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她这样继续追问下去,闻娜会无情离她而去,于是只能顺着她们的说法,说:“好好,那你们不要回海伍德了,一起住在文家吧,文家的房间多的很,想要住哪里都可以。”
“好。”闻娜低下了头,用很小的声音接了一句:“您身体还好吗,生産辛苦了。”
文妈妈摇了摇头,眼泪要掉不掉,想必有亲生女儿的这一声问候,她也不觉得辛苦了。
在这温情满满的时刻,隔壁産房的人也醒了,準确来说只有孕妇醒了。大壮在医院偷吸睡死,闻阿丽只能自己一个人艰难从産床爬起来。
和文妈妈一样,她的第一时间也是找女儿,找她的金蛋蛋文清秋。
却被医生告知:“不好意思,文清秋已经出院了。”
啊这。
醒来后不管亲生父母,先办理出院吗?
如果是过去的文妈妈,可能还会觉得:一定是清秋有急事要处理。她呆在妈妈肚子里一周,什麽事情都处理不了,心急如焚,才会在出生后不打一声招呼就回学校了。
可自从知道她本性贪婪自私后,文妈妈止不住四处发散的思绪,去想另一种可能,那就是:文清秋觉得她的亲生父母丢人,所以才趁着她们还没醒来之前,离开医院。
这样的猜想在夭捺三人回到文家后达到了顶峰。
——文清秋正组织女佣们大扫除呢。
她穿着简单、朴素的衣服,和往常那样,接地气地与女佣们混在一起,加入他们一起做清扫。
看到文妈妈、夭捺、闻娜等人回来了,她就好像失去记忆那样,露出灿烂明媚的笑容,说:“你们终于回来了,这段时间都没回家,感觉家里都变髒了,我赶紧回来打扫了一下。”
“…”
夭捺觉得文清秋像一个打不死的小强。
她在闻阿丽的肚子里的时候,说出这麽毁人设的话,居然还可以假装无事发生地继续留下来。从心态来说,文清秋说自己是第二就没有人敢认第一了,厚脸皮程度一绝。
难道她都没有发现,身后的女佣都在嘲笑她吗?
文妈妈也有些尴尬,但也只能看破不说破,说:“不需要,这里的房子都有自动清洁功能,其实并不需要你亲自搞卫生的清秋,先回房间好好休息吧。”
“说起这个,还有一件事我需要和妈妈商量…”
夭捺发现,文清秋管文夫人叫妈妈的时候,夫人居然肉眼可见地后退了一步,谁敢当她妈啊,随便一些缺点就会抨击得一无是处,能给亲生父母打0分的胎儿除了文清秋没有别人了吧。
“什麽事?”
“既然我已经不是您的女儿,继续住在原先的房间也不适合了,我打算将东西搬到女佣房。”
大家都知道文家的女佣房在哪里,那是一栋独立于主楼的单独小楼,托文家地理位置的福,这栋楼不仅绿化做的很棒,空气清醒,窗外还是天然的风景而不是人工投影。
每个女佣独自住在三合一的小套间里,里头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并按时定点提供生活消耗品。
“哎哟,这比我们在海伍德住得好多了。”夭捺阴阳怪气道:“你说对吧,闻娜。”
“嗯,听起来好像酒店。”
闻娜就是向捺花,指哪打哪。
于是刚刚还想阻止文清秋,说这样做没必要的文妈妈,立刻改变了主意:“既然你决定了,那就尽快搬过去吧,闻娜和夭捺都要住在文家,不好让她们的房间只有你房间的一半大。”
夭捺发誓,她亲眼看到:文妈妈答应文清秋的请求后,文清秋的表情瞬间僵硬了。
她满脸的不可置信。
不相信文妈妈居然不怜惜她,反而答应了这个离谱请求。就因为她在胎儿时期说难听的话吗,可那时候她还没出生,亲生父母又是一对懒人,难道就不能多多体恤她的处境吗?
怀着怨恨,文清秋看向文妈妈的表情都带着几分怨气。
又因为这是她主动提出来的要求,不好再亲自反驳,于是文清秋只能被迫答应搬进女佣房,将自己的大房间让给夭捺、闻娜两人。
十分钟后,夭捺走进文清秋的房间里。
正好与刚收拾好东西準备离开的文清秋擦肩而过。
夭捺连头都懒得擡,文清秋却突然停下身来,语气冷漠地说:“把我名声搞臭,你很得意?”
夭捺闻言,诧异倒退两步,反问:“关我什麽事,又不是我控制了你的嘴巴,逼你说髒话的。”
“如果你不发明産检,就不会发生后面这些事情了,夭捺,你以为我失去文家和网友的好感,就对你全无办法了吗?你未免也太小看我这些年来的努力了吧?”
“怎麽说?”
夭捺瞄了一眼虚空,含笑反问。
她的这幅笑容明显包藏祸心,可惜文清秋接连遭受打击,气急上头,没注意到那麽多细节。
文清秋看着夭捺,得意地说:“如果我记得没错,你作为赛博科技大学的大一要开学了吧?闻娜那傻丫头也因祸得福,被文家安排进科技大学旁听,同时準备下一年的高考,对吧?”
“那又如何?”
文清秋一步向前,说:“恭喜你,来到我的地盘。接下来我会让你感受到生不如死的感觉。”
“这样啊,那我拭目以待。”
回複是随意的,热闹是必须凑一脚的。
随着夭捺脸上充满恶意的笑容越来越明显,文清秋的警惕心终于被引起来了,她疑惑反问:“你笑什麽?”
夭捺点了点自己脸上,準确来说,是脸上微粒纤维的直播新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