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绝外传之难为小人(出书版)(80)
将实情道出并予以分析利害,于光磊俊秀的面容之上神色凛然,周身流泄出一派综观天下的狂士之气。
君王以着像是要重新认识此人的目光打量于光磊,神情似笑非笑:「依你所言,竟是欲以『天下太平』四字与朕谈条件?」
「『天下太平』虽仅四字,却是万金不易的无价之宝。且臣上有一项事物欲用以予圣上谈条件──其乃圣上即将流传千古的贤明圣主之名。」
即便是面对几近于质问的话语,于光磊神情仍是无改。气势,亦同。
此刻的他既然也是擎云山庄的代表,自然不能以寻常朝臣的态度面对。
但见卫在他语音初落之际,双目精光骤然大盛,却旋又敛去,而扬起了一抹颇富兴味的笑。
「……平日你谨守分际,不意竟有此胆识才气,无怪常峰如此重视你。」
「臣是逼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还望圣上明察。此刻北谷东庄已势成水火,如仍任由流影谷妄为,只会挑起更多纷争。如今天下太平,百业兴盛,工商繁荣,已有太平盛世的迹象。而能有如此情况,四大势力稳定地方功不可没。如能加以维持,则盛世之临不久矣。」
「好!就凭你这句话,你的要求朕尽数允了!」
「谢皇上!」
终于是如愿得到了君王允诺,于光磊当即叩拜谢恩。
有了皇上的承诺,他将更有把握──更何况皇室与流影谷的关系并未如想象的融洽。
推迟的早朝在之后如常举行。退朝后,于光磊便同许承欲往天牢探白炽予,并告诉他自己与君王达成的协议。谁知那燕成殷却是尾随而上。于光磊知他别有用心不怀好意,却终只是冷冷一瞥,仍是径自去了。
许承跟在于光磊身后,心下暗暗叫苦。这种气氛他最是害怕,偏生那燕成殷一派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教他该如何是好?
三人最后是一起到达了天牢。由于于光磊的特意安排,白炽予所住的牢房乃是一间独立的石室。刻下他已换上了一身囚衣,却仍是一派潇洒不羁的模样,而不受限于囚室之阴暗狭窄。
似乎是知道他们来了,白炽予抬起眼眸,而在望见燕成殷时神色一寒。
只见他旁若无人的走进,笑道:「想不到三庄主还挺习惯的。那身装扮可真是再适合不过了。」
「燕兄也挺适合这副嘴脸的。」
毫不客气的以犀利的言词反驳,白炽予语声初落,身形一晃已然移至燕成殷身后按上他后心。
燕成殷早得意忘形,根本失了防备。当下因而大惊,屏住气息不敢妄动:
「你想干什么?」
「流影谷的徒子徒孙都是这么毫无防备吗?缺乏高手应有的警觉性,无怪乎始终未能登上一流高手的境界。」白炽予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以着感慨的语气这么道。
燕成殷的武功不低,被他这么一说自然是怒气涌升,正待反驳,却听他又道:「如果今天不是为了光磊,我大有办法不留痕迹的取你性命。年近而立还躲在师父背后,未免太没用了。」
「你……!」
给他这么一激,燕成殷气得当场便要动手。谁知方运劲,便立刻给白炽予点穴制了住──彼此程度之差异,由此可见。
此刻的白炽予难得的显露出了符合他地位的威势与傲气,语气冰冷:「论辈分你或许与我相同,但论地位武学,你还未有与我为敌的资格。告诉西门晔,我很想试试他的铁扇九诀。至于无用的喽啰,我不屑杀之。如他执意要扳倒擎云山庄,就别怪我四兄弟无情。」
言罢,抬手轻轻一拍解开了他的穴。燕成殷虽然气愤,却知刻下情况不利于己,只得冷哼一声,旋身而去。
耳听他足音渐远,白炽予神色当下立时一变,恢复了平时的潇洒从容,一个上前抚上于光磊左颊,也不管许承仍在一旁便柔声道:「先消消气吧。你一气起来可是会吓死人的。没见着许兄都一脸战战兢兢了?」
「……你是为了我才那么做的吧。」
不用说明便已清楚了方才白炽予的用心,于光磊一声轻叹,并自回头望向许承:「可否请许兄暂避?」
许承早觉得尴尬,一听他这么说,当下便即答允暂时避开。
见旁人已避,白炽予侧过头,俯身检视于光磊后颈的伤口。
剑痕极浅,故刻下仅是留了条痕迹,血倒没再渗出。但光是如此便足以令心头不住犯疼。抬手,指尖轻抚过伤口,因而惹来于光磊吃痛的一阵轻颤。
「很疼吗?」因而更觉得歉疚,「你该上药的。」
「只要不牵扯到就好……对不起,我昨晚判断失当,竟累得你下狱。」
回想起昨夜的经过,于光磊抬手握住了白炽予正轻触着他伤口的,温雅俊秀的面容低下,眼帘微垂,自责之情溢于言表。
虽然早知道他该会有如此反应,但亲眼瞧见的时候还是不禁感到有些无奈。
反手回握,更进而一个使力,将他拉入怀中。
「那非是你的过错,你又何须自责?昨晚我虽有劝阻,但就算你不去了,我还是会私下去查探一番。事已发生,就别再多想。倒是冯万里的案子,我刻下既入了狱,便无法亲身帮你了。那二探左府之事,只怕也得暂时搁着──你可有找到什么方法?」
「我今早独自面圣,并已得圣上允诺保护你的安全、宽延查案期限,以及不插手江湖纷争。刻下只等找足证据。只是你既为人犯,我若与山庄联络,极为不妥。却不知有何人可以相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