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汴京春事(303)+番外

作者: 长山里 阅读记录

“娘。”余晚之喊了一声,眼泪落下来。

江夫人一愣,这声娘比干娘要亲,想起这孩子自幼没人疼,赶忙应了一声。

“哎。”

“真是喜上加喜。”徐清婉在一旁说:“不过吉时快到了,夫人还请快些梳头吧。”

江夫人替余晚之绾了同心髻,意为永结同心,幸福美满。

盖头一盖,余锦安背着她出门,沈让尘接过她放入轿中。

抽身时在她耳边一问:“还满意吗?沈夫人。”

眼前只剩一片红雾和鞋间缀的硕大东珠,还有他身上不甚熟悉的味道。

“你熏香了。”余晚之问。

沈让尘说:“喜服上的。”

余府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人,锣鼓喧天,喜乐之声响彻云霄,两人却在轿前窃窃私语,引得众人一阵起哄。

沈让尘退出花轿,余晚之轻轻挑开花轿帘子一角,看见余家人站在门口,旁边还站着她远道而来的父母。

他填补了她所有的遗憾,照顾到她所有的情绪,怎会不满意?

婚仪设在国公府,拜过天地,余晚之入了洞房,还要等沈让尘在前院宴宾客。

沈让尘素来着淡色,一身喜服穿梭于宾客间,像仙人误入喜堂。

反倒是楚明霁,端着酒盏四处劝酒,要不是没穿红色,还当成亲的人是楚明霁。

明月初升,前院宾朋满座。

宋卿时一杯接着一杯,身侧江夫人实在看不下去,劝说道:“卿时,你少喝些。”

话音刚落,沈让尘端着酒盏前来,恭敬见礼,“父亲,母亲。”

杯中的酒盏一紧,宋卿时抬起头,便见江夫人和江老爷一同起身。

“这可使不得,使不得。”江老爷紧张地摆手,他一介商贾,岂敢和国公平起平坐。

“使得。”沈让尘道:“我替晚之喊的。”

他目光一移,和宋卿时相触,“宋大人,以后就是连襟了。”

江夫人认余晚之做干女儿,的确可以算是连襟。

宋卿时端起酒,“祝……”

他说不出任何祝福的话,却希望她此生和美。

酒盏相碰,宋卿时仰头饮尽,说道:“家中夫人等候,先走了。”

宾客渐歇,沈让尘回到院中。

花烛红妆,她喜服未卸,站在门口冲他笑着,“我还当你喝醉了。”

“醉了。”沈让尘看着灯下人笑了,他伸出手,“夫人扶我。”

国公府依旧灯火通明,宋卿时抵着墙,仰头时可见明月高悬。

他忽地又想起了成亲那年。

那年红帐高挂,红烛摇曳,他曾许她一生。

番外 1替夫撑腰

汴京城乃天下之枢纽,繁华之所聚,汴京城中心的禁宫一派威严与庄重,而人头攒动的街头巷尾,却是一派浓厚的民间烟火气。

余晚之身侧跟着楼七与既白,街上人头攒动,楼七与既白不时伸手帮她挡开脚步匆匆的行人。

经过一间茶楼,门口忽然冲出个人影,是一名书生模样的灰衫男子。

书生恨恨地甩了甩袖子,看见门口的几人,哼了一声,又甩着袖子走了。

他们站着三人,但那目光分明是冲着中间的余晚之而来。

余晚之不明所以,“我都不认识他,他瞪我做什么?”

她如今身居高门高墙之内,没有经常出门,若不刻意打听,汴京城内有些个什么风吹草动,她自然不知晓。

但既白和楼七没事便在外边走动,自然知道近来汴京城内有什么新鲜事,也大致猜到方才那一眼是因为什么,都是他们家公子引出来的。

两人对视一眼,楼七率先说:“大约是……他不喜欢女人?”

“我们这里不是还有个男人么?”余晚之说着,看向既白。

既白点了点头,“对,我还是男人呢。”

“大约是因为你不太像。”楼七说。

既白抬手指着楼七,“你说谁不像男人?你……”

两人像是狗见羊一样,一天不斗两次嘴都会让人怀疑他们哑了,余晚之早就见怪不怪,对此充耳不闻,抬起头看向茶楼的牌匾。

“清茗雅阁。”余晚之喃喃念出声。

总觉得这茶肆的名字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是从何处听来的。

楼七和既白还在斗嘴,余晚之已径直步入茶楼。

“欸,夫人……”两人立刻不再吵架,赶忙跟上。

一入茶楼,声浪扑面而来,一阵高过一阵,厅中两帮人马你一言我一语,正吵得不可开交。

余晚之驻足听了片刻,双方口舌交战的中心,频繁地出现一个名字——沈让尘。

一方为正,诉其功绩,另一方为反,则是在抨击沈让尘的为人。

余晚之此刻算是明白适才在门口被瞪的那一眼到底是为何了,大约是因那名书生恰好是反方,而对方恰好又认出了她是沈夫人。

众人聚集在厅中,四周的桌椅倒是空着不少。

余晚之挑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在一旁听个热闹。

前边听得还好,大约是说沈让尘目中无人,在朝堂上当庭斥责老臣,不尊重年迈的老臣。另一方则说朝堂上尚且无父子,就事论事,需要给什么面子。

渐渐的,余晚之就发现风向有些不对。

“他沈让尘既要入天师门,又要娶妻,这天下的好事都叫他占了,没这样的道理!”

“沈大人和夫人自幼定亲,而人才成亲实为水到渠成,若是丢下余家小姐嫁不出去,那才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天师门不娶妻,这是规矩,那他又将仙去的张天师置于何处?简直就是不尊师重道,有辱师门!”

上一篇: ABO精神病疗愈院 下一篇: 自虐倾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