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夏神罚歌abo(65)
可和歌子只道:“好。你想怎麽玩?”
神酒从秋千上下来。她病得都有些站不稳了,得靠手指轻轻抓着藤蔓,展颜一笑:“你还当雇佣兵。”
“好。”
圣女抿起唇,神情有些孩子气,像是气鼓鼓的模样:“我扮你的未婚妻。”
神酒的占有欲发作起来有多执着,和歌子早就知道。更何况那次自己出言用未婚妻气了她一回,她心里自然是念念不忘。
就连发烧了都还没忘记这件事。
“好。”和歌子只得依她,“我们……”
神酒轻声打断:“我们为什麽还没有举办婚仪?”
她已经开始进入“未婚妻”的角色,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过来:“和歌子大人难道是想违抗王后的赐婚吗?还是另有他想?”
和歌子盯着她。
良久,她说:“我不会和你成婚的。”
“为什麽?”
“我心里早就有其他人了。”
风又掀起神酒的发,纷乱绕过耳际,“是什麽样的人?”
真正的未婚妻未纪也问过一模一样的话。
而和歌子的回答也没有变。
“是很任性的女孩。”
神酒忽地一下笑出了声,“任性?”
她走到和歌子身前,手松开藤蔓,“怎麽任性?”
和歌子低头看着自己被拽住的衣袖,“她总喜欢抓着我。”
“还有呢?”
“她总是吃味,别的人多看我两眼,都要一直逼问。”
神酒微微贴近,似乎能感受到她的额头在发烫,“那你觉得厌烦吗?”她如和歌子描述的那样,缓声追问,“觉得她不该这样吗?”
和歌子禁不住擡起手,将圣女那被风吹得有些淩乱的发丝仔细整理好,诚实说:“不,她想做什麽都可以。”
“为什麽?”
“因为她比任何人都高贵。“
但这个回答却让神酒露出些许失望之情。“出身高贵,就能想做什麽便做什麽?”她说,“你难道忘了……”
忘了那些厚厚的经文里,记载着多麽繁杂的规定。圣女的一举一动都必须严格遵守,半步都不可行差踏错。
像金子打造成的笼,看似华贵,实则将人牢牢困在其中,一步都动不了。
望着那双皎洁的眼眸,和歌子平静地说:“不是出身,是在我心里。”
她认的是主人,而不是圣女这个身份。在她心里,主人的存在就是至高无上的。
神酒这才露出些笑容。“是麽。”她说,“她让你做什麽你都会听吗?”
“会。”
“即便是你不愿意的事?”
“我没有不愿意的事。”
“哦?”
“只要是她说的,我都会去做。”
一片树叶落在和歌子的头上,神酒踮起脚尖,替她轻轻弄开:“那五年前她叫你忘了她,怎麽没听话呢。”
……
五年前的金辛港,和歌子被推到湍急的水中,岸上的圣女被西园寺家的人团团围住。
西园寺的家主一郎眼看着这个以下犯上、胆敢带着圣女潜逃的仆人随着小舟流走,意欲再度挽弓射杀,却被圣女死死拉住袖子。
那些人说的话太过嘈杂,和歌子听不清。浓墨重彩的天幕下,她以绝佳的夜视,看到神酒露出苦涩的微笑,用唇形对她说:
“忘了我吧。”
……
说出这几个轻飘飘的字很简单,可执行起来谈何容易。
和歌子没回答,反问:“她不是也没做到吗?”
明明在鹰陆王宫里可以不救她,海曼家的婚仪上可以选择对她视若无睹,还有战场上……一次又一次,明明她们都忘不掉。
“你都说了她很任性了。”神酒似乎微不可查地叹气,“我想口是心非也是正常的。”
她说:“她嘴上叫你忘了,但心里比谁都希望你一辈子都记着。若你真忘了,她可是会大发雷霆的。”
“我知道。”
“你真的知道吗?”
“像是她会做出来的事。”
“知道就好。”神酒柔柔一笑,岔开了话题,“好了,再推我蕩一会秋千吧。”
她的口吻很自然,没有高高在上,就像对方不是仆人,而是爱人。
和歌子依言照做,轻轻推着神酒玩,两人都很享受这种来之不易的静谧时光。
山上的几日返璞归真,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她们不再是雇佣兵和圣女,只是两个叫做和歌子与神酒的女孩。
先前帮忙浣洗衣物的几只小猴子也围过来,颇有灵性的样子,抓着边上的藤蔓,一同蕩来蕩去地玩耍。
神酒忽然说:“我们就一直在山上住下去好不好。”
“好。”
“不是扮家家酒的那种。”
“……”
和歌子还是说:“好。”
但她们都知道不可能。
***
经过几日的休整,属于弥奥斯和鹰陆的两座城情况相差不多。
野象蛮横,加上灾害,将本就老旧的越青城毁得七七八八,着实是难以修複。援军已抵达多时,却碰上这麽个烂摊子,着实是心力交瘁,无暇分身。
而南陵城虽然毁得没那麽严重,但毕竟人口衆多,也没好到哪里去,有更多亟待处理的事宜。
两方原本约定好于城外谈判,双方却都不安于此,一再毁约,总想着偷袭,直到这种时候才好不容易维持住了表面上的和平。
鹰陆这边,援军的为首之人乃是一位Omega。他的脸生得很是俊秀,看起来一副文弱模样。
但其他人并未因为Omega的身份而予以轻视,而是毕恭毕敬,向他报告:“三郎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