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晚餐(113)+番外

金嘉佳的眼睛从迷茫到惊讶，睫毛忽闪：“我要做小叔叔了！”

牧柚星点头：“今天我就是因为这个事情去的~前期姐姐因为黄体素不足有点见血所以现在已经居家休息了。之后的日子我可能会比原来要忙一些。”

金嘉佳拿起一块蛋糕，淡淡回复：“你忙的话也不用每天接送我，我一个人也可以，正好这阵不是很忙了。”

忙起来下班的时间没得准，牧柚星也怕让金嘉佳等得太久，只说以后上班他还是每天送他，如果下班来不及过来他会提早给他打招呼。

这天直到关灯睡觉两人都没聊起“那件事”，好像那件事一开始就没有牧柚星只是去了趟姐姐家看姐姐。

但有些事不提不代表在心里没有，牧柚星没有主动和金嘉佳聊起来自然是因为谈话并不顺利。离开了牧眠和路锦栎的家后他们来到了一家茶社。茶社里的环境很静谧，适合大家听听流水闲聊一二。

牧柚星给二老沏了茶，坐得很正。

牧建国基本就没有不冷脸的时候，听到牧柚星说有事儿要说的时候脸拉的更长了：“说说吧。”

牧柚星按照心里想好的开始和二老讲述起来，他的语气很淡，带着点柔，用尽可能让对方接受的语气说着：“我谈恋爱了，对方是个警察。差不多快有半年了。他人长得很好也很聪敏，是我喜欢的样子。”

郝柚眠女士喝了口茶没有说话。牧建国也没说话继续听牧柚星说。

“我们现在住在一起。”

牧建国的眉头锁了几分。

“他是男生。”

“男生——？！”牧建国一下挂不住脸，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再说一遍？”

“他是男生。”

郝柚眠女士闭了闭眼又喝了一口茶：“冷静下来听儿子说，实在不行吃两粒药。”

牧建国有高血压，平日里郝柚眠女士都管的很紧，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态度有些冷漠。大概是觉得这事儿早晚都躲不过吧。

牧柚星调整呼吸：“我从来没和你们说过，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我喜欢的一直都是男生。之前没有正经谈过我也就没提，想着哪天真的有了找个好机会和你们说。”

牧建国脾气原来就暴，当下是更压不住：“说！说什么！你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这事儿你是不是知道！？”

一边的郝柚眠只是皱眉，没说话。

牧柚星没有想和牧建国吵，他不是来吵架的，吵这个没有意义：“爸，妈你们都是医生，你们应该知道这个是天生的，我改不了。爸你也别说我妈，那天我妈早上给我打电话无意撞见了。她心里应该也没底。”

郝柚眠叹了口气：“你姐知道吗？”

牧眠最了解弟弟，虽然牧柚星没提过但是牧眠多多少少是猜到的，只是不知道弟弟谈的对象是自己老公的弟弟。牧柚星只说没和姐姐提过自己的性取向。

郝柚眠的茶杯见底，心里也沉着一股气：“爸妈养了你二十多年，你也快三十了。相信你不是因为一时的胡闹才这么说气你爸妈的。但是这件事确实突然，你也要给我们时间去接受。”

牧建国敲着手里的杯子在桌子上磕磕作响，茶一口没喝全溢出来了：“接受什么！你要惯着他到什么时候！？他大学那会儿……！”

“惯着他什么了！？”郝柚眠一个厉声断了他的话：“你什么时候惯过他了！他从小到大你管过他什么？儿子家长会你去过吗？你说过他一句好吗？你看着他长大了吗？！他长这么大你有好好和他说过一次话吗？！”

牧建国想反驳，但只是坐在那大喘气，他说不上来，因为每句话都没错。最后只说一句：“这不是在好好和他聊着么！”

郝柚眠失笑，话里有些自责：“我也没有好好看着他长大过，长这么大了才知道，原来儿子喜欢男的……”

“妈……”

牧柚星想过很多被不接受的画面，但是这样的他没想过，他现在硬气不起来但是也不能软下去。

“我现在听你们的话在医院工作了，我也听你们的话去谈恋爱了，虽然可能和你们预期的恋爱有些不同。我过得很好，将来我也会撑起牧氏，你们不用担心。儿子可以担得起，也立得起。”

牧建国根本听不见去：“我不能接受。”

“你不接受？牧建国……”郝柚眠仰头出了个气：“你只能接受，和我一样。”

牧建国一个：“我……”顶在嘴边说不出别的。

郝柚眠觉得脑袋有点疼，抬手按了按对牧柚星道：“从小到大你没让我们操过什么大心，你基本有什么也只和你姐姐说，妈不会说什么责怪的话。这个东西该怎么样就是怎么样。”说着又叹了口气：“你姐姐如果不知道暂时就别让她知道了，省的影响她。我们这边……我说了你要给我们接受的时间。”

郝柚眠有些累，医院的事一堆，家里的事一堆。那天早上给儿子打电话其实是真的想说点什么，可是现在她开不了口。什么事儿都只能自己压着忍着。儿子也有儿子的烦心事，就不要给他添堵了。

“你早点回去吧。”

“妈……”

“家里有人等吧，回去吧。”

“嗯……”

牧建国在边上气的呼气也不敢说什么，只能看着牧柚星从茶室离开。

从小到大牧柚星很少看到自己的爸妈这么吵，与其说很少看到他们吵不如说他们很少待在家里，只有夜深人静他和姐姐都睡着的时候他们才回来。这样的场面真正第一次见，因为他爸妈这样吵，他的心里有些闷，看到妈妈揉着头说自己没有好好关注过自己的儿子，说要给她接受的时间，牧柚星心里莫名有些发酸。