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茧自缚(20)+番外
高韧眼角抽搐着,郝汉阳那双爪子怎么看怎么讨厌,他放下酒杯慢条斯理地说:“到底是年轻。去吧,憋坏了可不好。”
“是是是。”
两人拔腿就跑,跟后面有狂犬在追一般,穿过摆满桌子的店面,问了洗手间的地方冲了过去。
张新叶放完水,正在哪里洗手,郝汉阳一脸沉重地说:“班长,那个,连长吧……孩子。”
“喝多了,话都不会说?”
“不是,哎,我索性说了吧,连长离婚了,就前几个月的事。他娶得那个媳妇要出国,但作为军属身份不方便,离了。还说是连长的错,连长身体有毛病,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
张新叶心里一动,随即掐灭了念头,“连长有毛病?”
男人都能弄怀孕了还有毛病,是在外面玩多了吧,身体虚了!
“一开始我们都认为这人就是公子哥,谁知道真能吃苦,在国外的时候有时候供养补给不上,他一样跟我们到处找吃的。背着村里的老人步行五公里看病,这人真的令人琢磨不透。”
张新叶垂下眼,高韧是杰出的,这点他早就知道,他说不上高韧是不是一个好人,但作为一名兵,一位军队高级指挥官,高韧是称职的,令人景仰。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狭小的卫生间里一盏昏黄地灯摇晃着。
郝汉阳长长呼出一口气:“这话我跟你说了,你等下让他们几个注意点,连长心里不好受。”
张新叶一把拉住郝汉阳的胳膊:“那个连长他真的没办法有小孩。”
“是啊,这是秘密,别说。那个……你家麻团猛一看真的和连长很像。”
“想什么呢?”张新叶满不在乎地给了郝汉阳一拳,“这话别乱说,麻团是我儿子。”
“是是,你有本事,有那么个儿子,咱们连长啊呵呵。”
张新叶翻了个白眼,“呵什么啊,熊兵。”
“欸?我说你,明明年纪小,还给我摆架子啊!小样的,老子看看你哪里是不是也小?”
“滚!”
郝汉阳的确喝多了,扑过来一阵揉捏,非要扒了张新叶的裤子,两人推搡着出了门。
高韧站在过道上,凌厉的双眼不住地扫射着两人,怀里的麻团打了个哈欠,“爸爸,尿尿。”
张新叶伸手接过麻团转身进了厕所。
郝汉阳低头在高韧的注视下溜走。
作者有话要说:
第15章 15.醋溜
高韧站在门前,张新叶没有关上门,他就那么站着,默默地看着张新叶伺候着小麻团,麻团白乎乎的屁股上有一块小红心,灯光太暗,他没看清,只看到白团团的一小段上有块红红的印记。
麻团抖了抖,拉起裤子张着小手去洗。
张新叶看了眼高韧,“连长,您还在?”
高韧只是默默看着麻团,那张小脸似乎在哪里见过,十分熟悉,却很陌生。
光影投在麻团的小身子上,四周黑黑的,晃动的灯泡带动着阴影,高韧心里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仿佛童年时,他一个人呆在小房间里,周围没有人,只有一盏摇曳的灯。
“连长?”
高韧打起精神,弯下腰蹲在麻团面前,手指划过麻团的脸,“麻团,你几岁了?”
“我七岁了。”
高韧站起身,脸色怪异地瞟了一眼张新叶,嘴角抽搐着:“张新叶我以为你至少是个忠诚的人。”
张新叶愣住,脸部神经不受控制地笑着:“什么意思?”
高韧定了定神抬腿就走。
张新叶大吼着:“你他妈什么意思!”
麻团第一次见爸爸这么生气,躲在爸爸的腿后,小爪子死死抓着爸爸的衣角,他感觉到爸爸要打人,就像以前镇子上的人欺负他,爸爸要收拾对方时一样。
“我什么意思?”高韧面无表情地说:“我什么意思都没有。”
高韧说完也不顾张新叶在后面气得跳脚,拔腿就走。
“爸爸。”
张新叶低头看着小麻团,硬是挤出一副笑脸,“麻团,爸爸没生气,爸爸只是……声音大了一点。”
“爸爸,长大了是不是就会变成撒谎的人?”
张新叶噎住,只能揉揉麻团的头发,他和高韧生气?犯得着么,井水不犯河水,大家都当对方死了一样。可惜,这次高韧竟然诈尸!!
生活太不公平了,他气得想要扁人,对方却风轻云淡地拍拍屁股走人,全身的力气都涌了上来,却发觉没有一个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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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新叶当晚喝的很多,不知道是因为得知高韧有毛病了高兴,还是为了其他的事,一杯接一杯的,即便郝汉阳在一边拦着,也拦不住。
等散了席的时候,张新叶完全走不了路,郝汉阳背着张新叶,林豆抱着麻团一路开去了小旅社,总算把张新叶给扔在床上。
麻团到了九点必须要睡,小眼睛都张不开,一个劲地打瞌睡,说话都不利索了,仍旧坐在床边说:“叔叔,我会照顾爸爸的。”
“你睡。”郝汉阳强撑着,“土豆,今天我住这里照顾小叶子,你也早点回去休息,明儿一大早的飞机么。”
林豆本不想走,但房间太狭小,只有一张床,他留下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只能留下了联系方式给麻团,“麻团,有事给叔叔打电话。来北京了,找叔叔玩。”
麻团转了转了眼,看着郝汉阳:“叔叔,你也去休息吧,只有一张床。”
郝汉阳瞪眼:“咋地,叔叔睡……打地铺,你一个小孩子照顾不了大人。你爸爸等会吐了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