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本无缘,全靠我眼瞎(147)
林寒恍然大悟地点头,“溯洄从之。”视线再次停在郁乐脸上,“他还会来找你的。”
这下子郁乐真不明白了,而且按照林寒这麽讲,现在他外公外婆比他更加危险。
“你的外公外婆,已经安排人在暗中保护了,这点不用担心。”林寒似乎猜到了郁乐的想法。
“所以你想我主动去跟韩溯交好?”郁乐皱了皱眉,心想这话怎麽听着就别扭。
再这麽聊下去,人家南岐事刑侦队队长孟其鸣就要起疑心了。
林寒擡手看了眼手表,往外走几步準备离开,在经过郁乐身边时,丢下一句,“他会主动来找你,你庙时表现得愿意交他这个朋友就行。”
郁乐耸了耸肩,这个动作的意味很明显:我得考虑考虑。但林寒视若不见,因为即使郁乐不查,元菘去查,郁乐还不是得跟着。
小情侣,真踏马腻歪。
郁乐侧头看元菘满头冷汗,语气无奈,“让你在外面呆着,这下活该了吧。”
元菘倏地抓住他的手,指着钢床上的死者,面如菜色。
郁乐见状,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眉心蹙紧,拉着他就要往外走,但没一步就发现元菘站在原地。
杵在那,盯着尸体看,没动。
“看到了,刚才在他的轨迹里看到,他最后见的人就是监控录像里的短发青年……”他欲言又止,最后深吸一口气,一吐为快,“我见过他,在八年前我被袭击的那个街道。”
郁乐脸霎时白了,“那个你受伤后一个月后去找,但是所有人都消失的街道?他当时也在那里?确定没认错?”
元菘苦涩地点了点头。
080 她是直视痛苦的那类
黄栯梨踩着细跟短靴,亦步亦趋地跟在元菘郁乐身后,一边走一边讲:“老板,前面有家豆腐店,先去那!”
“去哪干嘛?”
“吃豆腐,去晦气!”黄栯梨连不红气不喘地回答。
郁乐回头看了黄栯梨一眼,心说眼镜真是很好的挡戾气神器,现在又变回乖乖学生妹了。
只是一开口就挡不住江湖匪气,“嗨,大老板。”
郁乐心一咯噔。
元菘白了她一眼,拉着郁乐走了,末了,丢下一句,“你确实该去去晦气了。”
因为死者的死多少跟黄栯梨的店有点牵扯,警方为了方便查证,让黄栯梨暂时不要营业,她想着反正要装修,便也没多加争辩。
所以,她现在属实有点无聊,出了警局后便跟在元菘身边,名其曰想申请假期,元菘直接同意后,她也不走,又名其曰她的假期,她想怎麽度过就怎麽度过。
“我还是头次见到有员工放假还想跟老板呆一起的。”郁乐站在饮料自动贩卖机前小声嘀咕,扭头偷偷瞅了黄栯梨一眼,看她在豆腐店买了份豆腐花,蹲在店门口前吃起来了。
内是一袭黑色长裙,上头是大朵大朵用金色丝线绣的牡丹花,外头披着件深棕色长大衣,脚踩细跟短靴,画着精致的妆容,蹲在又黑又污的店门口,吃一碗豆腐花,还吃得吭哧火热的。
这一幅奇特的画面,就连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多看黄栯梨几眼。
“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工装背心外搭镂空毛衣,大喇叭牛仔裤,穿着白色匡威鞋,”元菘看着马路对面的黄栯梨又跟老板要多了一碗,心里哼了句看来觉得晦气还没去完。
“我当时问她,不知道面试工作要穿正式点吗?你知道她怎麽回答吗?”
话音未绝,“哧拉”一声就从旁侧传来,元菘蹙了下眉,正要开口,看到“奶啤”两字立马吞下到喉口的话,然后就听到郁乐说:“你直接讲,我不想猜。”
元菘皱了下眉,看黄栯梨又要了一碗,这是第三碗了吧。“她当即拍了下桌,说‘你一个开酒吧,要啥正式,不就是要会卖酒的吗?老娘可是我们店里销冠’。”
“那难怪…她之前就在酒吧做过。”
“不,她所谓的销冠是指村里小卖部,老板是她,员工也是她,不就是销冠吗。”
郁乐:“……倒也没讲错。”顿了下,他问起,“态度这麽差,你还聘请?”
元菘点头,补充道:“第一,她姓黄,我喜欢;第二,谁第一个来面试,就聘请,不嫌弃。谁不是从小白开始做起的呢,培养嘛,后面不行换人就行。”顿了下,又讲,“其他黄经理也大概都是这麽请回来的。”
郁乐忍不住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啐了句,“你纯属瞎猫碰着了一群勤勤恳恳的好老鼠。”
元菘微微弯了下嘴角,朝黄栯梨招手,喊再吃就不带她了,吓得她当场囫囵几下,被噎了一口,将塑料碗丢进垃圾桶打算穿马路时,动作一顿,扭头快步跑到红绿灯那边。
下一秒,一位交警骑着摩托就经过黄栯梨刚才站着的方向。
郁乐捂嘴偷笑,元菘见状耸了耸肩,说:“她今年才21岁,18岁接了这边的店后就没怎麽休息过,也没到过其他地方,所以…她想跟着,你不介意吧?”
“万恶的资本主义。一个如花少女被你吸血成三十多岁似的。”郁乐替黄栯梨打抱不平。
元菘不恼,接着说:“那是化了老气的妆,还是跟黄女士学的,因为要唬住底下的员工。别看她这样大大咧咧,动不动就姐的,老娘的…内心还是个小姑娘,孑然一身来到这,没什麽朋友,一有假期就猫在家里。”
郁乐接过他的话,“我没意见,带着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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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栯梨趴在车窗边,头刚伸出去下一秒就被元菘呵斥回来,紧接着车窗就被元菘摇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