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V(83)
刚才这句话的语气很不对劲,也不知这女人还想耍什麽花招,蔺唯皱眉。
黎晚微微擡起头。浅金色的发丝挂在她粘腻的红唇边,颤动。
突然,耳边响起了细细簌簌的声音。
蔺唯一惊,低头,看到身后探出了一条蛇尾。
那条粗壮的蚺蛇尾伴随那日窒息的感觉涌出,令她的肌肉无意识间颤抖一瞬。
而就是这颤抖,给了对方机会。
那条蛇尾猛然一甩,蔺唯便滚到了床的另一边,后背差点磕到床角。不是很疼,却会转移注意力。
黎晚双手按住她的肩膀,蛇尾缠住她的右手,膝盖顶在她的两腿之间。
身上这人加上尾巴共三只手,蔺唯动弹不得。
黎晚腾出一只手,捏住她的脖子。捏完之后还不过瘾,手指慢慢滑到她的锁骨。
“你的皮肤真好,热热滑滑的,摸起来很舒服。”
“卑鄙。”蔺唯咬牙切齿,呼吸急促,胸口起伏。
“我本来就是蛇人,蛇和人都是我的一部分。”
黎晚笑眯眯地将嘴靠近她的脖子,变尖的蛇牙嵌入皮肤。她右眼下褐色的斑纹中,也隐隐显现出了鳞片的轮廓。
“嘶……”蔺唯紧锁眉头,一阵吃疼。这女人疯狂的程度简直超乎想象,不会要吃人吧。
黎晚像能看穿人心思一般,悄声道:“我从来不吃人,怕什麽。那个‘吃’倒可以考虑一下。”
什麽浑话!
蔺唯的脸瞬间烫得绯红。
眼看那条蛇的手法越来越下流,她再也忍不住了。
很快,她猛一屈右臂,环住黎晚的脖子,同时整个身体的重量作用于敌方双手手腕。
再强劲的手腕也支撑不住一个人的重量。黎晚一懵,也不知怎麽就被迫松了手。
紧接着,蔺唯身体猛力向左拧,借旋转之力将上身重量压向敌方双臂。右掌反砍黎晚的颈部,让黎晚一阵咳嗽。
黎晚向后倒到床上。若不是年轻的上尉特意向后留了点力量,那一摔会非常疼。
“给你脸了!有十条尾巴也打不过我!”
蔺唯一手捏住黎晚的脸颊,一手横住她的肩膀,两个胳膊肘压住关节的要害。一腿压双腿,一腿压腰和蛇尾。
女人仍在不住咳嗽。
蛇尾灰溜溜地缩了回去,属于蛇的尖牙也不複存在,皮肤上朦胧的鳞片轮廓也消失了。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诉说着溃败。
蔺唯明显能感觉到,身下人的力量被抽空了许多。她使劲捏了捏黎晚的脸颊,用军事命令般官方的口吻道:“不许动。”
那皮肤的触感和以前冷伊描述的一样,有些粗糙却有一种奇异的滑腻感。
黎晚终于停止了咳嗽,吃力地睁开眼,却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了。
只见蔺唯很主动地解开了衬衫的扣子,潇洒一脱,纤瘦又满是肌肉线条的上身便完全展露了出来。她甚至没有穿内衣。
然后,她用脱下的衬衫当绳子,干脆利落地绑住了黎晚的双手,将它们绑到床腿上。
黎晚双手被绑,衣衫在打斗中变得不整。浅金色的长发淩乱地贴在脸侧,贴在不住喘气的红唇上,眼眸中终于透出了难得的疲惫。
小风吹来,凉中带暖。
昏黄的灯光突然很暧昧。
有那麽一瞬间,蔺唯的心情动摇了。
说来也怪,在看到那个模样的黎晚后,一头野兽开始在内心深处蠢蠢欲动。想让她哭,想让她求饶,蔺唯突然理解了这变态的沖动。
这时,黎晚开口了:“你觉得你是一条狼还是一条狗?”
蔺唯不想理她。
黎晚笑着自问自答:“我觉得你是一条狼狗。”
真烦人。
烦死人。
被绑了还那麽怡然自得。
窗帘拉上,彻底隔绝了外面的世界。
年轻的上尉裸了上身,腹肌和三角肌在灯光下投出阴阳分明的阴影。她的胸颇为小巧,但形状很好,也满是女性特有的魅力。
比想象中的还要合胃口。
拉完窗帘,她走到了黎晚面前。
斜躺着的黎晚咽了口口水,带点笑意眯起眼睛。她以为蔺唯终于拜倒在了自己的魅力之下,愿意进行下一步了。
然而,蔺唯只是随手拿起衣架上的军服外套,披到身上。她们两人的身高只差五厘米,衣柜几乎可以通用。
线条分明的肌肉隐藏到军服之下,蔺唯的身影再次看起来很纤瘦。
黎晚的笑意染上了点恼火。
她不明黎世界上怎麽会有这麽假正经的人。
“黎少校,该睡觉了。”蔺唯坐到小桌子旁,抽出一本外文书。“要我念书给你听吗?”
黎晚不可置信地挑眉:“你看得懂?”她在学识上也颇为自大。
“Der Geschmack des Todes. Was meinst du(死亡的滋味。你什麽意思?)”发音异常标準,跟母语者别无二致。
那双绿眼惊异到错愕。
在这个中文已成官方语言的时代,其他语种的使用已消失得差不多了,会读写德语文献已是稀奇,更别提会说还说得这麽标準了。
蔺唯一开口,就好像死去的普鲁士王国複活了。
黎晚笑得很怪异:“为什麽?”
蔺唯叹了口气:“Meine Grossmutter war Deutsche. Mit ihr hab Ich in meiner Kindheit viel gesprochen.(我外祖母曾是德意志人。童年时期我和她说过不少德语。)”
黎晚恍然大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说呢,早就觉得你长得不完全像东亚人。”
“所以呢?是想直接睡,还是听我讲故事?”蔺唯的余光瞥向书的侧脊。那是一本原装的《格林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