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运金牌是我的[花滑](222)
于谨捂着心口叹气:“我知道啊……这不是做个白日梦吗……”
丛澜这两年也不是一直满血的, 她确实没有像今日这样的大伤病, 也没出过更多影响训练和比赛的意外。
但那是他俩足够小心。
去年到意大利比JGP的时候, 隔壁有四五个小选手都因为酒店餐食问题导致上吐下泻,丛澜这里吃食是于谨专门检查了、队里有人后勤带了米饭面粉, 当地特色一概不吃,饮食根据队内习惯并不更改,就是担心她在这方面出问题。
滑冰馆太冷,丛澜感冒发烧频繁,药基本不吃全靠硬抗,训练疲惫得能直接睡着,但还是要继续完成每日计划。
她身体各个关节出现疼痛,也是常态。
比赛不会总是在运动员最舒服的状态举办,他们需要适应各种情况。
队医拎着一堆药出来,丛澜的左脚架在凳子上冷敷着。
他坐下后撕开包装开始捣鼓,又拿了口服的药给丛澜,让于谨接水给她。
“一周之内不许上冰,能忍住疼的话就做恢复训练,反正我说两周不上冰不训练你们也不会听,”他道,“就懒得说了。”
于谨讪讪的。
丛澜理直气壮的。
正常来讲,丛澜至少要有两周完全无训练的恢复期,之后才能好得差不多。
可在队里当医生的又怎么能不知道这群孩子的心性呢?
怕是能走路就敢踩到冰面上了。
药味儿瞬间充斥了整个医务室。
队医手下不停:“一会儿给你们写一下怎么敷药,现在看我怎么做的。”
丛澜&于谨:“哦。”
两人很乖巧,并不敢违逆这位年纪有些大的嘴毒医生。
等结束了以后,队医哼哼两声:“别想着消肿了就去训练,我会跟张简方说的。”
于谨:“!!!”
丛澜:“咦——”
队医冷着脸:“咦什么咦?一个个的,小病没好全就继续练,大病忍着实在不行才去手术,你上个月崴脚来看过,右脚是吧?记录上就你云南白药领得多!”
丛澜抗议:“楼翎才多!”
队医:“我没看见,就看到你名字了。”
丛澜委屈:“嘤。”
队医:“行了,问题不大,别作死就没什么。”
丛澜:“……”
她觉得这个医生真的好戳人心窝子哦!
于谨赶忙接过那袋子药:“我会注意的!”
队医:“信你我才有鬼。”
于谨:“……”
这个医生他真的好戳人心窝子哦!
·
很难说丛澜这个脚伤是单纯因为四周跳还是别的导致的,她本身就有劳损,十月初结束芬兰杯回国,一周后右脚受伤暂停了训练,那时候其实已经有点苗头了。
包括之前,丛澜的腰背部分也总是时不时地疼。
她们这群人向来是医务室常客,理疗室更是每日都要打卡,在队里的时候不去一趟,这一天过得都不完整。
丛澜看着左脚上缠的弹力绷带,坚持着一个姿势,减少自己的疼痛感。
说不疼是瞎的,她就是在忍而已。
于谨啰啰嗦嗦:“要静养,好在是轻微的,你不要有压力,咱们就算一星期不上冰也没有问题。”
丛澜:“嗯。”
于谨怕她有心理负担:“你的路还长,千万不要为了下一个比赛不管不顾啊!咱们比赛多着呢!”
队医说需要两三周的时间才能恢复好,一周后可以上冰,只是到时候要注意安全。
但他特别提到了,伤了一次就容易有第二次,队里虞悟、卓铮他们几个人,那脚伤积累到最后基本没有哪个韧带还是好好的,不能大意。
“现在一两周就差不多能好,同样程度的伤,以后可能就得一两个月,再之后就要一两个赛季。”他说话的声音很冷,“你们为了比赛都不要命,说是静养到痊愈,没有人听过,除非退役。丛澜,你路还远,你才14岁,你要掂量好。”
他说是不想啰嗦,实际上心软得跟水一样。
丛澜看着又在重复医生话语的于谨,无奈地道:“我明白,你们不用担心,我没那么玻璃人。”
于谨:“放宽心啊!”
也不知道这话究竟是劝丛澜还是劝他自己。
于谨开车送丛澜回家,本来还想背着她上楼,结果被拒绝了。
丛澜:“……我右脚挺好的,拐用起来也还行。”
所以教练,你别这样。
·
郁红叶丛凛一回家就看到了女儿伤着的脚,当即就心疼得不行。
“你怎么不跟我说呢?”郁红叶问,“该早点跟我说的。”
于谨想联系他俩,结果被丛澜拦了下来。
她说晚上回来就能看见,其实也没多大毛病,之前遭遇过,没事。
于谨本来想陪着她到家长回来,丛澜把人给轰走了,说自己难得有时间,想睡觉,醒来写会儿题,爸妈差不多也就下班到家了。
丛澜:“你别浪费我时间啊!”
于谨:“哎你这孩子怎么说话……行我走了,你自己小心点啊!”
不然,他可能会等在客厅里的。
丛凛小心看了看,也没看出来花儿,问道:“跟大前年伤得一样?”
3A那次么,也是摔得比较狠,好长一段时间没上冰。
当时带她的教练老黄,因为后悔自责连烟都给戒了,再不为着馋两口去找窗户抽烟,留孩子自己独处。
“嗯,差不多,休息一段时间就行。”丛澜把医生的交待简单地复述一下。
藏了不少信息,就是怕他俩难受。
然而,郁红叶还是心疼得眼眶都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