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坠海那天,疯批大佬哭红眼(276)
可眼前,似乎有些事要处理。
小家伙厌恶他,记恨当年那几通他没接到的电话,不愿他靠近。
满眼警惕地看着他。
逼迫只会适得其反。
信任与依赖,需要重新建立。
而这,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
就冲过去他对她的好,就冲他是她出意外前最信任的人。
过去二十年的记忆,无一不是他的筹码。
“为什么不叫哥哥了。”
放下玩偶,薄瑾屹朝办公桌走去。
那里放着一个保温箱,薄瑾屹慢条斯理的把内容物取出来,一块精致又昂贵的蛋糕,进入稚宁的视线。
他递来,她不接。
男人似乎很无奈,看着她透白纤细脖颈下青淡的血管,点缀着薄汗,问:“不热吗?”
稚宁不答。
“尝尝吧,青梅口味的,我记得你以前很爱吃这慕斯蛋糕。”
男人的口吻十分温柔,不像是他这种对外肃杀、喜怒不形于色的人能说出来的话。
漆黑的瞳孔里倒映着柔情,又深又满。
如果不是见识过他对他那藏在暗处的乖乖热烈占有的欲望,稚宁真会怀疑她是他喜欢的人。
稚宁并不领情,站得离他远远的,“薄先生,你来找我究竟有什么事。”
薄瑾屹厌恶两人之间无法亲密接触的距离,“你怎么知道我是来找你的,不是因为工作偶遇?”
他想触摸她的脸颊,她的一切,指尖在暗处轻捻。
“装傻没意思。”稚宁看不懂他的眼神。
“是啊,装傻没意思。”他低喃着重复,注视她的眼睛,“稚宁,哥哥很想你。”
这话从薄瑾屹嘴里说出来,挺稀罕的。
以往,都是他逼问她想与不想,霸道又直接。
两人之间他是主体,她是客体,永远被操纵、控制,他从没像现在这样,一字一句告诉她他想她。
他把自己放在下位者的位置,可并没有丢失尊严。
一切都显得那样不寻常。
稚宁蹙起眉,抗拒他的靠近,“你不是我哥哥,我姓周,你姓薄,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还有,别再过来!”
她出言警告,生气了,既是因为她此刻已经退无可退,也想和他斩断过去。
可爱得……像极了笼子里东倒西歪张开翅膀、被逼到角落里的幼鸟。
“可我们之间有感情不是吗?”
“感情?”
稚宁后背与冰冷的门板相接,目露讥讽。
什么感情?
利用她的感情?
把她驱赶出去的感情?
还是见死不救的感情?
第239章 你不是我哥哥!
薄瑾屹看出了稚宁在想什么,他叹了一口气,“稚宁,当年的事,我需要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所以现在坐下来,吃着东西,听我慢慢跟你说好吗?”
征求意见的话,用着肯定句的语气说出来。
身份显赫的男人永远高高在上,就连解释,也强势的不容许她拒绝。
稚宁气闷不已,却也想弄清楚,他当年究竟是不是真的希望她死。
当年那场意外,她求救未果的原因,她一直放不下。
他为什么不接她的电话?
意外发生之前,她真心把他当做哥哥,挂念、不舍、为他找理由,甚至临死之前,卑微的想混进手机拜年的人群里,给他发送最后一条新年祝福。
可他回馈给了她什么?
他曾骂她下贱,她确实贱,但不是痴恋应珣,而在于他。
意识觉醒后,她就不再爱应珣了。
但薄瑾屹不同。
在得知自己身份之前,她从没想过他会伤害她。
在她的世界里,他是同辈的兄长,可以倾听她的心事,任她撒娇,更是顶梁柱一般类似父亲的存在,弥补了她缺失的情感。
有他在,她可以无忧无虑一辈子。
她很爱他,哪怕为了他死她都愿意,毫不怀疑!
她心里永远在天人交战,理智痛骂自己该远离,心却永远为他保留一丝余地。
但这其实已经不重要了,没了他她也可以活得很好。
她现在只想弄清楚最后一点,当年的意外是否和他有关。
她想给她错付的感情一个交代,给死去的薄稚宁一个交代。
蛋糕稚宁没吃,她从小冰箱里拿出西瓜,那是池昼亲自挑选又放进去的。
入口冰冰的温度缓解了恐惧与焦躁,“我给你机会,不要再骗我,我不会上当,真话假话我会查清楚。”
薄瑾屹笑说:“不会。”
稚宁低着头,抗拒与他眼神交流,没有注意到薄瑾屹眼中一闪而过的寒芒。
他胸膛深深起伏,他快要抑制不住弄死缠在她身边的人了怎么办?
但愤怒仅限于在心中叫嚣,开口,他语气嘶哑又落寞,尾音发颤,牵扯出不舍与懊悔。
他从当年赶她出家门开始解释,一直说到除夕那天早上家里怎样热闹,薄琬乔给她准备了新衣服,薄野起了大早去接她,他也在厨房忙碌,期待她回来。
他说了很久。
稚宁抬头便看见了他眼底水光,他故作不在意冲她笑,却不期然使泪水坠落。
泪水不知是冰冷还是滚烫。
稚宁呆愣几秒,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见薄瑾屹暴露出脆弱的一面,还是因为她。
他说赶她出门只是权宜之计,既为了堵住家里长辈的嘴,也是为了让她彻底看清应珣的为人,明白应珣不是良配。
她对应珣的屡次包容与退让,让他无计可施,只能出此下策。
他和应珣之间从来不存在她以为的合作共赢,当初上门提亲,只是为了满足她的心愿,他愿意帮她得到所有她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