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兔奶糖(19)
“笑什麽?”他移开肖白后背的靠枕帮着他躺下来,自己也靠过来。
“笑我自己运气好。”
“什麽运气?”
“找老公的运气。”
郎徽得意挑了挑眉,“这是夸我?”
“嗯,对。”
“别说这些虚的,来点实际的。”
他闭上眼睛,嘴朝肖白撅着。
肖白捧着肚子,笨拙从他怀里往上蠕动,费了半天劲,还是在郎徽的帮助下才跟他嘴对着嘴吻上去。
体温不断攀升,肖白被热度燎地脑子都成了浆糊,一失神,郎徽早把他睡裙掀到了胸口。
他语不成句,张开嘴,只能吐出喘息,快要在郎徽怀里化成一滩水。
那种熟悉的拧着的疼从突然肚子传来,肖白疼得弓起背,没忍住尖利叫出声。
“啊!”
“怎麽了?”
郎徽的动作霎时僵住,眼神跟着肖白往下瞧,薄薄一层肚皮上,时不时有不和谐的凸起滚过,郎徽的手放上去,能感受到他有力地划过自己的掌心。
是他们的孩子。
这次胎动格外疼,肖白大口呼吸缓解痛楚,看郎徽紧张得皱着脸,又调整表情娇嗔跟他说玩笑话。
“你看,让你动手动脚,宝宝都看不下去了。”
“好好……”郎徽无奈对着肚子大声。
“我只睡觉,只睡觉好吧。”
肚子听了话,动静渐渐小了,肖白躺在束手束脚的郎徽怀里,听他咕哝着抱怨。
“这还在肚子里呢,就跟我争宠了,这生出来还了得……”
“跟孩子计较这些,你真幼稚。”
“你可是我老婆,孩子还在肚子里呢,就不向着我了……”
第22章 正文完
进入预産期,全家人都像上了弦一样绷着神经,郎徽请了假整天围着肖白转,公婆更勤快地嘘寒问暖,连不愿出远门的奶奶,为了安抚肖白临産的焦虑,也到了他们的家陪伴他。
可偏偏两个孩子比谁都沉得住气,没有一点要出来的迹象。
预産期的最后一天晚上,肖白心事重重,加上肚子坠胀,毫无睡意。
他躺床上假装闭眼等到半夜,听到郎徽的呼吸渐沉,才挪动身体爬起来,静悄悄从主卧出来,来到早已布置好的婴儿房。
房间的空间很大,粉色蓝色为主,看起来温馨又有童心,加绒的厚地毯,防撞定制软装,微型豪华游乐园,全套芭比和各种玩具车型都备了两份,对这个房间主人的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肖白扶一把桌子坐在地毯上,摸着肚子自言自语。
“宝宝快出来好不好,爸爸们真的好累。”
他的肚子已经大到低头看不到脚尖,每走一步都要扶着腰,还有自己鼓起来的腮,颧骨上起的斑点,这些身体上的让他不适应的变化,却还是其次。
情绪像坐了过山车,突然就低落,眼泪说掉就掉,下一秒,又高亢激蕩,憋得心口难受,脑子跟不上心情变化,不理智地发洩完了,才意识到自己不应该,所以他只能事后反省,其实于事无补。
他很累,哄他的人也累,肖白想起郎徽的劳累样子,眼圈黑的发青,眼窝深深凹陷下去。
背后门缝里透出来的光带变宽,把肖白圆润的身影拢在中间。
郎徽装模作样敲敲门,打着哈欠走进来,一屁股坐在肖白边上。
“背着我跟孩子说悄悄话是不是?”
“我只是睡不着…”肖白靠上郎徽宽厚的臂膀,全身的力量都依托在郎徽身上。
“又不舒服了?”
“没有,我在想,宝宝怎麽还不出来。”
“你现在别想太多,预産期后生産也正常,你这没生的时候操心什麽时候生,生了以后,喂奶,换尿布,哄睡,你岂不是要整天整天不睡觉?”
“……”
肖白沉默,低头看一眼自己沉重的肚子,脸埋进阴影里。
“实在睡不着,要不我给你讲故事吧。”
肖白失笑,“你把我当小孩了?”
“这不是特殊时期嘛,走,回床上,我再给你拍拍背,肯定把你哄睡了。”
郎徽蹲坐起来,朝肖白摊开双臂,肖白顺势伸手勾上他的脖子,身体一轻,屁股就离开地毯。
他先去了趟厕所,再回到床上,倒是在郎徽念经一样的细语中有了点睡意,昏昏沉沉的,不知过了多久。
再次清醒,是因为肚子传来的一阵阵痛意。
有规律地逐渐加重,不像是胎动,肖白先是闭着眼难受地摇头,忍了一会,痛呼出声。
郎徽闻声而起,伸手摸他的脸,沾了一手湿冷的汗,他啪一声开了灯,脸色异常凝重。
“是要生了吗?”
“不……知道…疼…”
肖白的话都说不全,只顾急促喘息着,抚在肚子上的手一次次鼓青筋。
“好,好,没事,我们马上去医院。”
郎徽叫了救护车,又帮肖白套好衣服,步伐稳健,抱他下楼。
灯光跟随两人的轨迹从主卧一点点亮到客厅,救护车的鸣笛划破长空,今晚,对别墅里的所有人来说,都是不眠之夜。
救护车上,医生检查了肖白的情况,急急联系院内準备好生産事宜,车子鸣笛响了一路,到了医院门口,肖白被擡下来直接送进了産房。
天边洩露第一缕霞光的时候,手术室开了门,两个护士抱着襁褓出来,喊谁是omega肖白的家属。
一群人欢喜围了过来,护士说,大小平安,儿女双全。
哥哥是只灰扑扑的小狼崽,妹妹是只白嫩嫩的小兔子。
他们的白白和灰灰,终于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