人听他的。
胥清且战且飞,很快锁定一抹身影,以及她手中的铁杵,正是那晚稻苗城林中相遇的红衣女子。他知道,那便是红箬了。
红箬情况很不妙,敌衆她寡,人家根本毫不怜惜她是个女子,往死里打。机械巨人则负责去撞城门,徒手撕妖。
胥清看到把红箬往死里打的人,那是个男人,面貌还算周正,只是眉眼邪气阴鸷,一看就藏了许多怨恨。
胥清以为自己眼花,定睛再看那男人,不禁叫道:“阴铸?!!”
男人睥睨过来,看到胥清时微微眯起眼睛,“你是什麽东西?”说着便要指挥一只机械鸟攻击胥清,却陡然顿住。
他看到了胥清身后的少年。
男人不可置信地眼眶圆睁,见了鬼似的,“……你是谁?!”
少年站在纸鹤上,冷冷地瞧着他,却近乎温柔地笑了:“你猜?”
“……”
男人来不及去猜了,因为少年落下纸鹤踏风而来,妖力瞬间暴涨千万倍,恢複原来的九尺身形,一头利落的短发倏然长至腰际,在风中拂动,而那双深邃的凤目,则化为琉璃琥珀金。
胥清也睁大了眼睛,脑子一片空白。
男人被扼住喉骨,旋即飞了出去,在地上砸出一个深深的坑。
战车上,白石劫长身而立,如玉山倾颓,如帝王登顶,战火剎那间熄灭,日月失色,衆妖匍匐:“恭迎吾王归来!”
从此千秋万代,白石劫之名,永垂不朽。
心病
白的反义就是黑, 黑就是墨;石劫寓意时间之长,也可以代表长寿平安,而无命则是完全相反的意思。
从一开始, 白石劫就暗示了胥清。只是胥清自己单纯好骗, 竟然没往深处去猜——也许他心底是察觉的, 只是不愿相信, 自欺欺人。
而现在, 事实摆在眼前, 墨无命就是白石劫。
胥清脑子短暂地宕机,当他反应过来,面颊已是红通通,羞愤耻辱的情绪在他心中爆发,化为手中的剑意, “——白石劫!!!”
他一剑刺过去。
白石劫朝他看去,竟然不躲!
胥清瞳孔一缩,紧急之下剑走偏锋,刺破白石劫臂膀衣袖,殷红的血渗出来。
“老板!”是红箬的叫声,也是白箬的叫声。
胥清恍然失神,不知是因为这叫声,还是因为一动不动的白石劫。
白石劫看着他。
胥清嘴唇翕动, “你、你为什麽不躲?”
白石劫浑不在意臂上那点小伤, 说:“我从未避过旁人的攻击。”
胥清回想, 还真是,“那你为什麽不接?”以白石劫的实力, 轻轻松松就可以接住他这一剑的,并且给予致命的回击。
白石劫叹道:“我要是接了, 受伤的就是你。”
胥清说:“那可未必。我又不是傻子,我会跑。”
白石劫目光深深,“就是不想让你跑。”
“……”
话说时,一袭红影扛着铁杵袭来,胥清当然能避开,白石劫先一步握住离胥清脑袋只剩十厘米的铁杵,手背青筋毕现,淡声道:“不要打扰我谈情说爱。”
红箬:“……啊???”
大妖硬朗俊美的侧颜镀上夕辉暖光,看也不看女下属,腕部一用力,便将女下属震飞,动作那叫一个酷爽。
被震飞的红箬就没那麽酷了,落在一只被拆得七零八落的机械巨人头上,脸上明明白白写着四个大字:见色忘友。
她原以为,白石劫化身少年是为了方便行事,合着做戏到现在都是为了把汉!
这个汉子还是一个二十天后就会与他决一死战的除妖师。
红箬有理由怀疑,白石劫是不是疯了,以前可从没见过他对男人感兴趣!当然,女人也没有,只是一味沉迷于修炼。
如果不是经过地狱般的修炼,白石劫也坐不上妖王之位。
红箬忠诚于白石劫,也是慕强心理,而现在,她的老板只想和死对头谈情说爱……
两军对峙,除了武力,还讲究一个气势。白石劫一回来,青盐氏男人又被一击在地,敌军顿时失了主心骨,乱作一团。
红箬当然不会放过这麽好的机会,举起铁杵发号施令:“杀!!”
局面顷刻间一边倒,胥清暂时不与白石劫计较,望着地上的男人问:“阴铸?”
白石劫淡淡道:“他叫青盐铸,是青盐氏的家主。”
胥清松了一口气,吓他一跳,以为阴铸从幻境里出来了。
白石劫笑着瞅他一眼,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麽,“那幻境当真奇妙,能提前预知这青盐铸有反心。”
别的不说,幻境以现实中人为原型,也许身份地位会有所改动,但在性格上是绝对一比一刻画——所以在萧重离怀疑宋怀尘是江望雪的时候,胥清才会那般不可置信。
而此时的青盐铸终于能够从大妖的一击中缓过一口气,面孔扭曲至极,慢慢爬起来,身边是死守的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