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家属院:我怀了糙汉三个崽(320)
灰蒙蒙的天,时不时刮下一点零星小雪。
沈行疆牵着姜晚婉的手,陪她走过大街小巷,有他在身边,纵使前路迷茫,荆棘丛生,姜晚婉也是有底的。
姜隽和秦伯棠也起了,九爷知道姜家孩子下午要去扫墓,他吃过午饭就过来了,还準备了表纸的毛笔和墨。
姜晚婉身为长女,由她来裱纸。
她提笔,墨润笔头,在粗糙的黄纸上写下姜北望的家庭住址,生辰八字,表完纸,他们带上东西去墓地。
秦伯棠自己在家待着没意思,和他们一起去的。
墓地在郊区,坐公交半个小时,下车走了十来分钟,到了姜北望的墓前。
许是昨天哭多了,情绪也激动,姜隽到墓前哭了,姜晚婉却没有流泪。
她把黄纸放下,拿火柴点着,用帕子把姜北望的墓碑上的灰擦去。
“爸,我和姜隽来看你了。”
“我给你介绍个人,这是我丈夫沈行疆,对我很好。”
沈行疆没说什麽,跪下给姜北望磕了三个头。
苏九爷看着姜家两个孩子,心疼地背过身擦眼泪。
老姜啊,丫头挑了个好男人,你就放心吧。
姜隽趴在墓前哭了好半天,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爸,你放心,我和姐夫会照顾好姐姐的,我相信,姐夫也会照顾好我们的。”
姜晚婉:“……”
从墓地回去,天都擦黑了。
走到回家的岔路口,苏九爷把手插在袖子里,慈爱地看着他们:“后个儿小年,我在全聚德排了号,咱中午去那儿过节。”
北京里的大饭店吃饭提前订号,小年更抢手,苏九爷老早就排上了。
姜晚婉点头眼睛笑成月牙:“谢谢九爷,还是九爷最疼我。”
苏九爷摆手:“回吧,早点睡,晚上多添点煤。”
姜晚婉:“好。”
告别苏九爷,他们在旁边胡同吃了炸酱面才回去。
吃完晚饭,天彻底黑下来,胡同里面点着红灯笼,路上借着灯笼的光回去。
从胡同口走进去没几步,离老远看到一辆车停在姜家门口。
秦伯棠识货:“阔气啊,这辆少说也得三四万。”
车里的人看到他们,驾驶座的人开门下车,他穿着长款大衣,身形挺拔修长:“行疆,晚婉,回来了。”
见来人是程含章,姜隽收起了身上的防备。
程含章这麽晚过来,难不成是程家出什麽事了?
沈行疆和姜晚婉对视一眼。
沈行疆握紧姜晚婉的手:“怎麽了?”
程含章开门见山道:“昨天程渡和高淑兰回去打了一架,高淑兰一气之下回娘家了,程渡放话,他必须把你认回程家,马上过年闹得这麽难堪,爷爷也很生气,叫我接你们过去,把这事儿料理了。”
第258章 沈行疆不是你儿子
事发称得算突然,又是程家家事,没带姜隽和秦伯棠去。
程家不住弄堂,住在四合院。
四合院,大门,第一进院,大堂,第二进院,书房,住宅,两侧有厢房,各房有走廊和隔扇门连接。
第一进院种植梧桐和梓树,寓意桐梓交耀。
第二进院种着萱草和香椿,寓意着椿萱并茂。
处处都是金贵和讲究。
同样的七十年代,有人为了一顿饭绞尽脑汁,也有人手指头缝露出来的富贵,都能闪瞎别人的眼。
程家响应国家政策,除了此处碉楼细致的宅院晃人眼,里面布置还算简单,少了点压抑的气息。
还没进院子,就听到程时关的声音:“爷爷,我爸糊涂了,您不能糊涂,沈行疆没有资格入我们程家的门?”
程时关的爷爷程文山和程含章的父亲程文远是亲兄弟,但兄弟间差了二十来岁,导致程文远和侄子程渡差不多,程含章和程时关年岁相当,又比程时关大了一辈。
程文山样貌同程文远相似,岁数更大一些,马上六十,头发白了一半,声音暗哑:“有没有资格,也要听你太爷爷的意思。”
有老爷子在,程文山都不能做主,程时关更不敢再说什麽。
程厌虎七十八岁,头发全白,却没有龙钟老态,经历岁月风霜的脸透着威压,双目锐利,他坐在堂厅主位上,怀里抱着穿着红色袄子的小糯糯,小糯糯小周岁了,会爬以后满地乱窜,就是不爱说话,平时哼唧声都算给你面子。
不管谁来教,小糯糯死活都不叫爸爸妈妈,也不叫太爷爷。
程含章领着姜晚婉和沈行疆进来。
原本坐在程厌虎怀里啃手指头的小糯糯,看到姜晚婉和沈行疆,撇开手扯着嗓子嗷一下哭了。
“粑粑…麻麻……”
小家伙生了一双和秦小也一样的眸子,哭起来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肥嘟嘟的小脚丫在程厌虎身上用力踹着。
他激动的样子,特别像被坏人拐走的孩子,见到了自己亲生的爹娘。
程含章扎心地啧了声:“臭小子你不叫我爹,感情你还没认清,谁是亲爹是不是!”
说是这麽说,他还是走过去把小糯糯拎起来,把他抱给姜晚婉。
幸好秦小也不在,看到这臭小子认人作妈,也要伤心了。
小家伙哭的鼻头红红的,可怜巴巴的伸手要抱抱,姜晚婉鼻子都酸了,她怕身上的寒气冷到他,把围巾和外套脱下来,才把小糯糯抱怀里。
衣服里面是温热的,还有股她身上专属的好闻的味道,小糯糯闻到熟悉的味道,抽噎着搂住姜晚婉的脖子。
“麻麻…”
秦小也天天教他叫妈妈,小糯糯发音不太準,只能叫出来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