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服暴娇大美人[GB](33)
后知后觉的觉醒之门突然打开。
能是什么东西!石更得像陶瓷那种硬物质,又烫得像沸腾的开水!
羞窘的感觉把他吞噬。
他假装没说过这话,仍旧转过身,看窗外的风景。
光很强烈,他的耳朵很薄,在光照下红得近乎透明。他皮肤太过白皙,红晕蔓延的痕迹清晰可见,就连后颈微微红肿的腺体,也没逃过迟弥雪的眼睛。
迟弥雪的眸色更深。
她抬手喝水,试图以清凉压制身体里翻涌的热意。
“你还没回答我。”贺承流试图转移话题,“你觉得你的命很不值钱吗?”
他的声音说不上醇厚,更不是什么青涩的少年音,话里隐隐露出好奇意味,像夏日里的冰镇汽水。
迟弥雪游走在易感期的荒漠里,听见水源,犹如仙乐。生理本能下意识让她紧紧抓住这颗解药,但理智告诉她不能。
至少暂时不能。
在找到师母之前,意外越少越好。
谷欠望无法无天地叫嚣着,她额角冒汗,背后更是寒意涔涔,连带着脚底都湿了。
迟弥雪走回床边,从墙壁上摘出输液器,放完两滴液体清理针头之后,把针头扎进自己的臂弯。
动作熟练,神色淡然,没有多余的表情。
贺承流问,“你怎么了?”
“'尖利的刀锋很难躲过,所以智者言救赎之路荆棘遍布'。”
她闭上眼睛,回答他上一个问题,关于她的命值不值钱的问题。
“这句话是老师的座右铭,我亲自刻在他墓碑上的。”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死的时候,血色猩红,一口一口吐在衣服上,他痛苦地哀嚎,想让我放开他,他要从走廊跳下去来个痛快。”
“那时候我向别人求救过。”
迟弥雪闭上眼,语调平缓,像在述说别人的故事。
“无人应答。他们围观,看热闹,说我老师为人孤僻,恶有恶报。我第一次跪着求他们,哪怕他们聚集闹事,只要让指挥官亲自来,他的飞行器里肯定有药。我想,随便什么药都好,最好是有镇静剂。”
但是没有。
他们或者伸出手指批判,或者捂住口鼻议论,他们听着她和师母撕心裂肺的哭声,无动于衷。
迟弥雪喉间仿佛堵了团棉花。
“第二次,是我杀人。那个畜生强|奸我师母,我向曼德求救——你可能还不知道,曼德也是老师的学生。呵。”
“他是来了,但只敢在门外,不肯进去。我拍着房门,可那个畜生好像因此就越兴奋。”
那个时候,她就知道指望不了任何人。
想要保护的人,想要得到的东西,想要做成的事,都只能自己踏遍荆棘,血淋淋地面对。
“曼德怕死,我一开始也怕。但是我杀了那个畜生,血从他身体里* 喷溅出来的时候,我仰头看他惊愕的表情,觉得舒服极了,我什至还对他笑了。”
从那个时候她就不会把自己交到别人手里了。
“我是无敌的。”她说,“永绝后患才是行为法则。”
多年前撕裂的伤口没结过痂,他想知道,她大刺刺地撕给他看。遥远的哀嚎和痛哭穿透时光,落在两人耳尖。
她现在,不会哭了。
不会伸手向谁求救。
“很那理解吗?”她睁开眼,看向被光影勾勒的贺承流。
双琥珀色的眸瞳里晶莹水润,剥去往常的桀骜叛逆,余下纯粹的受伤。
迟弥雪原本想说,你看,被你知道的两件事,你现在都来追根究底,这就是后患。如果她独自挨过,神鬼无知,就没有当下的这些问题。
可她忽然说不出口了。
脆皮小贺壳还在这里,灵魂却像遗失在无人知晓的晦暗墙角,他从里到外都碎掉了。
“我父亲,”他试图用稀松平常的语气说明,可话到嘴边仍成了酸楚的哽咽,“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我和你一样。”
痛哭,哀嚎,求所有人救救他。
他们来来往往,叹息摇头,晓情说理,一个个劝他放弃。
没有人伸出援手。
更遑论感同身受。
迟弥雪压下起身将他抱进怀里的想法,垂眸叹息,“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
他侧过脸看向窗外,恍若无事地吸了吸鼻子。
“踽踽独行的,孤独的人。”她这样形容。 “我们俩都是。”
她抬眼,望进那双湿润的琥珀色眼眸。
贺承流静静迎着她的视线。
景亚去而复返的时候,就看到了这副情景。
光线干净极了,窗台敞亮,病房里遍布清香。
有人说,“有些对视,不亚于精神接吻。”从前景亚不能理解,可他现在懂了。迟弥雪与贺承流,精神接吻了。吻得海潮澎湃,雪山崩塌,吻得像飓风摧毁万物,像耀斑湮灭众生。她们相互裹挟,尽情缠绕,灵魂震颤出共鸣余音,无声高喊知己万岁。
迟弥雪是打破沉默的那个,她说,“请尊重一下易感期的Alpha。”
贺承流一怔,别开目光,擦干眼泪,“什么意思?”
他哪里不尊重了?
也没放信息素勾引,也没有故意肢体接触,更没掀她衣服瞎看,够尊重了吧?
没想到迟弥雪回答的是,“你这样看我,会让我想X你。”
看也不能看了?
贺承流刚要跳脚。随即反应过来,
她说什么?插什么?
什么虎狼之词! !
她凭什么堂而皇之说这种虎狼之词!
“迟弥雪!!”
贺承流在暴走边缘。
迟弥雪也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种话,哪怕在监狱没有抑制剂的时候,刘易斯趁她易感期跪面前求她,想舔舔她,她都能让他离开,全身而退。关于两性之间的话她也从来没说过,更别说这种剥皮见骨的冒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