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矫正指南(173)
女子看向孙蓠,眸光轻柔的笼罩着她,若是探究的深了,却又发觉其中其中不过只是一片寂寥。
既然前路未知,这麽走下去,也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指尖轻轻点了点桌面,孙蓠瞬间做了个决定,她看向书棋,“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
翌日,因为寿宴的缘故,孙蓠早早的便起了身开始主持大局,从南左禾手中接过来的令牌,特意被她系在了腰间,格外惹眼。
这般场合也算重要,孙蓠穿上了独属于南家人的华服,她已经有许久没有穿过这般衣裙了。
金线绣成的暗纹隐隐在衣物上闪耀,但是整体的黑又让人觉着很是肃穆,孙蓠穿上后只觉得这玩意很重。
宽大的袖子以及厚重的袍子,只会让她觉得过于繁琐而行动不便。
从院子里头出去一直到主厅的道路上,孙蓠到处都能瞧见围观自己的人,以及各式各样的目光,不过大多数都不太友善。
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孙蓠缓步走入正厅中时,全场目光几乎都聚集了过来,此次寿宴的长老连忙起身。
她伸手搀扶住对方,摆足了家主的派头与姿势,“长老请起,今日本就是您的寿宴,应当以您为重。”
将人扶起来后,微微点了头,便朝着主位走了上去。
坐稳后,孙蓠看着面前站着的衆人,他们对自己的打量或是好奇或是不善,她皆不在意,只是云淡风轻的抖了抖袍子上沾的灰。
“今日是长老的好日子,也是我作为家主头一回与各位同族见面,也算是借了长老的光。”
女子目光平淡,即便是面向衆人时,也仿佛没什麽情绪,不过是端坐着,应付场面。
这些年来,南家的嫡系与旁支之间的关系早就已经疏远了许多,甚至还有些生出了不少矛盾。
这样的情况之下,孙蓠很清楚,调和他们也是不可能,毕竟旁支也有野心,何尝不想揪住主家的过错,就此一跃而起。
她能做的不过是打破这般僵局,把水搅得更混罢了。
“今日将诸位请来,一是为长老寿宴,二则是……我已上书陛下,神山气数已尽,南家不再守护!”
话音刚落,整个正厅中的人瞬间炸了锅一般,孙蓠清楚的听见下边有人指责道,
“南家生来便是为了守护神山,如今你说神山气数已尽便不再供奉,你将整个东夷置于何地?又将南家置于何地?”此人边说着,指着孙蓠,满脸写着不可理喻。
“这般天大的事情,虽说你为家主,又有什麽资格私自决定,此事无论如何都应当从长计议才是!”
这人倒是没有另一个那般激动,但是瞧着孙蓠的模样也是满脸的荒唐。
“你家主身份尚且存疑,竟然便擅自做此决定,究竟意欲何为,莫不是想要毁了整个南家不成?”
终于是有人带头道出了这一句,立马有许多人纷纷应和。
好好的家主之位突然落在一个来路不明的丫头身上,他们熬了这麽些年却没能捞到半分好处,自是心中有怨气。
孙蓠缓缓从腰间摘下令牌,亮出来给衆人看,一字一句道,“南家祖训,持令牌者为家主,掌生杀大权!”
“生杀”两字出口,莫名令在场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生出了一股畏惧感。
当年南家初立时,便考虑到祭祀神山时,或有人不愿而生出耽误,为确保祭祀顺利便定下家主掌生杀大权这麽个规定。
这时候,倒是正好让孙蓠给用上了对付这些人。
即便如此,仍旧有人对此颇有微词,零碎着传出声音,“万一这令牌是你从上任家主手中盗来又作何解释?”
“你们不认识我?难不成长老们也不识得我?”孙蓠冷声反问,看向面前些乌泱泱的人,已是逐渐失了耐心。
这些人又何尝不清楚,这事事关重大,主家不可能随意找了个人来做家主,只不过他们打心底不愿意承认,便处处想要挑出毛病。
这事若是再质问下去,得罪的便不止是这位新家主一人了。
在场人瞬间陷入了沉默。
直到再有人提起方才孙蓠所说的奏折之事。
“此事事关重大,南家世代以守护神山为己任,此事怎麽能如此儿戏定下?”
说这话的人,瞧着年纪与长老相仿,想来也是族中举足轻重之人。
孙蓠端坐的有些乏了,这会儿干脆单手支着脑袋,面上显然有些不耐了。
“南家守护神山,这事情外人或许会不清楚其中缘由,可是各位会不知吗?”
孙蓠要的就是挑明此事,也不在乎底下人究竟如何神情,径直道,“为守神山,南家自开国至今,已将三百五十八位先辈献祭于神山。”
若是深究起来,与这些人只怕都是血亲。
她垂下眸子,继续漫不经心道,“近十余年,入神山祭祀之人皆为嫡系血脉,致使如今血脉凋零至此。”
那人看向孙蓠,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麽,孙蓠似笑非笑的瞧了他一眼。
“若是你们实在是舍不下南家这第一世家大族的位置,我也有个法子,说来倒也简单。”
孙蓠垂下手,眸子带着审视意味看向衆人。
“往后祭祀神山的使者,便从旁支中挑选,如何?”
此话一出,场上衆人瞬间仿佛又炸开了锅。
“这怎麽能行?”
“好处都让嫡系占了,还让旁支出人,这是什麽道理!”
“这好处怎麽没见落在旁支?”
任下边的人吵吵闹闹,孙蓠只当作看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