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夏神罚歌abo(138)
互相敬酒之时, 贵族们说得最多的话便是, “两位还未成婚, 就已有伉俪情深的模样了。”
未纪是贵族出身,自然比和歌子更擅长应对这些场面话。她笑意盈盈地回答他们, 面纱垂下, 只能隐约看到一段雪白的脖颈, 还有侧脸的模糊轮廓,与神酒没有任何差别。线猪傅
那些贵族口中叫着未纪的名字,落在和歌子耳中亦是神酒。
她一时不禁又出了神,想如果换作是神酒,是绝不会这样做的。圣女只会注视这些贵族, 欣赏他们曲意逢迎的模样, 而后一言不发。
离开霍氏庄园的时候,和歌子依旧与未纪同乘今氏的驮轿。轿夫将她送回雇佣兵在宫外的住处,她下去前, 回眸对未纪说:“过几日我要去你家送项链, 对吗?”
未纪点头不语。
按本国习俗,婚前一月的时候要由Alpha上门, 将象征着订婚的项链拿到Omega的家里,两人当着双方长辈的面互换信物, 再游街走一道。
未纪那边有她的家人,和歌子没有血亲,只能请队里的三位师父来做见证人。
几日后,和歌子乘着轿子来到今家,为她擡轿子的是花与牧、卡萝尔、阿博特三人。这点重量对雇佣兵来说自然不算什麽,他们轻轻松松把轿子扛在肩上,同时还能有余力谈天说地。
“真没想到你这麽快就要成婚了,总觉得你才十八岁。”卡萝尔感叹道。
她先前也以为和歌子最终会退婚,不知她为何会做出这个决定,不过只要和歌子愿意,她这个做前辈的自然会支持:“时间过得真快。”
刚入队的时候,和歌子初出茅庐,却已经很厉害了。五年间,那份青涩稚嫩渐渐褪去,成了如今出色的雇佣兵。
卡萝尔不禁感怀地摇了摇头。
却没承想阿博特斜她一眼:“二十三岁成婚也不早了,外头的孩子都是十六七岁便定下的,和歌子这已经算很迟了。”
这两位师父在一起必会斗嘴,卡萝尔不免笑出声:“你这个打光棍到三十多的人,怎麽好意思说这话?”
阿博特被戳到软肋,抿起唇,“……你以为我想吗?!”
帘内,和歌子轻声问:“阿博特师父的婚期定在年底?”
当时阿博特是与她一起被王后赐婚的。险猪副
提及这事,阿博特罕见地不好意思起来:“是,国难未除,我们也没心思成家,所以推迟了些。”
立即被卡萝尔嘲笑:“哼哼,是不是人家不肯要你,才故意延长阵线?”
“……你想打架是吧!”
队长花与牧淡声阻止了他们:“够了。都三十多岁了,还像小孩一样拌嘴,不嫌丢人?”
和歌子在轿子里听着两位师父吵吵闹闹,倒是禁不住笑出了声。卡萝尔和阿博特两人同出一族,惯常斗嘴,但情谊也是极深的,每次出任务都能缓解紧张的氛围……
给阿博特师父的贺礼已準备好了,只是届时自己无法到场,只能以别的方式送达。也……再没有机会和他们一起出任务了。
今家派人来庄园门口相迎,口中说着吉利的祝词,簇拥着三人把和歌子擡进去。
未纪的父母坐在前厅当中,和歌子下轿,缓缓将王后所赐下的那根项链交到对方手中。
在侍者的搀扶下,头戴帷帽的未纪从后头缓缓走出来,垂下的头纱近乎纯白,却保留了一点淡淡的蓝,如同她身上裙摆层层叠起的袄裙一样。
宽大的袖子盖住了她大半手掌,露出的小半手指搭在了和歌子的手心。
和歌子发觉坐在远处的今氏夫妇似乎很是局促不安的模样,尽管面上维持着镇定,细节却骗不了人,譬如手指紧张地蜷缩着,仿佛唯恐别人发现什麽。
难道是亲眼看着女儿成婚,太不舍了,才会有些怪异?
她和未纪上了轿子,由三位师父擡着在今氏庄园里不疾不徐,顺着小路走。
绕完一圈过后,两人又分了不同的轿子,便要上街去,路上早有準备好的人等着,手里拿着许多小玩意儿往轿子上扔,譬如被净水洗过的鸢尾花花瓣。
由花与牧起头,口中吟起了祝婚歌:
“适逢花盛开,
灼灼正待人青睐。
春已满心怀……”
隐约传来卡萝尔小声念叨:“队长唱得也太难听了,根本没有调子。”随后加入了吟唱当中。
“纵是青柳左右飘,
我心不动摇。
恋卿到终老……”
恋卿到终老,美好又如泡沫般易碎的誓言。
春风将轿子的帘帐撩起一瞬,和歌子仿佛透过窗口看到了街角一顶绣了熟悉花纹的驮轿。
距离很远,只是一晃而过,旋即就看不清了,她不知究竟看错了,还是确有其事。
那花纹是只有圣女的轿辇才能用的。
……
从前在西园寺家,神酒也同她构想过以后的婚仪是什麽样子的。那天神酒坐在十七弦琴面前,抚完曲子的最后一个音,问她,“若是你以后举办婚仪,你想要谁来替你主婚?”
和歌子没有想过那麽远,便老老实实说:“香佳妈妈吧……”毕竟那段时间,香佳妈妈总是替她寻找适龄的Omega来着。
神酒却登时面若冰霜,沉下脸来:“哦?看来你是整日想着成婚了?”
哪有这麽不讲道理的人啊!和歌子委屈巴巴,抿起嘴唇,两颊的酒窝若隐若现:“不是你问我的麽。”
她低头收拾十七弦琴,顺带细细检查琴弦,将每一根都上得再紧一些。
神酒轻声说:“要是和我呢。”
“什麽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