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运金牌是我的[花滑](892)
从第一跳开始,直播间里就疯了。
冰迷们说,3A对于丛澜好像吃饭喝水那么简单,她每次在起跳3A的时候,那股由内而外的淡定自信,是所有人都肉眼可见的。
训练中当然也会失误,OP时她在3A上的摔倒也不少见,只是比赛里的次数很少。
从很早之前开始,Jr时期就是OP哪怕跳跃全摔全失误,正赛里她照样可以有很好的发挥。
她们都说,这叫大赛型选手。
然而就是这样漂亮的3A,只给了2.29的GOE。
“丛澜的3A一向是轻盈与力量并存,她与其他人的跳法都不一样,干干净净的Edge起跳让她的pre少到令人惊讶,那一瞬间的果断就像是闪电一般,绘就了一副绝美画面。她是飘向空中的,而不是僵硬的、害怕的被甩过去,落冰时也是轻轻的,极小的冰花和声响,与其他选手都不一样。”齐妍说道。
她强调了两次“不一样”。
孙娅然“嗯”了一声:“我粗粗一看,感觉这次也有至少60cm的高度。”
齐妍:“是天赋的3A,不是其他人经过训练就能练出来的。”
【雾草,妍妍这话!】
【听得我好舒畅,专业人士果然敢说】
【怪不得我总觉得澜崽的跳跃就是比别人的好看】
每个人的跳跃都有自己的个性存在其中。
褚晓彤的3A没有丛澜这么稳,也没有她的高远度,但褚晓彤的3A很美,像是一匹绸缎飞向了空中。
莉莉娅的3A多了一份成熟和紧张之下的认真,人们不知道她能不能成功,但会很喜爱她这个挑战的姿态。
娜塔莉的3A也越发精进了,从最初的晃荡到去年的破釜沉舟,GPF上她的跳跃说得上一句壮士断腕般的决绝。
丛澜的3A则更像是蝴蝶翩飞,她的高远度、滞空时长、起跳与落冰的姿态,都特别非人类,就跟真的长了翅膀一样。
可蝴蝶不是柔弱的。
蝴蝶,是破茧弃蛹才成的。
振翅而飞,鳞粉闪耀,独有一份卓绝之美。
3A的打分仿佛一个信号,正在告诉关注这个赛事的所有人:看好了,我们ISU又要不做人了。
后台里没有离开的一组双人选手,来自大鹅的Julia Kovaleva与她的同伴Viktor Frolov对视,皆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苦涩。
Julia:“你明白了?”
Vitor无奈一笑:“我当然。”
二人曾经两次斩获欧锦赛双人组冠军,也曾经在索契冬奥中得到了团体赛的第一名,更拿过世锦赛第二、GPF第一,他们本以为自己能得到一次冬奥冠军,拥有一枚金牌,截止上个赛季他们仍旧在为此而努力。
但ISU告诉他们,不,我们不想让你们夺冠了。
无关舒傲白俞寒的竞争性之强大,是他们陡然发现,一切都有迹可循,上两个赛季的比赛里他们就已经被放弃了。
何谓放弃?
是他们以前单跳只要站稳就有正GOE,是他们的旋转做得再糟糕也能被抬上四级,是他们数次以微弱分差战胜了第二名得到了冠军,是他们的GOE和P分总是高出其他人许多。
但现如今不是了。
他们回到了其他选手的正常待遇,失误就是失误,表现不好就是表现不好,ISU像是在说,你们这枚棋子已经被我们丢下了。
又或者是大鹅冰协在这样说。
他们曾经因为明显失误却未被判定反而得到了高分,而羞愧得低下了头,在本该第一然则得到了第二名的组合跟前,两人都不敢与他们视线交错,就像是之前的娜塔莉一样,她都不敢看丛澜。
但说实话,真的不喜欢这样的偏待吗?他们除了分数,就没从中得到其他的好处吗?
有的。
是自信,那种对赛事的紧张里会掺有安稳,知道有人托底的信心,一边觉得不好,一边又从中得到优势,说他们矫情也好、得了便宜还卖乖也罢,总之,矛盾的心理之外是庆幸。
赛场很考验心态,许多在训练里能跳出漂亮跳跃的选手们,男单、女单以及双人组合,他们在赛场的发挥甚至不到训练水平的一半。
一部分原因是技术不稳,更多的原因在于心态。
临上场前紧张得直冒虚汗,这类情况在花滑选手里并不算少见。
所以很多冰迷说,不是不接受水分,是这个大水没发到自己家。
但这些原本就不是他们的东西,来得快去得也快,索契过后两年,很明显的,他们就再没有之前那么的“被偏爱”了。
见到丛澜的打分,两人联想到了自己,也知晓了ISU在针对丛澜。
格外针对的那种。
ISU摆明了就是在说,我不想让你夺冠,最不想让你冬奥夺冠。
GOE出来的时候,导播将镜头切给了裁判席,又回给了丛澜。
摄像师突然悟了,他之前也会给WINGS和裁判以及最后的成绩来个专门的镜头,但现在,他发现这不是流程安排,这是另一种揭露。
他认真地拍着丛澜,捕捉她的身形,在自己负责的区域里一丝不苟地工作着。
我要注意好全场的动态,他想着,等到技术回放的时候,才是我真正发挥作用的时候。
远处,看见丛澜这个得分,张简方愤怒地直砸桌子。
“他们怎么敢!!!”他咆哮着,“赞助商给了钱一批批地提供了赛事也给他办得风生水起的,这两年除了中国杯哪场分站赛还在挣钱!!!它国际滑联每年的财报里我们冰协都能占一部分!没丛澜它去年的世锦赛能赚得盆满钵满吗!!!”
姜意快吓死了。
张简方:“我连WINGS都放出去了,技术回放增加新内容,我是赛前就跟外界提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