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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春事(46)+番外

作者: 长山里 阅读记录

楚明霁一个“好”字当即卡在了喉咙,立马打了急转,“那感情就不深了,咱们是什么关系?那点银子就算了,不提不提。”

余锦安严肃道:“还是要的,那此事回头再说,我们先走了。”

余锦安走了几步,忽又想起一事,“对了卿时,今夜就不便再请你月下手谈了,我们改日再约。”

“无妨。”宋卿时眉目温润,语气温和至极,“那我也先行回府,诸位大人,告辞。”

他对着众人一揖,似乎也不管其他人会否作答,转身朝着暗处走去。

余晚之的目光落在宋卿时身上,又很快移开,搭着坠云上了马车。

观余锦安和宋卿时二人态度似是交情不浅,她却不记得宋卿时有多少好友,兴许是他性格使然,从来都是什么都不说。

马车车帘半掀,经过沈让尘与楚明霁身畔时,余晚之往外幽幽扫了一眼,随即放下了帘子。

楚明霁抱臂,“你说她刚才看我们一眼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有人要倒大霉了。”沈让尘道。

楚明霁一脸同情地看着沈让尘,“你可真有自知之明。”

沈让尘稍稍侧头,说:“真想把这自知之明送你,免得有人哪日倒了大霉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楚明霁听这话觉得不太对,见沈让尘要走,赶忙追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你等着吧。”沈让尘微微一笑,“余三睚眦必报,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楚明霁愣住,“我之前在覃卫面前还帮她解围……”

话还没说完,沈让尘就问:“是解围吗?还是败坏她名声。”

澹风已牵了马过来,沈让尘翻身上马。

思索了这一会儿的楚明霁才想明白。

心说完了完了,他当时开口真没想那么多,现在想来,今夜这事传出去,明日汴京城就会出现余家三小姐因退婚带人打上门去,将醉霄楼打得稀烂的传闻。

那她的名声算是毁了呀,如此泼辣,往后谁还敢上门去提亲,他这是将人家的姻缘生生给斩断了。

楚明霁想起那余三小姐,背脊一阵发凉,上前一把拉住缰绳,“还有救吗?”

沈让尘眸中带笑,垂眸看着他,“有啊,你既断了她姻缘,不如你自己续上。”

“你的意思是让我上门提亲?!”

楚明指着自己大声说:“我疯了吗我?那女人能言善辩还老谋深算,我玩得过吗?把我卖了我还得乐呵呵替她数钱,除了你,谁镇得住她?”

“我也镇不住。”沈让尘说。

“那你们至少也是旗鼓相当吧。”楚明霁急了,“你去,你救我一次,我给你盖庙。”

沈让尘笑了,“没必要怕成这样,说到底她是女人,论体格她不如你,论人手她也不如你,你怂成这样未免……”

既白笑嘻嘻地接话,“未免有些丢我们男人的脸了。”

“我怕她阴我啊。”楚明霁急了,“眼下她身边又多了个高手,万一她派人来暗杀我呢,要不……你把既白借给我用用?”

“不借,你好自为之。”

沈让尘抽回缰绳,一夹马腹驰向月色里。

奔出中保大街,几人就放慢了速度。

“公子。”澹风落后沈让尘半个马身,“咱们布局已久,今夜这事当真就这么算了?”

沈让尘淡淡道:“楼七性情刚烈,逼供那一招没用,你看她师兄就知道了,刑部那一套逼供的刑法下来,不死也褪层皮,她师兄都没有开口,同出一门想必性子差不多。”

既白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看公子当时收刀利落,想必已经有办法了吧。”

“楼七不信任我们,自然不会告诉我们。”沈让尘勾起一抹淡笑,“但她未必不会被余三骗到手,楼七身怀武艺却涉世未深,遇上那只狐狸,会被人骗得连渣都不剩。”

他注定从楼七手中拿不到东西,那么不如换一种方式,和一个重利的人谈条件,会比和不怕死的人好谈得多。

只要他条件开够,不怕余三不动心。

既白总算是得空喝酒,仰头喝酒时顺便看了一眼皎洁的月色,“公子,今夜的月亮真好看啊。”

沈让尘仰头望那一轮明月,没有说话,只听得既白继续说道:

“再过两日就是皇上寿诞了,我还从来没在汴京过过皇上寿诞呢,听说那日会满城天灯齐放,为皇上祈福,比元宵都热闹,公子你还有印象吗?”

沈让尘依旧仰着头,那已是十岁前的事了。

记忆里万寿节的盛况是模糊的,他初在不渡山清修时想起汴京,是令人厌烦的满城嘈杂,随着日日慢慢往后走,想起来的却是人潮汹涌的热闹。

沈让尘在这个时候起了师傅的话,张天师说这条路是寂寞的,你未必能走得下来。

彼时他万分笃定,可现在,不知道为何,却从那独挂的天边月下品出点莫名的寂寥来。

或许人都是害怕寂寞的吧。

第 42 章 禁足

余晚之没能见到今年万寿节的盛况,她被余锦安禁足了。

余锦安骨子里还是十分传统,让她背祖训,抄《女德》,余晚之除了去余老夫人那里请安,其余时间都待在自己院中抄书练字,日子过得倒有那么点岁月静好的意思。

不过这都是表象。

天边曙色初现,楼七大步跨入房中,进门便是一句,“有吃的吗?”

“都备好了。”余晚之下巴朝桌上一指,对着镜子压了压发鬓,听见了楼七把剑放在桌上的声音。

“用那支点翠抱头莲就行了。”余晚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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