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本无缘,全靠我眼瞎(198)
这会听到她这麽说,个别年纪相仿的终于忍不住想开口了,但郁乐比他们还快,他接过酒杯又拿过酒瓶,径直放在桌子上,“不喝。”
“奶奶回来那麽久,为什麽不跟我讲?”
海蒂耸了耸肩。
“我去哪还得跟你们报备吗?”睨了眼沙发上跟丢了魂似的赵声声,才说,“小孩子贪玩,说不定在哪藏着呢。”郁乐那句‘您老人家心真大’,客厅那边的赵声声崩溃开口。
她有些歇斯底里,“一个晚上了,郁默不见一个晚上了。”郁文俊见状上前抱住她,无声安慰她。
郁乐看着他们,视线一转,看到壁炉上方正中间放着的——晏慧慈的照片。那麽一瞬间,郁乐觉得有些讽刺。
张禹明站在房门口,边说:“那些血是鸡血,郁默竟然在自己房间里面解剖动物……”这话引起郁乐侧视,他解释,“上次姨丈发病,我就问过郁默了,他说是从市场买回来的死物,我就没管。”
“不过郁乐,你弟弟真逗……竟然在自己卧室腾出一块地做手术室……”苏如喜在一旁插嘴道。
郁乐走到郁默的书桌前,看了眼桌上的书籍,又打开其中一个抽屉,瞅了眼,发现还是他上次离开前的摆放位置,便悄悄关上抽屉。
他巡视屋内一圈,边听着张伯站在房门口,不安地絮叨地讲昨晚的经过,听到第三遍时,眉心蹙到一起。
“张伯,你染头发了。”
这话引起来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张伯一时没反应过来,几秒钟后回答,“要过年了嘛,想着年轻,有精气神些……”
这话被走过来的海蒂听到,笑张伯,“想要年轻可以去做医美,约瑟夫脸上皱巴巴的皮肤都平整了。”话落她看着郁乐,“他找了个小女朋友,小他六十岁。”
约瑟夫,是海蒂的哥哥。
包括张伯在内,所有人都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郁乐最先反应过来,问她过来是有什麽事?
海蒂终于想起来,“你的小男朋友呢?没一起来吗?”
在郁乐还没来时,所有人都对海蒂是敢怒不敢言;但在郁乐到这时,所有人就有了屏障。
因为……
“奶奶——”
郁乐气急败坏地嚎过去。
海蒂脸上带着狡黠的笑,她提了提裙子,“你工作吧,我去安慰安慰那个哭哭啼啼的女人。”
海蒂嘀嘀咕咕地离开,说的话不外乎是:女人真麻烦,遇到点事就哭天喊地,动刀动枪。
张禹明对海蒂面不改色地讲出这些话,一时半会还不能完全免疫,而苏如喜对办案的事情不感兴趣,也跟着海蒂下楼了。
“怎麽,看出什麽了吗?”张禹明问郁乐。
郁乐摇摇头,郁默的房间看不出任何线索,就是突然多了个结论,郁默太孤僻了,撇开解剖间不说,就连做手工的地方也安排在自己卧室。
赵声声没说他吗?还是没发现?得亏这房间够大,不然入脚都难。
失蹤不够24小时,报案也是等,即使他这个警察在这,楼下还有个局长,下令立即调查,最多也是派人搜山,其他的也就是等消息。
张禹明吐了吐气。
“等电话吧。”郁乐先走出卧室,看了眼靠墙站着的张伯,察觉老人家还没回神过来的样子,心中那个判断越来越清晰,快步走到楼梯旁,朝楼下喊,“如喜,帮张伯处理下伤口。”
话落,连张伯自己都震惊了。
“哪……哪里的伤口?”张伯手指向自己,“我,我受伤了?”
***
海蒂的酒杯没离过手,看着张伯头上那个包,“老张,你真神勇。”
张伯被她讲的几度想翻白眼,不过他自己真的没发现受袭,也没一点疼痛的感觉,直到苏如喜给他处理伤口这刻。
“催眠。”郁乐小声给张禹明以及晏慧茹解答,“对方是认真谋划过的,目的就是绑走郁默。”
“绑架?”一声失魂般的嗓音在他们三人身后响起,引起所有人的注视。
赵声声几乎站不住,手紧紧抓着沙发,唇色尽褪,“绑架?怎麽是绑架?”
绑架这个词对于在场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惨痛的词。
郁乐睨着她,平静道:“目前猜测是绑架,等晚点,看有没有电话。”
没人发现郁文俊本来是从洗手间那边走过来了,但听到这句话时走去饭厅了,背对着门口,坐在那。
海蒂本想着来这边冰箱找些冰块,走到门口时就一眼看到郁文俊。她放轻脚步走近,轻轻喊了声,“尼诺。”
郁文俊扭头,脸上的落寞没来得及收回,“mère……”
海蒂走过去,张开手,郁文俊顺势埋进她的怀抱,她轻轻拍着郁文俊的肩,“All is well,不用怕,尼诺,我在这。”
就在张禹明安排好所有监测电话的準备工作时,一阵悠扬的音乐突兀在屋内响起。
郁乐垂了垂眼,拿出手机看了眼,摁断,然后给对方发了条信息。
而这时,客厅的座机响了。
所有人齐刷刷地望过去。
郁文俊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按着张禹明要求,将话筒外放,下一秒就听到一个用了变声器的声音。
“你的孩子在我的手上,準备钱。”
郁文俊看张禹明一眼,才说:“骗子,我孩子就在家。”
“嘟嘟”声倏地响起。
赵声声已经崩溃了,正要站起来就被晏慧茹按回去,眼睛瞪着她,让她别开口。
因为一直没找到被绑架的线索,所以对于绑架的猜测也仅仅止步于猜测,但这通电话过来就可以证明是百分百的绑架勒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